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教室、食堂还有宿舍之间来回,日子过得飞快,一模在不知不觉间到来了。
刘可易的数学成绩从十一月开始就稳定在九十来分,碰到简单的试卷,能考一百来分。当然,她再也没问别人要过答案。原来高一高二的努力是算数的,刘可易她从未在数学课上走过神。
一模成绩出来了,刘可易全校第九,王慧十一,洪子玲十二,欧阳慧慧十九,杨铭二十。
“刘可易,王慧,洪子玲,你们有很大的希望,一定要加油。”杨铭说完暗自神伤。
“你也有希望啊,这次是二十位了,再进步下去就好了。”王慧鼓励杨铭说。
“没用了,英语我是没办法考及格,考七十五已经是极限了。可七十五分没用。”
“我也是一样,数学我真的没办法了。”欧阳慧慧很苦恼。
“万一高考的英语和数学特别简单呢?不要太绝望。”洪子玲道。
“简单的话,高手只会考得更高,更没希望了。”杨铭十分难受。
“没事的,大不了再来一年。我们又不是一定能考上,我这次也是运气好碰到数学不难。”刘可易安慰他们说。
“吃完了回教室吧,还是好好睡一觉最好,别想了。”洪子玲说完起身准备离开食堂。
刘可易心事重重,她很想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考上,她上个月问过杯子,但是杯子没回应过她。这次一模结束了,她更想知道了。她问过杯子有没有什么想喝的,有没有想吃的,但是还是没梦见。
很明显,一模后,杨铭完全不在状态。刘可易写了张纸条给他:
杨铭,有时候也该想想之前的成绩,你进15班的时候是全校第五十名,现在能考到第二十,你不该为自己感到骄傲吗?而且之前你英语总是考四十来分,如今考七十多,这不是进步吗?你没必要为考不上大学而苦恼,我们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考上,只是你以为我们能考上。你要为自己的巨大进步感到开心,感到自豪。我就说这么多了,你要不要继续努力,自己决定。
杨铭没有回复纸条,但当刘可易看到晚二时他开始做英语试卷而不是发呆时她就懂得杨铭的回复了。
即使刘可易能拥有神奇的杯子,但是她不能改变时间流逝的速度。高考如约而至,考完后的狂欢没有缺席,狂欢后的落寞也环绕着他们。
刘可易他们报考了本科加专科,所以六月九号上午才考完。
六月十号上午醒来,躺在家里的床上,刘可易觉得自己真的很孤独。现在能不五点半就起床了,现在能吃到家里的饭菜了,现在能想看电视就看了,现在能不用听老师们说的大道理了,现在,失去那些美好了。
“杯子,我好想再念一回高中。”刘可易对着床头柜上的杯子说。
“那只是你暂时的想法,真的让你回去你会逃走的。”没有想到杯子回她了,而且是当她睁着眼睛的时候。
“你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出现?我问过你无数次问题了吧?”刘可易坐了起来,把杯子拿在手里。
“没必要。”杯子淡淡地回她。
“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能不能考上?”刘可易有点焦急地问。
“应该能。”
“嗯?”
“我要喝冰橙汁。”
刘可易赶紧爬了起来,去厨房拿橙汁。回房间倒进杯子后,她问:“现在可以说吗?”
没有回应。
“杯子,你走了吗?”刘可易又着急又有点生气。
没有回应。
“喂,这么忘恩负义吗?”刘可易生气了。
“你再吵我就真的忘恩负义了,喝橙汁不要时间吗?”杯子很愤怒。
“啊,你真的喝啊,我不知道。Sorry.”刘可易有点心虚。
过了三分钟,刘可易小声地问:“好了吗?可以说了吗?”
“你能考上。”杯子回了。
“他们呢?”
“我不能说,说了我就要消失了。”这是杯子第一次跟她说话时语气不强硬。
刘可易没说活了,她无话可说。杯子也没再说活了。
刘可易想:“不能知道的终究是不能知道。我也能估到自己可以考上,就是想知道他们能不能而已。”
出分的那一天到来了,刘可易怀着忐忑的心情输入了姓名、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她不知道最后的分数会和她估的分数相差多少。
看到511时,王慧发来信息说一本分数线510,二本分数线482。
王慧490,洪子玲487,欧阳慧慧470,杨铭467。
回学校填档案时,杨铭说:“你们说我是不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都被我说中了。”
“你们明年一定能上,一定。”刘可易似乎知道般坚定地说。
杜水清没有去刘可易的升学宴,她在外地打暑假工。之后,她们也没再见过面了。有些人毕业时见到了,就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
王慧的升学宴是他们五人最后一次全部聚齐。那时欧阳慧慧和杨铭能请假去庆祝王慧考上了大学,后来的他们却不能突破时空的障碍把酒言欢。
刘可易除了喜欢听歌外没有别的爱好,更不知道将来要从事什么工作,所以她听了杯子的建议,上了B市的一所师范大学,专业是小学教育。王慧去了K市一所综合性学校,学了法学。洪子玲去的是S市的综合性学校,专业是工商管理。
军训没有QQ空间里他们说的那样苦,刘可易完全不觉得累。但王慧学校的军训特别严,有次五点就吹哨起床拉练。
大一国庆放假,刘可易和王慧回家了,去S中看了杨铭和欧阳慧慧。洪子玲去旅游了,没回家。
第二年,杨铭和欧阳慧慧都上了二本。杨铭去了王慧的学校,学了计算机;欧阳慧慧去了C市的一所师范学院,专业和刘可易一样。都上大学之后,总是找不到所有人都合适的时间地点见面。国庆放假总有人不回家;过年,总有人因为各种理由特别晚回家,或是因为各种理由特别早离开家;其他假期少的节假日更不用说。时空总是那么不巧,让想见面的人见不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