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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小丑

故事总是需要延续性,一个故事开始了,它将走向何方?一个故事如何结束了,它又是从何开始的?故事就是故事,它也许只停留在中间,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世界会陷入疯狂吗?这是他一只在思考的事情,他崇拜小丑寄人篱下的贫贱,同时又仰慕小丑肆意妄为的疯狂。他想成为一名小丑,他清楚地知道小丑的起源,那自己也应该有一个起源故事。

精神病院

阿瑟,你感觉怎么样?

天上有一个月亮,月亮比太阳还要大,因为太阳比月亮要远,所以月亮比太阳要大!

阿瑟喜欢这样的理论,他面对治疗辅导员,总是说一些这样的话,大家习以为常,他也无所顾忌。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在乎他的想法,没有人真正关心他。

这个是有一定道理的,离我们越远的东西,会显得越来越渺小。治疗辅导员尽量稳定阿瑟的情绪,因为对付一个精神病患者,这是最重要的方法。

它离我最近,所以它才是最大的,比月亮和太阳都要大!阿瑟用脚使劲地踩踏着地面,他好像有点恨这块土地,这个让他思绪混乱的土地。他生活在这里,却总是被囚禁。他出生在这片土地上,却没有人愿意陪伴他成长。

阿瑟,你只得是什么?治疗指导员特意起身看了一眼阿瑟的脚下,那里什么都没有,每次这些患者都有奇怪的举动,他们也只能靠猜测。

我们生活的地方!阿瑟突然停下了脚,双眼死死地瞪着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每次都有一个奇怪的人,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他想不明白,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所以只好和面前的这个人聊聊天。

你指的是地球吧?治疗指导员试探性地问了一下,他见阿瑟面露危险,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阿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最近感觉怎么样?他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也许吧,他们也希望患者有一天可以离开这,去适应全新的生活。

阿瑟摇了摇头,起初只是轻轻摇头,后面越来越停不下来,整个头都好像要掉下来一样,他控制不住自己,双手的指甲在桌子上划出了划痕,奇怪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阿瑟,阿瑟。冷静一点!治疗指导员重重地拍着桌子,但是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最终,阿瑟自己停下来了。

阿瑟勉强笑了笑,脸上的肌肉象征性地向上挤上去,露出了上排牙齿。没有人会喜欢他的笑脸,那是不自然的笑脸,那是讨好别人的笑脸。

阿瑟,你会一辈子呆在这里的,你好像生来就是属于这里,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说完治疗指导员就转身离去了。

阿瑟被两个人带着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同伴,这个同伴很胖,阿瑟从来都喜欢和别人聊天,但是这个胖子却从来都不理他。

胖子在睡觉,他不知道阿瑟进来了,阿瑟却不管不顾把他吵醒了,吵醒他的方式不是和他说话,这个时候说话是没有用的,只能在他的后背,不停地用指甲帮他挠痒,直到出现了血痕,有时候还会更加严重,胖子才会醒过来。

胖子翻身,血渍擦在了床单上,他毫无痛感,或者是他痛得毫无反应。

你终于醒了!阿瑟笑嘻嘻地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天真的笑容,很少展露在别人面前,可能是出于对弱者的同病相怜,也有可能是对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总之,面对工作服在身的人,面对那些体面的人,他都不会笑的这么天真烂漫。

假笑是阿瑟对这个世界的回馈,他知道那样的笑容可以让别人对他放松警惕,可是他笑的很假。人们把他当神经病,真是太可惜了。阿瑟觉得很遗憾,为什么自己努力迎合别人,却还是得不到他人的喜爱。当然,阿瑟有自身的疾病,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有时候会做出一些令人难以想象,难以接受的事情。

胖子醒了。可是他不说话,他知道阿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害怕阿瑟,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会占据自己的脑海,告诉他,千万不要听信阿瑟的话,不要和阿瑟交谈,不要和他有任何多余的交集。他做到了,总是不理阿瑟,这样阿瑟就会一直对他很好,像一个至亲一样对待他。

阿瑟抓住胖子的头,狠狠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把额头顶在了胖子的额头上,阿瑟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他,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人,一直无条件和他待在一起的人。

胖子有点嫌弃地擦掉了脸上的口水,但是他不说话,这个时候正好有人送餐过来了,通过一个小口子,专门送餐。

吃饭的时候,阿瑟总是先让胖子吃,他就在一旁看着,等胖子吃完了,他才开始吃,他吃的很少,自己的那份一般都吃不完,所以阿瑟显得很瘦弱,没吃完的东西就给了胖子,胖子食欲很好,总是吃不饱,他会乖乖地把阿瑟剩下的食物都吃掉。

真乖!你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听话的人,以后我一定让你吃饱喝足。阿瑟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尽管自己被关在这里,但是终究有一天自己能从这里出去。

胖子才不理会这些,吃完了就继续睡觉,没有什么能让他打起精神,除了吃饭。

黑夜,阿瑟总是睡不着,他看不到外面的月亮,外面的灯光也熄灭了,他们需要睡觉了。可是阿瑟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看了看胖子,很安心。

突然,剧烈的震动,唤醒了所有沉睡的人,阿瑟的身体被迫飞了起来,撞在了墙壁上,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擦了擦嘴,看着手上的血渍微微一笑,他不害怕任何事情,也许是这附近地震了!最好把这个精神病院震毁掉,这样自己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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