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九月,许多不是四季常青的树木已经开始泛黄,甚至还有不少的叶子缓缓落下,随风飘扬。而漫山的树林当中偶尔还会传来一些野兽的怪叫,这些叫声对一只听觉敏锐的豹子阿特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若不是因为伤还没完全康复,还有主人的约束,它早就跑进那树林当中美美的饱餐一顿了。
在天承府外休养的牛仕刚和黑豹阿特已经差不多痊愈了。趁着他们休养的这段时间,徐铁男为了消除自己对四皇子的疑虑,她一直在暗中打听关于四皇子的一些消息。当然她最想知道的消息就是暗杀他们的事跟他无关。从她打听到的消息来看,确实不太沾边,这也让她悬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来了。
就在这一天,那个阴阳怪气的霜先生来到徐铁男他们养伤的住处,看到仍包扎着绷带的牛仕刚,还有气息不太好的阿特,他扶了扶头上的斗笠。
“教头,数日不见,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喈喈喈……”霜先生一如既往的说话让人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难受。
徐铁男不太想搭理他,毕竟这霜先生除了说话难听之外身上还有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尽管他已经用一些香料来掩盖,可仔细闻还是能闻到一股馊臭味,有点像沾了尿的毛巾又很长时间没有洗捂出来的味道。毕竟徐铁男的嗅觉比常人要敏锐一些,她对这种味道尤其反感。
徐铁男敷衍地说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有什么屁赶紧放吧。”
“教头,我就这么不待见嘛?喈喈喈……”霜先生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徐铁男,“我想,这份东西或许对你有点用。”
徐铁男瞥了一眼,很不情愿的接过去。
“这可是皇子泓收集到关于上次暗杀你们的杀手的资料。”霜先生说完就准备要走了,“皇子泓说了,你们想要报这个仇就去玉国吧。”
徐铁男听到这霜先生说是四皇子帮他们搜集的杀手资料,心中不禁窃喜。她心想:果然皇子泓还是在意她的,否则也不会专门找人找这些资料。从这份资料上来看,那几个杀手果然是玉国人,跟当时救她的那个人所说的也吻合。但资料上显示,那些杀手是七皇子冉浩雇佣来的杀手。看来这冉浩比自己相信中要难对付,而且据说越家的残余已经投靠了他。从资料上显示这皇子浩将会前往玉国,看来这是皇子泓暗示自己要去玉国处理掉皇子浩。
看完资料之后,徐铁男就烧掉了,避免外泄。她对着牛仕刚说:“走,启程去玉国。”
“怎么?不会天承府找主公了?”当牛仕刚听到她说这句话,心中有一丝丝喜意,毕竟这意味着自己可以多跟她相处一段时间。作为同为四皇子下属的他,当然是要处处为主公着想,可这主公也是自己心目中的情敌,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去玉国找仇家。”徐铁男坚定地说道,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对于徐铁男的决定,牛仕刚是丝毫不会质疑的。他立即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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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使团及圣旨代理人理丹彡和玉国使者已经来到培坉。
七皇子冉浩带领着平逆候、胥通天、森三杰、陈云幻一起来迎接。众人及众将士对着圣旨跪拜。
理丹彡把圣旨宣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邻国玉与朕大冉江山联姻,以促进两国之友谊。今令坉国公冉浩与玉国三公主图鲁多氏联姻,结两国之邦交。为表诚意,朕令坉国公亲自前往玉国迎亲。钦此。”
冉浩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起身接旨。
这突如其来的联姻确实让陈云幻有些措手不及。他确实在收编越家之后有些懈怠下来,他没有卜算到玉国提出联姻的事。但既然圣旨已经下来了,那就是既成事实的事了。他在七皇子的耳边说:“主公,你把几位心腹召集一下,对于联姻的事,恐怕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七皇子虽然也有些感到挺突然的,但他觉得联姻也没什么吧,相反他更多的事窃喜,毕竟从圣旨上就已经直接恢复了他的国公的爵位。而对于陈云幻的过分反应他觉得有些过于激烈了。只不过他又想到既然已经尊奉陈云幻为老师了,还是顺他的意把大家叫过来吧。
于是七皇子让人安顿了玉国使者和联姻使团,正准备让陈云幻去召集人,理丹彡就过来对着七皇子似乎有话说。
七皇子会意的只开了其他人,单独留下理丹彡。
理丹彡对七皇子说:“国公,陛下让我前来护送国公前去迎亲。”
七皇子对于理丹彡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毕竟他在宫中作为御前带刀侍卫,武功自然是了得的。但对他的了解也就仅限于这些了,毕竟在皇宫里面,未成年的皇子跟宫中侍卫几乎没有什么交流的,他只能从宫女、太监口中听说侍卫们的事。据说这个理丹彡多次击杀刺客,立下不少功劳的。
“父皇的意思是?”七皇子瞬间理解了国君的暗示,这一趟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但他还是明知故问,看看理丹彡的意思。同时他也忽然理解为什么陈云幻让他去召集大伙开会了,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想这么多,差点误会了自己的老师了。不过再仔细想想,陈云幻作为自己的老师,为自己着想不是应该的嘛?
理丹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殿下这是明知故问啊。殿下放心吧,只要我理丹彡在殿下身边,绝对不会有人能伤殿下分毫。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好,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我……”七皇子对理丹彡还不太了解,开会的事还不想让他参与。
“难道殿下就不打算让下官参与你们的会议讨论吗?”理丹彡也是不客气,直言不讳。
七皇子有些感叹,这理丹彡果然不是常人,自己跟陈云幻之间的对话那么小声他都能听到。但还是不想让他参与:“是,我就是不想。”
“是对下官不信任吗?”理丹彡也很直接。
“是,你刚来,跟他们不一样。”既然这理丹彡这么直接,七皇子也不绕圈子了。
“好的,下官明白了。”理丹彡抱拳作出退下的姿势,“只是……”
“没什么只是,你下去休息吧。”七皇子摆了摆手,像极了国君冉续的动作。
理丹彡被七皇子的这一随性的动作惊吓到,毕竟对他来说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了。他原本想要说的是有些人尽管在七皇子身边再久也可能会是奸细,而自己虽然刚来,但自己的忠心是天地日月可鉴的。只是被这一动作给震慑到,没有把这想说的话说出来。他只好告退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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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皇子心中,现在自己的心腹就是陈云幻、叶晓枫、森三杰、胥通天。而越家那两兄弟他还是让陈云幻一起去叫了过来,当然作为平逆候的红颜知己的那两位女子也叫来了。至于那些之前招纳的谋士,在他看来只有顾冬晓这位老前辈是真有点本事的,其他那几个有些考虑不全,就只让顾冬晓来了。
陈云幻直奔主题:“诸位,实不相瞒,让各位匆忙过来开这个会,是对主公迎亲的事进行讨论的。在下不才,之前并没有预料到玉国会有样的决策。”
顾冬晓直接说了:“年轻人,没必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的本事老夫见识过了,对你的本事老夫确实佩服。”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赞扬一番。
陈云幻抬起手示意让大家适可而止:“今日让大家来不是为了让各位对在下赞许的。”
众人安静下来。
陈云幻接着说:“方才小弟我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千里之程万里步,虎穴仅存无生机,双星屠戮窖落潭,落点无尘恐难归。”
耶律婉盈直接说:“别废话,我们听不懂,你直接说怎么样嘛。”
“意思是,主公这一趟恐怕困难重重,如果去了未必能回来。”陈云幻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