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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镜中花(4)

"王爷,你可知,你是一个比我更好的演员。"

司徒晓在心里说着,衣衫上残存的淡淡的香味,混杂着赵无琦身上暖暖的味道,让人有些迷醉。

然而,就在这沉醉的一刻,赵舍突然闯了进来,看了一眼司徒晓,有些犹豫地说道:"王爷,纳兰侧妃身体不适,不肯用膳。"

赵无琦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随即又挂上了那抹温润的笑容,柔声对司徒晓道:"我去看看就来。"

司徒晓轻轻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赵无琦。看着他与赵舍一同离开花落轩的背影,司徒晓自嘲地笑了笑,每一次,在她即将沦陷之际,总会有人提醒着她,她不是赵无琦唯一的妻,她甚至根本算不上他的妻。在他的身边,只是为了得到自由罢了。

听闻零陵郡王妃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宫里即刻下了召见的圣旨。这是司徒晓第一次进传说中的皇宫。和赵无琦一同坐在马车里,司徒晓好奇地从帘幕的缝隙处向外张望着,就像个首次出街的孩子一般,不住地发出低低的赞叹声,心里却是盘算着,什么东西搬去现代值多少钱?这一切在司徒晓的眼里,可都是赤裸裸的如假包换的古董啊!

"王妃。咳咳。进宫罢了,就如此兴奋吗。"

赵无琦有些尴尬地咳了咳,作为一个大家闺秀,不是应该处变不惊吗?可是现在司徒晓这副样子,实在没看出"不惊"来。

"这可是皇宫诶。激动也是正常的吧。"

司徒晓由衷地赞叹着,这可是传说中的独裁者的居住之处诶!

赵无琦苦笑着,看来自己对这位王妃的了解,从一开始就错了啊。也或许,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冰美人"司徒冰凝,而是某个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掉包进来的人。想到这里,赵无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马车停在了宫中北边一座有些荒芜的院落旁,四周高墙耸立,让人不免有些惊悚。赵无琦携着司徒晓下了马车,院门紧闭,似乎并没有开启的意思,与其说这里是一处院落,倒不如说更像是监狱。

赵无琦仰头看着这座院落,看了许久也不发一语,司徒晓想要询问,却在看到赵无琦表情的时候收住了声音,只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她第一次看到赵无琦这样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落寞,这一瞬间,她就好像触摸到了他的灵魂一般,闻到那深刻的寂寞的味道。

院门轻轻开了,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衣物,戴着高高的帽子的宫人低着头,谦恭地对赵无琦说道:"见过王爷。听闻皇上召见王爷和王妃娘娘,王爷切莫误了时辰。"

"还是。不肯见我吗。"

赵无琦的声音有些无力。

"王爷。请回吧。"

那名宫人低低垂首,说着便退回了院落里,大门再次沉重地关上,就在那一瞬间,司徒晓似乎闻到了一阵白梅香气,从院落中渗出,清冷幽怨,像极了他的味道。

上了马车,两人一路无语,许久,赵无琦才开了口。

"王妃不好奇,本王要去见谁吗?"

"王爷若是想说,自然会说,冰凝愿在身边听王爷说。"

"她是我母妃。"

听到这句话,司徒晓一愣,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记得似乎曾经打听到零陵郡王赵无琦应该是皇上曾经十分宠爱的芊妃娘娘的孩子才对,而那位芊妃娘娘却红颜薄命,在最美好的年华就离开了,让皇上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这怎么又出了一个。

看到司徒晓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赵无琦淡漠地笑了笑。

"朝中上下,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芊妃的儿子,因为众人早已经忘记她的存在了,我的母妃兰舍绘颐。"

"兰舍?!"

"是,兰舍,兰舍王朝的郡主,兰舍绘颐,她是我的母亲,被囚禁在那座高塔里的女人,已经被天下人都遗忘了的女人。"

司徒晓微微张大了眼睛,顿时明了为何司徒彻如此笃定零陵郡王府中藏有宝物"莲花"和"碧玉盘"。

"父皇娶了母妃,成为了兰舍王朝的郡马爷,此后反了兰舍,成了皇帝。母妃愧对兰舍,从此不与父皇相见,自囚深宫。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一面,那个生了我的女人,我的母妃,从来不曾见过一面。芊妃娘娘温婉良善,对我却始终是以礼相待,芊妃娘娘仙逝的那一天,我曾长跪在此,却依然未曾求得一见。"

赵无琦淡淡地叙说着,就好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马车停下的一瞬间,赵无琦脸上再次挂上了傲然的微笑,携着司徒晓下了马车,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

这也是司徒冰凝第一次进宫,虽然皇上亲自指了婚,但自从成亲一直到现在,王府里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故而本早该进宫觐见皇上和皇后,却一拖再拖了去。

这一次,皇上携着皇后娘娘和秦贵妃一同在御花园接见了赵无琦和司徒冰凝,司徒晓忐忑地扯着赵无琦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虽然她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但是此刻,要面对的却是一个随时可能要了她小命的独裁者,甚至可能只因为自己不高兴而已,并无其他缘故。

赵无琦低头看了看揪着自己的袖子,小脸紧张得有些苍白的司徒晓,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这一刻的她,就仿佛是一个寻常的小女子,羞涩腼腆,容易紧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呵护着她。

拜见皇上皇后以及贵妃娘娘之后,司徒晓偷偷瞄了瞄,皇上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身着龙袍,但眉宇之间却依稀透着英气逼人,和赵无琦颇为相像。嘴唇却更像兰陵王赵无矶,似乎总是有着一个微微的漂亮的弧度。赵无琦的唇在没有表情的时候,总是有些微微向下的弧线,看上去似乎总是不高兴似的。

皇后娘娘年纪也有些长了,但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儿,满脸的威仪让人有些发慌。秦贵妃的年纪却和司徒晓相仿,娇俏可人,正是如花的年岁啊!

"总算是见着新媳妇了,冰凝,快抬起头让母后看看,司徒丞相家的女儿名动安都,定是天仙般的模样。"

皇后率先开了口,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司徒晓却依稀能够感觉到那副笑容背后的冷漠。

就在司徒晓抬起头的一瞬间,皇后的脸"刷"地白了,张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鬼一般。

"浅眠。"

皇上蓦然怔怔地吐出两个字,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收了声。

只有秦贵妃依然气定神闲,似乎对皇上和皇后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巧笑着开了口道:"郡王真是有福气了,王妃果然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呀!"

"贵妃娘娘过奖了,这全赖父皇的厚爱。"

赵无琦谦恭地行着礼,眼睛却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和皇后的反应。

这一场宴十分别扭,席间皇后娘娘几乎都没有说话,脸色铁青地坐着,不住地看向司徒晓,就算她此刻突然起身呼司徒晓一巴掌,大概都不会感到意外。只是司徒晓不明白,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好像惹到了皇后娘娘一般。

皇上虽然有短暂的失态,但很快还是恢复了常态,席间断断续续问了一些司徒家的家事,好在司徒晓在日前基本上已经都快把司徒家八辈祖宗都给记下来了,说起来过去的种种,自然也是手到擒来的。

赵无琦安静地听着,不时看着司徒晓,目光中有赞叹,有提防,还有一些难以名状的情愫。确实没想到,他这个来历不明的王妃娘娘竟是心思如此缜密之人,一切都准备得滴水不漏,甚至他都要相信,她确实是司徒光程的女儿了。

从宫中归来之际,晴好一早就在花落轩翘首以盼了,一见到司徒晓归来,便急急地迎了上去,问东问西的。

看着晴好激动的样子,司徒晓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估计当时赵无琦看自己那副好奇激动的样子,心情就跟现在自己看到晴好是一样的吧。

"娘娘,宫里大不大呀?什么样子呀?是不是满地都铺着金子呀?娘娘皇上长什么样子呀?是不是跟龙那样?会不会法术呀?还有他是不是有好多好多个妃子,都是天上的仙女儿。"

听着晴好充满了想象的夸张言辞,司徒晓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这小丫头,哪里听来的这些东西!那皇帝不也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要是会法术,那就成妖怪了!而且,皇宫不过就是比这王府大一些。出去可别这么没有见识,一惊一乍的,被人笑话!"

"唔。人家从来都没有去过皇宫,也没见过皇上嘛,每次游街的时候也都看不清楚,怎么能知道他到底有几个眼睛、几个鼻子。"

看着司徒晓掩口笑话自己,晴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满是委屈。

"好啦好啦,以后有机会呢,娘娘带你去见识见识!"

"真的吗?娘娘?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是假的啦!皇宫又不是我开的,哈哈。不过日后若是有机会呢,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司徒晓安抚着晴好,不由得又想起了皇上和皇后初见自己时那一刻的样子,似乎大为吃惊呀。皇上当时似乎还叫了一个名字--浅眠。

司徒晓心中依稀有股奇怪的感觉,这个名字和司徒冰凝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酣然入夜,府中依稀听得一派热闹的景象,司徒晓独坐窗前,看着沉沉的夜空,问道:"怎么外头似乎很热闹的样子?难道府中有什么宴席,却不曾来通知我?怎么说我也是王妃吧。"

"娘娘。是纳兰侧妃。那女人太讨厌了,今天皇上召见了王爷和娘娘入宫,但王爷还未将纳兰侧妃有孕的事情奏报上去,纳兰侧妃不高兴,非缠着王爷要找些戏班子来给她表演,说什么是小麟儿想要热闹热闹。哼。这分明就是仗着肚子里有东西来耍威风。"

晴好愤愤不平地说着,司徒晓却没有言语,心中却涌起了一阵淡淡的荒凉,慢慢蔓延开来,仿佛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不能呼吸了一般,难受得不知道该如何解脱。

窗外突然一阵响动,司徒晓警觉地屏住呼吸,快速地打开了窗户,便跳了出去,晴好一见这架势,也急忙地奔了出去,只见窗沿下放了一个卷轴,静静地躺在那里,院中却没有半个人影。

"娘娘?怎么了?诶?这是什么呀?"

晴好伸手要去拿那个卷轴,被司徒晓一把抓住了。

"等一下,小心检查一下。"

司徒晓说着,拿出秀帕,小心翼翼地抱着卷轴拿了起来,查看了一番,似乎并无异样,卷轴上也只有一股子陈腐的气息。司徒晓拿上卷轴,仔细地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圈,在一个角落看到了一深一浅两个淡淡的泥足印,心里一紧,似曾相识。

烛光下,司徒晓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卷轴,画卷上是一个女子,头戴斗笠,身披素衣,坐在船头明媚地笑着,宛如水中仙子一般,美艳动人。只是,那张脸,却是如此熟悉。

"呀!娘娘,这画上不就是娘娘吗?!倒不知是哪个登徒浪子,竟偷偷将娘娘的容貌画下,还敢夜里潜入府中,一定要告诉王爷才行。"

晴好气呼呼的,却又不住赞叹着,画的画是挺不错的。

司徒晓皱着眉头,认真查看着这幅画,画上的这张面容,确实和司徒冰凝太过相像了,然而这画卷已经泛黄,似乎是放了有一些年头了,不管怎么推算,画这幅画的时候,司徒冰凝也绝不可能是这个年纪。

"浅眠"--这个名字赫然出现在司徒晓脑海中,司徒晓将画卷在桌上完全展开来,卷轴下题了一行小小的字--"醉卧船头忆浅眠,一见伊人,终生想念。"仔细看题字下的印鉴,司徒晓努力辨认着字迹,喃喃道:"赵谦翼。"

一听这3个字,晴好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捂住了司徒晓的嘴巴,惊恐地叫道:"娘娘!您怎么能直呼皇上的名讳。这被别人听到,可是要问罪的呀!"

司徒晓一愣,皇帝的名字叫作赵谦翼?!这幅画是他画的?!

司徒晓怔怔地看着摇曳船头的女子,袅袅动人,巧笑嫣然,浅眠,是她的名字吗。顿时,画上女子手腕上的一朵如红莲一般的胎记吸引了司徒晓的注意,在看到那朵如同火焰燃烧一般的红莲之际,司徒晓顿时怔住了,直勾勾地盯着那朵"莲花"。

入夜,司徒晓悄然起身,点起一支蜡烛,轻解罗裳,轻薄的衣物顺着凝脂一般的肌肤滑落下来,曼妙的胴体在烛光下显得更为诱人。司徒晓看着面前的铜镜,胸前一朵红莲盛放着,宛如正在燃烧跳跃的火焰,和画上女子手腕上的红莲一模一样。

景韵堂内,赵无琦也一宿无眠,凝眉看着面前铺陈开来的一幅画,画卷已经十分残旧,边角处甚至还有烧焦的痕迹,画上是身着龙袍和凤袍的一男一女,端坐在龙椅之上,女子面目清秀,艳若桃李,嘴角挂着优雅端庄的笑容,那面容俨然和司徒冰凝如出一辙,只是画中女子的年纪似乎要长一些。

"王爷,前朝皇帝和皇后的画像可是大禁忌啊。应该尽快毁掉。若是让有心人知晓。"

"确实该尽快毁掉。只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赵舍,你来仔细看看,这画中人像谁?"

赵无琦打断了赵舍的话,这幅兰舍王朝皇帝和皇后的画像是近来捣破的一个"光复"乱党据点所缴获的,原本这些东西一旦缴获就该销毁,然而赵无琦却动用了些手段,偷偷从中把这幅画带了回来。

赵舍听得赵无琦的话,狐疑地凑了过去,在看到画中人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今日进宫,父皇和母后一见王妃便大惊失色,父皇失言叫了'浅眠'。兰舍的皇后名讳兰舍浅眠。只是没想到,竟真的是这个兰舍浅眠。以后,任何缴获的属于前朝的遗物必须登记仔细,务必销毁干净。"

赵无琦苦笑着,看着窗外的夜色,他似乎摊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6

一幅画像已经搞得司徒晓几天没睡好了,看日子秋高气爽的,司徒晓到王府里的花园四处闲逛着,脑子里却依然都是画像的事情。

"娘娘,要不要回避一下呀。"

晴好看着前方有些犹豫地轻轻扯了扯司徒晓的袖子。

司徒晓抬头望去,原来前方的人是纳兰芯蕊,肚子大约已经显现出来了些,衣裙都穿得十分宽松了。

"有什么可回避的,这些日子正好还都没有恭贺一下侧妃呢。"

司徒晓淡淡地说着,心里却涌起了一丝丝的酸意。

司徒晓和晴好走了过去,才看到纳兰芯蕊一脸不高兴地站在一旁,贴身婢女春水却是一副蛮横的样子,正在教训一名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司徒晓皱了皱眉,大步走了过去,一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似乎有些眼熟。

"纳兰侧妃,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倒不知这丫头怎么冲撞着你了?"

看到司徒晓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纳兰芯蕊脸上阴霾了一下,瞬间又挂上了一副柔弱可人的笑意。

"芯蕊见过王妃娘娘。"

"回禀王妃,我家娘娘现在怀了麟儿,可是受不得惊吓的,这绿萝丫头明知道自己这副面相,见到我家娘娘不回避,分明就是想要惊吓我们娘娘!"

春水已经抢先一步挡在了纳兰芯蕊身前,气愤地说着,还不忘轻蔑地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小丫鬟,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绿萝?司徒晓顿时想到,这不是此前见过一次的丫鬟吗?上一次似乎是被连璧人训话来着,看来这丫头也真是,怎么总能被骂呢?

"惊吓纳兰侧妃?"

司徒晓有些疑惑,随即走到了绿萝身旁,蹲了下去,看着跪在地上的绿萝轻声说道:"抬起头来我瞧瞧。"

"回禀王妃,绿萝不敢。怕惊吓到娘娘。"

绿萝怯怯地说着,声音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司徒晓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端着绿萝的下巴抬了起来,一张俊美灵秀的小脸,可惜脸颊上却是布满了深深浅浅、蜈蚣一般的伤痕。

司徒晓皱了皱眉,惋惜地看着这张脸,好好的一张脸,却不知是遭遇了什么样的苦难,怎么就这么毁了呢?想来女孩子家都爱美,原本也是个轻灵可爱的美人儿,可以嫁个好婆家,可却。

看到司徒晓微微皱眉,绿萝似乎是吓了一跳,急忙不断地磕着头,不住地说着:"娘娘饶命,娘娘饶命,绿萝知错了。"

"你有何错啊?为什么要我饶命?"

司徒晓满脸不解,随即竟把跪在地上的绿萝扶了起来,随即偏过头对晴好说道:"晴好,等小琯有空了,叫他帮忙给看看,凭他那般厉害,或许能妙手回春呢。啊。顺便也可以给纳兰侧妃看看吧,胆子这么小可不行,看到个人都吓成这样,要是看到鬼。"

提到"鬼"字,众人的脸都僵了一下,司徒晓却笑开了。

"好了,绿萝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司徒晓对着绿萝摆摆手,绿萝急忙应着,低着头匆匆走了,离开之际,司徒晓才发现,她的步子甚是奇怪,腿脚似乎有些不便的样子,顿时,司徒晓脑海里浮现了此前两次留下的奇怪的脚印。

"娘娘。您就这么让那丫头走了。"

春水有些不满地嘟囔着,虽然你是王妃,可是纳兰侧妃现在可是怀着未来的小王爷啊!这么擅作主张,不是不给纳兰侧妃面子吗!

"怎么?在这王府里头,我想让谁走还要请求你的同意吗?"

司徒晓依旧是笑笑的,轻声对着春水说着,眼中却是一道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春水一怔,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姐姐说这样的话就言重了,春水也是为了护着未来的小主。妹妹现在怀着王爷的骨肉,自是不希望看到什么不可入目的东西,以免对腹中孩儿影响不好。"

纳兰芯蕊应着,把春水护在了自己身后,满脸挑衅的样子。

"纳兰侧妃大可放心,这腹中若是王爷的孩儿,自有龙气庇护,哪会这么容易被侵扰。纳兰侧妃如此忧心,可是对王爷不自信,或是对自己有所顾忌啊?"

司徒晓瞥了瞥纳兰芯蕊的肚子,冷着脸说着。

纳兰芯蕊的脸瞬间惨白,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看着司徒晓带着晴好离开,纳兰芯蕊眼中迸出一道仇恨的光芒,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

"晴好,绿萝的腿脚似乎有些不便?"

司徒晓现在根本没心思再去想纳兰芯蕊,脑子里都是绿萝离开的步伐。

"嗯。娘娘,听说绿萝挺可怜的,家里人都死光了,被一伙强盗给抓了去,过上了地狱一般的日子。后来官府攻了那帮子强盗,绿萝又被卖去了妓寨里。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给人毁了,腿也。后来是赵大管家可怜她,把她收进了府里做事。不过,因为她生得这副样子,腿脚又不灵便,所以府里的人都不喜欢她。"

晴好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同情。

"晴好,改明儿就让小琯去给她看看吧,好好一个姑娘,挺可怜的。你平日里也多关照着些。"

"娘娘您真是菩萨心肠。"

司徒晓淡淡地笑了笑,都是可怜人哪。

纳兰侧妃怀孕的事情终于上奏到了宫里,想来大概也是因为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赵无琦才会一拖再拖到现在吧。让人意外的是,除了接到宫里来的赏赐以外,皇后娘娘竟要亲自驾临零陵郡王府探望纳兰芯蕊。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王府开始准备着盛大的欢迎皇后驾临的事宜。司徒晓却是有些疑惑,这皇后娘娘亲自驾临,这也太大牌了吧。在询问过晴好之后,司徒晓才知道,原来皇后也姓纳兰,是纳兰家的人,只不过皇后和纳兰芯蕊素来不是特别亲密,这一次会亲自前来,也让众人有些吃惊。

不日,皇后娘娘凤驾降临,众人跪迎,司徒晓与赵无琦在一排,纳兰芯蕊稍微靠后。结果,皇后娘娘竟直接走过了司徒晓身边,热情地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纳兰芯蕊,满面笑容地说道:"芯蕊,快起来快起来,你现在肚子里可金贵着呢!"

皇后娘娘边说着,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瞄了瞄司徒晓,这眼神里满是戒备和厌恶,让司徒晓甚是疑惑。

赵无琦突然挪动步子,挡在了皇后和司徒晓之间,隔开了皇后的目光。

"母后,真是劳烦您亲自来了。应是无琦携了芯蕊一块儿去探望您才是。"

"芯蕊现在有孕在身,可不能劳累。你作为芯蕊的夫君,更是要多关心关心她才是。"

虽然皇后依旧是笑着,但语气中却已经透出了些冷漠。赵无琦连连应着,司徒晓在他身后幽幽地轻叹了一声,这些人,名分上是一家人,怎么却都这么假呢?总说着虚假的恭维话,心里却不知道盘算着多少想要害了对方的事情,看来这帝王之家啊,有亲人还不如没有亲人好。但转念一想,自己也被卷进来了,想要抽身,似乎比登天还难啊!

虽然说名义上,皇后娘娘此次前来是为了探望纳兰芯蕊的,但司徒晓却感觉皇后的目光似乎更多的是停留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戒备,几分打量,似乎想从自己身上找到什么似的。而且在闲谈之间,竟又和在宫中一般,再一次把自己的家底问了个底朝天,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透着心里的盘算,似乎在对比这一次所说的和上一次所说的有什么差别似的。

"说来这世事也是巧妙,听说无琦最初与王妃的感情并不如现在这般好,此前还传出了流言,说无琦对王妃动了刑,差一点让王妃香消玉殒了。现在想来,大概都是有心人的造谣吧。"

在众人聊天之际,皇后在拉着纳兰芯蕊嘘寒问暖之际,突然看着司徒晓笑着说道。顿时,众人都不敢噤声,这件事情可是千真万确的,大家都看着呢,可是这皇后娘娘在这个时候提起,究竟又是何用意呢?

"此事是千真万确的。王爷那一次打得可真够狠的。"

司徒晓却也不忌讳,掩口轻笑着,还撒娇似的用手指戳了戳赵无琦。

"不过。也多亏了那件事,才让王爷和冰凝心心相印。所谓,无怨不成亲家嘛,依冰凝看,王爷和冰凝此前就是少了一些怨呢。细细说起来,冰凝和王爷如今能走到这一步,还要感谢纳兰妹妹。妹妹得到王爷宠爱,却始终不忘劝谏王爷对各位夫人雨露均沾。纳兰妹妹如此贤德,故而连上天都终于为王府降下福祉了呀!"

司徒晓接着说道,把满溢赞美之词的高帽子稳稳地戴到了纳兰芯蕊头上,同时也在提醒着众人,这一场皇后的"宴会",纳兰芯蕊才是主角,不要偏离了话题重心。

虽然这一次皇后并没有直接说什么,但司徒晓还是敏锐地感觉到,皇后娘娘驾临的目的似乎并不只是单纯地为了纳兰芯蕊,反而其重心似乎是在自己身上。想到那幅画,那日皇上见到自己时的失态,司徒晓的疑虑更深了,她甚至觉得皇后对自己的打量,似乎是为了寻找决定性的证据一般。

司徒晓抬起手轻轻放在胸前,垂下眼帘,那朵盛放在此的红莲究竟是福还是祸。

皇后离去之后,司徒晓依然怔怔地站在原地发着呆,赵无琦伸手想要把司徒晓揽过来,却让司徒晓巧妙地躲开了。

"王爷,冰凝也告退了。恭贺王爷和纳兰妹妹。"

司徒晓冷冰冰地说完,落荒而逃。

赵无琦的手还悬在空中,看着司徒晓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一阵失落。

现在在司徒晓的脑海中,出现了某某湖畔的某姑娘在某次机缘巧合之下和某男相遇相恋的故事,结果最后才发现,那某男是当今天子。一想到这里,司徒晓就觉得阵阵恶寒,如果故事真是如此,那司徒冰凝和赵无琦岂不是成了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虽然这个想法只冒出过一瞬间,但皇后的态度却让司徒晓心中的这个想法似乎变得越来越可信。

司徒晓的脸垮了下来,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两个大字--乱伦?!

在这个烦恼的侵扰下,司徒晓开始刻意躲着赵无琦,无论在何处,只要一见到赵无琦的身影,马上就远远躲开。她开始感到一些恐惧,如果他真的和司徒冰凝是兄妹的话,她怎么可以对他有任何一点点的心动和一些些的眷恋呢?

"赵舍,王妃近日都在做什么?"

手里捧着书的赵无琦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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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小老弟,你这不行啊!来来来,给你三根救命猴毛,可不要丢了我的脸面。金道霖:多谢大圣打赏,下次一定要那妖怪好看。哮天犬:嘿嘿,小老弟,我家那小崽子就拜托了。金道霖满脸嫌弃:狗哥,不是我不帮你。害的我现在天天被养狗的小姐姐堵门要说法。哮天犬:嗯?这样吗?。诶,老弟这是二郎真君的九转玄功要不要了解一下。。。金道霖:嘿嘿,好说,以后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有什么事包在我身上哪吒:道哥,上次你那宝贝还有吗?再给我来俩。金道霖:擦,你还有脸和我要宝贝?上次的混天绫,你就给了半尺。哪吒:诶,哥,这次是风火轮哦!金道霖:嗯?这个吗。。。在这个灵气复的年代,金道霖意外加入了天庭直播间,从此畅游于众仙之间,修仙一时爽,一直修仙一直爽!我要走上仙路巅峰,成为那个屹立于仙路顶端的男人!
  • 课代表能不能出来一下

    课代表能不能出来一下

    时肆就不懂了,怎么语文一直在及格线徘徊的他能被安了个课代表的职位,安排早晚自习,收作业,督促背书,数卷子……烦得他恨不能一头撞死,直到楼下班的孟迁瑜怯生生的在教室门口露了个头,小小声的问了一句:“同学,能不能让你们班语文课代表出来一下?”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还别说,真是这么个理。每次孟迁瑜来找他说:“同学,一起去数卷子呀。”到他耳朵里,听到的就是古时候妩媚动人的小姐摇着扇子卧在榻上,眉眼勾魂:“大爷,过来玩啊。”时肆撑着头看她,琢磨着,好像时小爷受累当个语文课代表也还不错。
  • 长安意

    长安意

    长安归故里.故里有长安.那年,长安花开正艳,现已,你已成为,我记忆之中的长安……长安意,长安之意,在回首,长安,已是意中的那繁华大道,再无你。
  • 心经修行课:过往不恋将来不负

    心经修行课:过往不恋将来不负

    《心经修行课:过往不恋将来不负》出自艺术大师李叔同之手,他是著名音乐教育家、美术教育家、书画家、戏剧家,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等造诣于一身,堪称全才。他的文字是美的代表。书中李叔同先生的诗文词赋、人生领悟,犹如洗涤心灵的净化剂,帮助我们洗去浮世铅华,释放生命本真。《心经修行课:过往不恋将来不负》是一本文学作品集,收录了李叔同先生在封建时期、民国时期及抗战时期的不同作品以及李叔同先生本人对绘画、书法、篆刻的认识,并提出相关的学习方法。
  • 景颜殇

    景颜殇

    精通医术的慕容颜,在采药时发现了身受重伤而昏迷的李景珩,把他带回府,相处的日子久了,两人渐生情愫,可是慕容一氏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害了,慕容颜因为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以至于连自己是谁以及所有的人都忘得一干二净,李景珩见此状把她的本命改唤作林楚然,并带回皇城,生活在皇宫之中,勾心斗角,卷进了争权夺利的漩涡,与此同时身为皇子的李景珩多年来夺取皇位的野心逐渐显露,慕容颜恢复记忆,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还知道了李景珩与慕容家的死有着直接的关系,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爱与恨的交织,他们又应该何去何从……
  • 云和

    云和

    她性格温和,如果没有碰到那个人,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享受生活的幸福。一次救助,一次感恩,她几近耗尽了自己半生的精力,换来的是对方冷漠的嘲讽与转身离去。她试图放下尊严,却被狠狠践踏,从那一刻起,她就决定要雄起!
  • 插旗路上修真

    插旗路上修真

    仙途渺渺,浩宇无疆,此地,插旗者必将成立。左尘修真,突兀发觉自己能看到他人立下的旗子,而且势必成立!人生三大错觉,我能反杀,我比他强,她喜欢我!打完仗我就回家结婚!干完这行就金盆洗手!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你看,他宛如舞台上的老将军,背后插满了旗子。
  • 我驾驶飞机穿越了

    我驾驶飞机穿越了

    ennnnnnnnnnn,简介还没想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