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日,晴。有人说人生中如果遇到某个重要的人,或者是哪天出门会撞好运,周公会给你提示,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狗追着我的咬,一会又是个温润的少年朝她挥手。
砰...砰...砰...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顾莱翻了一身,闭着眼睛,想要看清梦里的少年。
“顾莱,开门”。
“陈医生,今天星期天能不能让我多睡一会觉”。
“快起来今天有重要的人要到我们家来”。
“还能有什么重要,你那些同事,朋友哪个我没见过。”顾莱顶着凌乱的头发,拉开房间门,看着母亲,哀怨的说到。
“人家也快到了,快点把衣服换上”。
陈医生把手里的衣服袋子往顾莱堆。
顾莱看看怀里的香奈尔衣服袋子。
调侃道,“妈,你这贵客有点隆重呢,是不是你们医院院长要给你升职呀”。
“陈医生目光在顾莱上下审视,费什么话,快去给我打扮,打扮,你看你这头发”。
顾莱站在镜子前,一身粉色香奈儿裙子衬得她雪白的皮肤透着红润。乌黑如墨的头发自然的披在肩上。
顾莱换好衣服下楼,父亲坐在餐桌上看着晨报,看着女儿下来,扶了扶眼眶,露出欣慰的笑脸,喊着一旁的母亲,“夏凤我就说还是这件裙子好看吧”。
“难道不是你女儿好看吗”?
“肯定的呀,我女儿也好看呀”。
母亲从早上忙到中午,嘴里哼着小曲,家里里里外外抹到铮亮,看来陈医生这次是真要升职了,二十年也是不容易。顾莱架着画板到院子前,最近公司想要开发一部国风动漫,她试着将梦里模糊的少年画成国风男主角。
清风阵阵清凉,阳光一圈圈金色的光洒在院子的蔷薇花上。
咚...咚...大门传来敲门声。
顾莱小跑过去。
季许礼盒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看见少女一身粉色,朝他小跑过来,微风吹起几丝秀发在她的脸上。
顾莱打开门看见叠满大包小包礼盒的只看得见两个眼睛,欣喜的跑到他的面前拿掉他遮住脸的礼盒。
低着头嘴里念叨着巧克力,“这么大盒,还有我喜欢的凤梨酥,燕窝”。
她转过头,喊着,“陈女士你中彩票了吗,既然买这么多东西,快递到了,快出来收”。
季许深吸一口气,这丫头只想着吃呢。
“给放在这就好了吧,谢谢你,顾莱指了指面前的桌子说”。
“我还是给你拿到屋里去吧。”清朗的声音,如三月的春风,又不失低沉稳重,这声音我在那听过。
顾莱仰着头,看着一米八几个男人遮住她头顶的阳光,头顶发胶梳的板正的背头,一双闪亮的眼睛看着她。
顾莱有一刻失神,你是...
夏凤,夏凤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肯定是我妈的闺蜜了。
顾莱腻着笑脸叫着,“佩姨”。
佩姨身后还跟着一位阿姨,脸上的打着红通通的腮红,大红旗袍,顾莱憋着笑。
裴姨看看季许再看着顾莱,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身形站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
“莱莱这是我侄子季许,不是我前几天给你说的介绍的对象吗”。
顾莱扶额,“裴姨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她偏着头打量着跟父母打招呼的男人。
“怎么是开玩笑呢,这不是媒婆我都给请来了吗”。
顾莱坐在自家院子前,藕粉色的裙子衬得她气色红润水嫩,纤细的双手藏在桌底打着结。
她的脑袋懵懵的,只看见坐在她对面的阿姨菲薄的嘴唇不停的上下动。
“莱莱要说我们女人家嫁人就要找那知根知底的,你要知道现在有多少女孩说是去自己谈恋爱,说是什么一杯子对你好,小心肝,等生米煮成了熟饭,这男人就会变了的,家暴呀,出轨呀,人都要抑郁的呀”。
顾莱没想到母亲那个年代常提的媒婆,会用在自己的身上,颇有一些三寸不烂金舌,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母亲听得热血沸腾,“是的呀,裴秀,你看现在新闻哪哪远嫁的姑娘,得了抑郁症,被婆婆欺负呀,多的勒”
“妈,我才25相亲早了点吧”。
“不早的呀,这女孩25谈恋爱算晚的,这再谈个一年结婚都26了再婚姻一年生孩子都得27了,要知道女人一旦过了30生孩子那就是高龄产妇了”。
茶盏换了几壶她记不清了,她们具体说的些什么她也记不清了。
裴姨握着顾莱的手,语气陈恳,“莱莱你看我这侄子,三十了,天天就想着工作,也不谈个朋友,家里人着急呀,你看这好不容易,我说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一看照片,脸还红了,支支吾吾的说见过你”。
见过,顾莱眯着凤眼,她的角度刚好看见那个男人优雅的坐在棋盘前,暖暖的阳光细洒他额前的碎发上,他缓缓的抬起头,星光般的眼睛落在她的眼底,她了然,两个月前她去看樱花看见的学长,原来就是季老师,季教授。既然都知道,也太腹黑了,估计脸红也是演的,顾莱呀顾莱,真是丢脸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