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周围漆黑一片,恍惚间,楚苓听到巨大的碰撞声,还有人不停在呼唤着她的名字,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好吵,吵得脑袋好痛,好想骂他们,可是自己的眼皮太重了,就连睁开眼睛都很费劲。
算了吧——
可是这个地方好冷啊!好寂寞!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父母,没有楚思韩狗东西,更没有韩知年。
“你醒了?”
等楚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只有雪白的天花板,听到了白暮的声音。
“嗯?”
许是刚刚醒过来,楚苓的声音有点撒哑,但白暮还是听清了。
白暮站起身走到窗边的桌子前,拿起蓝色的保温杯倒了一小口热水在杯子里,缓缓道来,“是陆管家联系我们的,说你受伤了!你可是整整昏迷了二天一夜了,吓死我们了!”
“二天?那!那贺伯母他们还好吧?”楚苓眉头一蹙,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扶着脑袋挣扎着想起来。
白暮轻叹一声,单手把楚苓扶着坐了起来,“我们只看见你一个人,而且韩家现在......在......”
许是怕楚苓会难过,白暮瞥了一眼楚苓脸上的神色,轻声说道:“在办丧事,排行榜上的所有人都去了!”
“丧事?”楚苓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楚苓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是韩家夫妇牺牲了自己,保护了她。
白暮见情况不妙,感觉放下手里的杯子,两手擒住楚苓的肩膀让她不再乱动,质问道:“你现在是个病人。不要乱动,有事我们慢慢说!”
楚苓抬起眼眸看向白暮,泪珠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低落在病服上,许是怕自己喊出声来,楚苓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嘴唇,“都是我的错!”
听完这件事的经过,白暮沉默了。这件事情太大了,不是她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白暮抽张纸,温柔地拭去楚苓脸上的泪水。左手轻拍着她的背,无意识的安慰着。
“醒了?”
两人同时看向门口,竟然是陆淮。陆淮一改之前低眉顺眼的姿态,身穿西装皮革,一副昂首挺胸的样子。
“你可以告诉我整件事情的经过吗?”楚苓眼里透露出的渴求,双手无意识的向前伸,似想抓住什么东西。
陆淮将手里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在我过去找你们的路上,发现了东家的车,那时候车子已经开始在露油了,就在我救出你的瞬间,车子爆炸了,尸骨无存!”
陆淮咽了咽口水,继续讲道:“市长死亡,关系重大,上头催得紧,现在警察把它当成意外事故处理了。”
那天雨下得很大,听说货车的司机还是酒驾,被判定为“意外事故”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救伯父伯母他们!”楚苓质问着,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韩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