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9月14日，菱县鹤林乡汶村
这天初晨，家住汶村的李卫国在家中遇害，身上有三十多道刀伤，最致命的地方为头部和颈部，根据警方报道，死者李卫国是昨天夜晚上十点钟左右在家做烧饼，准备明天一大早去集市上卖，可谁知却发生了命案。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
妻子回应警方，当时他正在家里洗衣服，大概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衣服洗完就去睡了，她入睡的时间是九点半左右。
当然，小孩子也不是没有杀人的能力，妻子一直抱着孩子在一旁哭，边念叨着是谁杀了我家丈夫。
当地有一位非常出色的老警，还有半个多月九要退休了，这位老警察名叫王生，二十年前是精英调查组人员，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扁到乡下了，还一直不停的和新来的小警察念叨自己在调查组时，那是一个威风啊，就算说了那些新来的也就会勉强笑笑，大多数都认为他是个糟老头子。
17调查组，菱县的精英班，领头人叫肖申，还有个比较有经验的助手叫许芳。
当地警察派来了17调查组来侦破这件棘手的案子，经过肖申和他们的调查，王卫国家里是烧饼店，平时生意还算是有点光顾，尤其是老警察王生经常来他家买烧饼，肖申说笑似的问老警：“为什么那么喜欢这里啊？”老警回答道：“因为他这的烧饼烤的酥脆啊！”
前几年有个公司总裁来到这里，仗着人多示众，自己嘴里说着他家的烧饼不好吃，不卫生，当时王卫国也是委屈，但是他觉得自己较量不过，而且没太大必要。
那人带着他的律师走后，顺手打翻了王卫国一个碗。
根据他妻子报道说，“我家卫国本来就是憨厚的老实人，没干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你说他一天天忙来忙去，卖个烧饼也不容易，怎么就…”
次日下午，肖申打算让妻子和孩子到娘家去住，以免受到惊吓，也好让警官们调查。
一旁的许芳急忙的在一旁写着调查报告。
死者：王卫国。
凶手作案手法：用王卫国家割菜的刀子杀害了死者，全身一共受三十二刀，致命处在头部和颈部。
“死者应该是在切菜的时候被凶手在他脖子上砍了一刀，直接毙命，这就是王卫国趴在板子上的原因。”许芳说到。
“尸体是被谁发现的？”
“王生。”
“嗯，许芳你去调查一下这个老警官的资料。”
第二天，17调查组有了新的发现，根据王生所说，他家离死者就差一条街，平时都用公共厕所，而且厕所在王卫国的房后头，也是简陋，不过对于这些人们来说就很满足了。
“当时我就是尿急，想上茅坑撒尿，结果经过他家就看见玻璃上有血迹，一开始以为是卫国在杀猪，可想了想不对劲，谁家杀猪在那么小的台子上宰，而且卫国经验丰富，呲血应该都放在桶里，于是我就瞅了瞅，发现不对劲，然后就报警了，结果这不是吗，唉。”王生说。
许芳的笔记上又多了许多字迹。
王生：八十年代的老干部，一代党员，当过精英调查组的成员，后来因为放跑了凶手被撤职。
与死者有来往的人:王生，他的妻子和儿子，他的父亲。
起初肖申没注意到，后来自己就去他父亲家去调查，他的父亲叫王红星，也没有什么历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爷子，整天在家养老，八十多岁的老人，应该没有什么杀人动机。
“王卫国的其他亲属呢？”
“他的母亲在五千前心梗死了，当时王卫国在外地当厨师，后来得知他母亲去世连忙赶回家看。”
“嗯，这可以说明王卫国以前在某个地方当过厨师，这是一条线索，他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亲朋好友？”
“仇人，根据他妻子说应该是没有，但是有个光棍弟弟叫王柳。”
“案子先放放，你给我调查一下这个王柳和王老爷子的资料。”
“好的肖队。”
第三天。
“所有线索都收集了，王柳的资料也整理的差不多了，应该没有什么动机，王柳不经常来死者家，自己总是在工地上干活，就差那个王生当年放走的那个杀人凶手和王红星的信息了。”
17调查组到了这三个人的家里分别调查，在王红星的家里发现了一件年代古老的军大衣和一个军人勋章，王老爷子还说自己当年是军人。
询问老一辈的人们，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王红星是团长，曾带领一个团攻打侵略者，后来因为出卖团员而被迫退役，并且给他的功劳颁发了一个勋章，那时他32岁。
“王红星和王生是什么关系？”
“他俩差十三岁，王生和王红星没有什么关系。”
案子过了四天，依旧没有什么发现，这天下午，肖申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就是，为什么关于王柳的资料这么少，而且王卫国的妻子也有些不大对劲，肖申想起了一句警察说过的话，让他有了更充足的精神。
他和助手许芳分别到了这三个人和死者妻子的老家去调查，并收集了一些信息。
王生有个一直联系的好朋友，这个人是当时和他一起抓捕嫌犯的队员，都跟他叫阿彬，他住在隔壁村，有时候还一起喝酒。
肖申叫了他俩过来，并问了一些关于二十年前的那些事。
“你们还记得当年抓捕那个嫌犯长啥样吗？”
他们两个对这段记忆尤其深刻，很快就想起来了，那个嫌犯是个女的，留着秃头，当时王生被他戏弄了，那女子跑的比兔子还快，肯定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抓她的人不多，也就三四个人，大意的是他们分头找，就让这个人给他逃走了。
调查组立即开启全省调查，在找一个二十年钱留过秃头的女人，经过几天的调查，发现了一个二十年前留过秃头的女人。
把那个女人抓过来之后，俩人看着也不像，于是就放回去了。
“王卫国的妻子呢？”
“他妻子根本就没留过光头！”
“我是说他没结婚前十干什么的。”
“十几年前，这个女人有一个固定的工作，理发师。”
“喔?”
“是的，就是理发师，当了几年理发师之后几年就没有线索了，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王卫国。”
“不对，我忘记了，他妻子辞去理发师这个工作之后，有去当了几年的杂务工，至于怎么认识的王卫国，具体不太清楚。”许芳又说。
“去看看她老家是哪里的。”
“也是菱县的，他俩不是一同个乡。”
“嗯，她的学历呢？”
“上到五年级就不学了，王卫国是高中生。”
“阶级是不同的。”
“当时不太重视学习，有了知识没地方用，王卫国就去当学徒了，这我是听王柳说的。”
“嗯，既然这对夫妻都会一些厨艺。”
“也代表不了什么，你是说他妻子？”
“对，我现在有点怀疑她的妻子。”
案子到了第五天，肖申准备做一些有必要的工作，他到了死者妻子的老家，就隔着一个乡，叫东风乡。
经人们打听找到了她家的位置，就住在住宅楼的十九层，爬了很久才上来，发现她的孩子和他的表弟在玩耍，死者母亲在做饭，发现了肖申来了之后，便开口询问。
“肖队长，您怎么来这里了？”
“关于你丈夫的死，我觉得你应该还知道什么，还请你老实交代。”
“嗯。”
十五年前，王卫国来到了她的家乡当厨子，当时他们还不认识。
这天上午，王卫国像以往一样在厨房里切着肉，忽然他听见有人喊他，“给我弄两斤猪肉，谢谢。”
“好嘞，您稍等。”王卫国回应。
女子走到店里来，他看到了她，笑容自然的绽放了出来，王卫国把肉称了称，多了半斤，也不愿意计较便送给了那个女子，女子给了钱之后便回家了。
几个月后，厨师王卫国去理发店剪头，又遇到了那个女子，看见王卫国之后两人对着笑了笑，剪完头发后女子并且少要了他的钱。
春天，王卫国来到了臭水沟倒水，看见了正在洗衣服的女子，他认出了那个女人，王卫国便去拦住她，“你傻呀，不能在这里洗，这水这么脏。”
“我没事，能洗干净的。”
“这水洗不干净，还这么冷，你还是来我家洗吧。”
王卫国家有台洗衣机，让那个女人用来洗衣服，久而久之，每当那个女人有衣服要洗，都要来他家来洗，王卫国也不见外，开开心心的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夏天，女子失业了，王卫国知道了此事就邀请他来这里帮忙，她在这个当服务员，许久之后两人的感情到了恋爱的地步。
秋天，他和她在树下数星星，王卫国问她，“要不我们结婚吧，不知道你妈他们同不同意，如果你和我结婚，我就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答应你吧，我早和母亲说过了，说你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她同意了。”
“那彩礼钱，怎么办。”
“没事，我们不需要的，我只想在你后面。”
“嗯，那好，几个月后就来我的家乡，来和我生活吧。”
冬天，婚礼乱七八糟的过完了，开始了平静的生活，他的妻子当了王卫国的助手，一天天过去了，他们当初的誓言也渐渐淡忘，但依旧在一起。
几年后，她受不了这样平庸的生活，而且也经常被别人嘲笑，但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当初说的呢?
在她的心中燃气了一项大事，既能赚大钱，还能痛快的过日子，那就是抢劫。
春天，她来到了自己的家乡，开始抢劫，起初只会偷些小东西，后来越干越大，直接去屋子里偷，她选择了傍晚，后来成功了，并且没有被发现，她对自己产生了浓厚的自信，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于是继续这样的生活。
夏天，她回到王卫国的家中，知道了王卫国的父亲的身世，让她感到反感，给了他一些钱，又对他说，“要不我们别干这个了，做个别的工作吧。”
“做什么工作？我的学历没有人要，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在家乡做了件大事，赚的钱，要不和我一起吧。”
“我对钱没有兴趣。”
“你真冷漠。”
秋天，她的胆子越来越大，凭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手艺为自己画了妆，用头套把头发盖起来，就像一个秃子，并且开始了她的“大事”，她觉得那些警察实在是太笨了，都是一群老年人，怎么能比的过她。
几个月后，他生了孩子，并且也没有力气去抢劫，但是她着了魔，钱才是最重要的。
冬天…
她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她觉得他不过是一个布偶，什么也不会做，只会卖烧饼，当那个能赚几个钱啊？
不如用他来给自己出出主意，可她就是不敢说，她沉浸在这种生活中。
但是，她第一次杀人。
杀了自己的亲人，当初说过一起到永远的人。
她本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她说，“是他变了，他就会这个样子，怎么能赚到大钱，被人家的老板嘲讽，还不争气，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可是在这一刻他觉得，这不是他要的生活，她全部都想起了，这个人是当初和自己一起的人，如果没有他，那她会怎么样。
她后悔了，这个人是让她拥有家的男人，错的不是他，是她自己，真是愚蠢的女人。
这一瞬间，她领悟了，她哭着走到了阳台上，一跃而下。
(本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