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色已经晚了,虽然太守府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有些灯笼的。兆叡宁让衙门的下属们点起灯笼,用于照明。
鲁明月接到鲁明星的通知,进去后院,他抖了抖身上干粮的碎屑,将没吃完的饼递给了鲁明星,自己拿着一个火把径直走向后院去。
就在离开议事厅前,鲁明月下意识地还扭头看了看众人。而他扭头的这个动作刚好被曲栀铭看到了,两人眼神刚好交叉道一起,很快鲁明星就转过身走了。
当鲁明月拿着火把来到后院,却没有找到那个“皇甫少华”。让鲁明月的心顿时感到很没趣,他只好又走回去议事厅。
就在鲁明月刚踏进议事厅的时候,一阵阴风吹来,把灯笼全都吹灭了。一时间,整个太守府漆黑一片。顿时让那些衙役们心惊胆战,双腿发抖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而就在这个时候,四周还传来了一阵阵阴森森的声音“你这个凶手,你居然还活着,我死不瞑目啊~还我命来~”
顿时一片混乱,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注意保护现场。”听声音像是兆叡宁发出来的。
“先让大家点上灯笼。”这时,一把声音喊出来。
有衙役发出声音:“大人,太黑了,看不到灯笼在哪里啊。”
“先拿火折子点着火把!”
但这时候,有火折子的衙役由于害怕,一时间又点不着火折子,混乱还在持续着。
片刻之后,突然灯笼一下子亮了好几个。
在这几个灯笼微弱的灯光照耀下,现场一片狼藉。最关键的是,朱岳中的头颅被砍了下来,不见踪影。
这一下,更吓人了。由于尸体已经死亡两天,尽管被割掉头颅,血也没有飞溅出来,而是缓缓流在地上一滩。
兆叡宁最先反应过来:“仵作,快看看朱大人的尸体怎么回事。”
而仵作却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站在仵作旁边的鲁明星推了一下仵作,他就倒地上了,双眼还没合上,颈部溅出鲜血,喷洒在朱岳中的尸体旁。
“是快剑!一剑封喉!”丁守仁看到尸体的伤口处,先开口说出来。
“也可能是刀。”兆叡宁说道。
这时众人把脸朝向曲栀铭。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这里的人当中,能使出快剑的人应该是没有的,但会快刀的就只有明朝锦衣卫曲栀铭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家又发现一个问题,谭继荣不见了!
这时候,“皇甫少华”走出来,跟大家说:“你们不用找谭继荣了,他跑后院去了。”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后院吗?”鲁明月指着“皇甫少华”说道,可他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一句,“哦,我知道了,刚才又是你搞的鬼吧!”
听到鲁明月这样一说,鲁明星顿时附和,他又开始叨叨:“没事就知道吓唬人。”
而曲栀铭却非常冷静,他想听听这个皇甫少华怎么说。
丁守仁则是冷冷一笑,毕竟这种事对于千面狐来说,应该是常做的事了。
“不错,我也是突然心血来潮,毕竟一个一个审问你们太慢了,还得担心你们说的是不是真话。”冒牌皇甫少华说着,指了指之前吊着朱岳中尸体的横梁,“没想到,我这样还顺带套出来一个可疑对象。”
大家顺着“皇甫少华”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横梁上的灰尘已经被清理了。原本整根横梁都是灰尘,仅有绳索处和旁边的灰尘是有痕迹的,而且那原本是有两个类似脚印的痕迹。现在整根梁的灰尘都没有了。
“凶手难道是谭继荣?”丁守仁觉得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在而恰好谭继荣却不在了,难道是带着朱岳中的头颅潜逃了?
“皇甫少华”很冷静地说道:“凶手不是他,杀掉仵作和砍下朱大人头颅的人也不是他。只不过他去后院,应该是去杀我的。”
“杀你的?为什么?”丁守仁提出疑问,其实他不太清楚,裘颖所说的去杀她,是指去杀皇甫少华还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去杀千面狐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他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的。”裘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轻佻,仿佛在她眼里,谭继荣也不算什么。
“等等,皇甫少侠,你刚才说,杀掉仵作和砍下朱大人头颅的人不是他,意思是你看到这次行凶的过程了?”曲栀铭打断了丁守仁和“皇甫少华”的对话。
裘颖眯着眼,看了看鲁明月和兆叡宁,咧开嘴笑着说:“对呀,毕竟我的夜视能力比常人要强,要不然我弄灭灯笼布这个局做什么?”
鲁明月顿时跪下来,一脸的失落。
而兆叡宁看到鲁明月这一举动原本放在腰间佩刀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他想,刚才这个皇甫少华应该是看的是这家伙。
“哥,你怎么了?”鲁明星看着自己的哥哥突然跪下,一时间不知所措。
裘颖看着鲁明月说道:“还挺自动自觉的嘛~交待一下你为什么要杀朱大人吧?”
鲁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朱大人不是我杀的,我杀的是仵作。”
这时候,大家都有点迷了,可兆叡宁却像是等不及了,突然就拔出腰间的佩刀。
裘颖一下子就飘到兆叡宁的身旁,把他的到打进去刀鞘:“兆捕头,别急着灭口呀,你也说说为什么你要砍下朱大人的头颅呗?”
“皇甫少华”的这一席话让现场顿时沸腾起来。
“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刚才用的是地龙岛孟婆的飘魂步法吧!”兆叡宁马上反将一军,“你不是皇甫少华!你究竟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谭继荣从后院又回来议事厅,他听到了兆叡宁最后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什么?你不是皇甫少华?那你为什么要假扮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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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里,刘夫人看到左伯山和这个皇甫千秋送回来的玉佩,加上一番对话,她已经放下戒心,让下人给皇甫千秋准备房间。因为左伯山提出了,这位皇甫千秋想参加朱岳中的丧礼,而左伯山在军营中是有位置的,就没必要也住在朱府了。
安排好房间后,皇甫少华跟随下人前去房间。可就在他离开厅堂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鄂玲,顿时心中感觉到一股亲切的感觉,仿佛像是一位认识了很久的亲人,但他又记得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鄂玲眼看着这个自称皇甫千秋的少年,让他回忆起许许多多的往事,只是那些往事或许那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放下行李后,皇甫少华和左伯山以到太守府现场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理由就出去了。
从朱府出来的皇甫少华不解地问着左伯山:“前辈,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啊?我们来朱府的目的是什么啊?怎么现在又要去太守府啊?”
“来朱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左伯山自信的说道,“现在或许太守府有我们能做的事。”
“什么目的达到了?”皇甫少华迷糊了。
“你自己不会用读心术吗?”左伯山一脸的问号。
“用了啊,看刘夫人啊,不然我怎么能对答如流?”皇甫少华一脸骄傲。
“你就只用在刘夫人身上了?”左伯山开始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话皇甫少华接不上了,“你没有去看那个站在一旁的妇女?”
“没有,但那个人好像很亲切,但我肯定我没有见过她。”皇甫少华说道。
“我勒个去!你,你,你真的是!我真特么不知道该说什么!算了,反正你也已经住进去朱府了,你之后自己找机会再看看吧!”左伯山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是高估了你了!现在先过去太守府看看什么情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