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真的假的其实并不重要,就像谎言也会有善意的,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如果真的都要样样都较真,或许最后只会让自己受到伤害。难得糊涂不是没有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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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越家桃源出现了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管家越易,众人不得不想办法来区分哪一位才是真的越易。毕竟在这个地方混进来贼人可就意味着越家真的要全灭了。
那位看起来并无伤势的越易已经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接下来该是这位身负重伤的越易了。
“三公子,你,你尽管,问吧。”身负重伤的越易回答着越纵允。
“管家,小时候有一回我曾经偷溜出去到陵都游玩,在我回来的时候给管家您送了一样小礼物,可还记得?”越纵允轻快的说道。
“老夫,依然记得,那叫小礼物,至今,老夫还,还挂在身上。”说着站在越纵祥身边的越易从腰囊里拿出来一个小木雕,“这,这是三公子,送给老夫的,礼物,老夫非常,喜欢,从来不愿意,丢弃。”
这下越纵允也蒙了,因为当这个越易把那件小木雕上递过来给他看时,分明清清楚楚的看到还有当年他歪歪扭扭的刻的那个字:易。这可不能作假啊,但也有可能会被假冒的人抢夺过去,他一下子也没有底了,只能继续通过问些什么问题来辨别。
接下来,越纵祥和越纵允兄弟俩又相继问了许多问题,但两个越易都能回答出来,而且都没有出现错漏。这下子可把越家人给急坏了,难道这世界上还会出现分身术吗?难不成真的两个都是真的吗?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越纵允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立即说:“二哥,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只有我和管家知道的。”
“问吧问吧,现在我都已经搞不清楚了。”显然,越纵祥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原本信心十足的他如今却变得急躁起来。
他这一副急躁的模样让那位看起来没有损伤的越易突然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在我十五岁那年,我曾经做了一件不敢告诉父亲的事,却被管家看见了,帮我守住这个秘密的。当初害怕父亲知道,而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就算想让他知道,都已经不可能了。”越纵允说着,不由得啜泣起来,他擦了擦鼻涕对着他身边的那位越易说,“我相信你,你先说吧。”
这位看起来并没有负伤的越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停顿了一下,装出一副想不出来的样子说了一句:“三公子,老夫年事已高,确实想不起来了……”
越纵允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将自己当年糗事说出来:“没事,管家,既然我让你来说了,自然我就不在意了。”
“三公子,这事,老夫记得,如果,您自己都觉得,这事,不丢脸,老夫,就说吧。”那一位身负重伤的越易艰难地说道。
这句话让越纵允表示很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算了,你说就你说吧。”
越易点点头说:“三公子,那天,您是,偷偷的,与培坉的,一位,青楼女子,私下,交往,家主,是很注重,名声的,这种,败坏家风的事,家主肯定是,不允许的,所以……”
“好了,这事不用继续说了,看来你是真的知道。”越纵允说着,迅速拔剑挂在他身边的越易的脖子上,“快说,你究竟是谁?你潜伏到本公子身边究竟有什么阴谋?你是不是湮组织的人?”
“哼!你们两兄弟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改!老夫也无话可说了,他确实是越易不假,但老夫假装成越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越家。”说着站在越纵允身边的越易以刚劲的内力用胸膛把越纵允的手撞开了,他一个转身,飞出门外。随后说了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吧!”
“给我追!抓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越纵祥喊道。
此时一众越家人追了出去。
“那你呢?你是这个越易带回来的,我猜你跟他是一伙的吧?那你又会是谁呢?”越纵允转身向叶晓枫,将那把原本架在假越易身上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也觉得奇怪了,我刚回到桃源,就有一个陌生面孔对我攀亲,原来是假的管家带回来的奸细。来人,给我拿下!”越纵祥愤怒地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翻转让叶晓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能先这样回答了:“诶,各位,我可真的是浩爷派我过来的,我是慕容家的第四子慕容飞。我也不知道那管家是假的啊。”
叶晓枫确实感到很疑惑,为什么那个假的管家会知道进入桃源的这条密道?还有,他为什么要私下授予一个慕容家的冉国使者越家剑法?如果他真的是要对越家不利,他每天都跟越纵允在一起,有那么多下手的机会却都没有下手,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是为了洞穴里面的人?不对啊,以那个人的武功,他要救人早就可以做得到啊。叶晓枫总觉得这当中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原因,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相比起目前的形势,叶晓枫更迫切的是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不用狡辩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越纵祥态度非常坚决,或许是因为他对于叶晓枫之前一些奇怪的言辞举措感到反感吧,又或许是因为他确实觉得这个人非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经过了灭族之战之后的他对于熟悉的人和事物更加的谨慎、害怕。
越家的几个下人已经把叶晓枫给控制住,押在一旁。
叶晓枫也没想着反抗了,毕竟这么多人,自己就一个。真动起手来,自己未必是对手,还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还不如静观其变,看看事情的发展。
“二哥,说句实在话,我倒觉得这慕容飞未必是跟那假的管家一伙的。”越纵允居然少有的冷静下来分析,或许是为他自己之前轻易相信人在做辩解吧,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越纵允此时此刻只有一个直观的念头,让自己在这位二哥面前少犯点错误,他继续说道:“你看,那假的管家在刚才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想要带着他一起走的意思,也没有伤害我们任何人,我觉得这事必有蹊跷,我觉得那假的管家……”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这个二哥,还是不相信我身边这位真的管家越易?”越纵祥问的时候显然有点生气。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越家地宫里经历了一场生死战,好不容易苟且逃回来越家桃源,见到的这个弟弟还是没法让他省心,这么轻易就相信外人。
“不是,二哥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往心里去。”越纵允想要向自己的二哥澄清,但似乎不太奏效,他只能把话题转到二哥回来桃源的事,“诶,对了,二哥,您跟管家怎么现在才回来?在越家地宫被袭距今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吧?”
越纵祥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几个人,走到厅堂正中间的位置坐下。让下人沏了一壶茶,这才说道:“三弟,你有所不知啊。那一次是我们越家输得最惨的一次!我们越家的大部分精锐都在那次被袭中死去了,爹也是在那次防守战中被杀害了,尸首无存。而我和管家越易也身受重伤,湮组织的人在确定没有对他们有威胁之后,把还生还着的我们抓去了。先用药物治疗好我们,然后又开始对我们严刑逼供,誓要问出我们最后的栖身之所。我还年轻扛得住,可管家他……他老人家哪里撑得住啊!每日轮番拷问,我们其他几个兄弟都没能撑过去。他们把我们打伤了医治,伤好了又继续拷问。你们看看我身上的伤!”
说着,越纵祥将上衣拉下,露出满是鞭痕的上半身,新伤旧伤都有,有几道伤疤明显刚结痂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