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专心学他拿刀叉的样子,随口答:“嗯”
突然意识到不对,改口到:“没有,我十九了。”
群子放下刀叉,笑了:“有空找个学校,去学习吧”
“学什么?我不爱学习。”我有些气馁。
“学一门技术吧,你不能永远在娱乐场的,学习费用不用担心。”
“为什么?”我不知道问出这三个字的意义在哪。
“十七就是学习的年纪,不应该做夜归人”
我低头不说话,我得消化群子的话,消化食物。
群子不再来会所,但不忙的时候总会带我去各类高端酒廊、餐厅、购物商场,可能是为了有个伴,好在这个他认为的小城市里不显的那么孤单。我也常去他公司常驻的酒店看他工作,看着穿着职业装的俊男靓女我有些自卑,特别是群子的秘书坐在电脑前工作的样子,幻想我要是她该多好。在酒店的套房里,群子给了我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打开是一套only的风衣短裙和羽西雪耳沁润水油平衡套装。群子让我去洗个澡,换上衣服试试,怕我有多的想法,他直接去了办公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清纯,群子进来看到换好衣服的我,说这才是该有的样子。我提着衣服和化妆品在回去的路上想着群子说过的话:他问我愿不愿意去上海,去学文秘,告诉我什么是白领阶层。
会所的人说英子姐准备辞职,要去深圳。晚场结束,我找到英子姐问她是不是真的。英子姐拉我坐下,拢了下我的头发。
“我已经和老板说了,可能月底就出发”
我表示不理解:“为什么去那么远那么陌生的地方。”
“我今年27岁了,在夜场也混迹了五年。忘记了自己的梦想,浪费着青春,有的只是对金钱的欲望。我想最后努力下,抓住青春的尾巴看能不能追回我的梦。”
“那你去那里做什么呢?”
“不知道,也许还是跑夜场吧,但我相信总比在这里强。”
谁不是在迷茫中前行呢,前行总比原地踏步要好,哪怕前路仍然是未知。英子姐在市里最大的酒店定了两桌,算是和场子里的人、和朋友们的告别宴。英子姐有些醉了,这还是跟着英子姐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她喝多。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英子谢谢大家为英子送行,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好梦成真、心愿达成,我们来日方长。”英子姐一饮而尽,又和每个人碰杯祝福着。
告别宴散了,英子姐酩酊大醉,拒绝了几个爱慕者送她回家的好意。我和英子姐走出酒店,看着已是深夜的大街,显的很是冷清。英子姐把手包扔给我,爬上十字路口的交通指挥台,大喊起来。我看着英子姐,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为英子姐在夜场里的心酸,为英子姐对心里那个人的隐忍,为英子姐对生活抗衡的呐喊,也为英子姐的即将离开。十年后,我会不会如英子姐这般?
英子姐喊累了,坐在台子上,除了路灯和闪烁的霓虹,这座城市就像是被荒废了一样,那样的寂静,那样的冷。
英子姐低声唱了起来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我的眼泪就掉下去。”
我回应着跟唱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会所换了新部长,大家都叫她司马哥,听说是老板的合伙人。司马哥带了新的演绎团队,对于英子姐的旧艺员,司马哥表示愿意留下的欢迎,但以后的演出、出场费要有新的规则。有人留下,也有人离开,因为新团队的编舞,黎欣我们暂时上不了场,作为歌手我的曲目司马哥认为需要调整,让我找到新场的感觉后再报曲子由他审核后上场,我们三个算是在会所失业了。英子姐走时,留了几个电话给我,都是她开夜场的朋友,能给我安排时段跑场。就在我打算去找着谈跑场的时候,乾坤回市里约我见面,说有事和我商量,直接让她来我们住的地方。
乾坤和杨轩一进门就赞叹到:
“呦,你们生活不错嘛,小窝挺温馨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她俩呢?”乾坤问
引乾坤和杨轩落座,倒了可乐给她俩:“约会呗,她俩现在是泡帅哥的最佳搭档,臭味相投。”
“她俩在这方面还真的是从来不闲着。”
“你和她俩比较,有过之无不及,同类。”
杨轩把手搭在乾坤肩上表示赞同我的说法:“你不也热衷这事吗?”乾坤回敬:“你和我彼此彼此,乌鸦别嫌弃老鸹”
对于她俩这种种司空见惯的互虐式调情,我直觉的累。
“你不是有事和我说吗?”
“我听柳悦说你们待的会所让你们闲着了?你没别的打算吗”
我也不隐瞒:“暂时失业,打算还没来得及实施。你有帮我们打算是吧?说说吧。”我知道乾坤找我一定又有什么目的。
“要不去冶哥场子,杨轩放假了,祥子咱们可以一起呀,反正都是夜场,去哪不是个地,不少赚钱就行呗。”
“你的意思还是冶哥的意思?”
“冶哥的意思,让我来当说客。”
“你这次倒是没拐弯抹角啊?”
“我一向有事说事的,你就说行不行吧?”
我心里盘算着:最近没有收入只出不进,房租也快到期了。如果不能马上和英子姐的朋友确定场子登台,恐怕吃住都会有问题。冶哥那包吃住,且只要去就可以直接上场见钱,无疑可以作为周转的好选择。
“行吧,冶哥有没有说让我们什么时候去?”
“冶哥当然希望你们马上去,还说你们要确定去,他就把场子里的那几个半吊子充数的都打发了。”
我觉的我应该明确冶哥叫我们过去的打算,也为了我们能稳定,我决定和冶哥还是先谈好条件细节:“我想和冶哥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