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那白嫩如葱段般的纤纤玉手,李延川先一愣,这女神级别的人物,似乎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再加上典型的西方体貌特征,他略微思索后恍然,原本痴迷的神色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警惕。
“看样子,你认识我?”
凯特琳娜貌似天真地点了点头:“对啊。”
“啊?”李延川闻言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这,这女人有点不按常理出牌啊。
居然如此大方地承认了。
“唔...我想,你也应该猜到我的身份了,否则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嗯,不够聪明。”凯特琳娜扁着嘴,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不过依我看,能够一夕之间从一个平凡人成为所谓的修真者,那一定不会是蠢货,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李延川?”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银辉好像巨大的瀑布般从天际洒下,在那绝美的容颜上留下了明暗交错,界线分明的轮廓。
凯特琳娜见他居然发呆,迷人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后又立马勾起了一个更大的弧度:“嘿~你是在想明天早饭吃什么吗?相信我,这是一个非常大且每天都会有的难题,我也很头疼...”
李延川被眼前摇晃的玉手招回了神,尴尬地咳了咳,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重要吗?事实就是我已经知道了呀。”
“所以你真是吸血鬼?”
凯特琳娜闻言耸了耸肩,就见她的眼睛逐渐变成了血红色,眼周爬满了凸起的血管,两颗尖牙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好像温润的白玉:“如假包换。”
李延川见状,左手暗暗捏着诀印:“你害死那么多人,就为了得到王警官的戒指?!”
“放轻松,如果我想,完全可以在修指甲的同时把你撕得粉碎,所以你不必这么紧张。”凯特琳娜面露不屑地看着他的左手,那该死的梨涡一而再再而三地吸引着他的视线,“至于那枚戒指,是我家族代代相传的东西,由于百年前的战乱,流落到了东方,现在我既然知道了它的下落,想要把它找回,也不过分吧?”
“那,那要是万一,王警官根本就没有你要的东西呢?”
凯特琳娜眸光一闪:“那我就继续找。”
“难道你还要继续害人?!”李延川闻言神色一凛,不知怎的心中竟然有一股子不同于正义感的愤怒,就好像她本不该如此这般。
“小家伙,难道你以为我能够活一千多年,是凭借我的仁慈和善良吗?”凯特琳娜撇嘴嗤笑一声,右手食指轻点着他结实的胸膛,“任何不利于我的,阻碍我的,都该死!涉及生存,谁又不是这样呢?与舍身取义做个圣母相比,当然是自己能够活着最重要了,你说对吗?”
“这么说来,你我必定势不两立,为什么你不杀我?”李延川将手插进裤兜,心念微动,一颗碧绿色的珠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这碧灵珠,是六师兄给他的。
危难时刻,可捏碎求救。
毫无所觉的凯特琳娜风情万种地朝他抛了一个媚眼,纤细的手指似有若无地贴在他的胸口处,迷人的嘴角更是带起一阵香风,轻轻触着那早已红透地耳朵,轻声道:“你们东方有句话很对,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月色不知何时隐匿进了云彩,本来郎朗乾坤的夜空,此刻竟是响起了春雷。
李延川看着那优雅离去的背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滚烫。
......
“欸,小师侄你瞧,我师父又发呆了。”
杨文昭得了柳如玉的传音秘术,便侧过了头,果然发现坐在身旁的李延川就这么呆愣愣地望着窗外出神,就连手上的包子差点掉了都没发觉。
他挑了挑眉,利落地接过那被人忽略的肉包子,并乖巧地将它递到那一张一合的嘴边。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周了。
自从上次那个王警官把七太师叔叫了出去,回来之后他就总是这么发呆。
身为小辈他又不敢多问,就只能每天这么守着,愁得他每顿饭都少吃了几口肉。
“李延川杨文昭!虽然是早读课,但也应该遵守课堂纪律!你们俩这么搞,是不是以后还想牵着手上课了?恶不恶心?!”葛青春抬起厚实的手掌奋力拍了几下讲台,用以表达他的不满。
说真的,要不是他们俩这次月考成绩都名列前茅,非得让他赶出去不可!
“啊,不可以!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女生A无法接受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透过指缝看了过去。
“我的天,他们俩好有爱啊...哪会恶心...”女生B嫌弃地看了A一眼。
“哎,虽然得不到,但想想总可以吧?好希望杨文昭喂的是我啊...”女生C手捧着脸颊,作幸福状。
一片嘈杂声传入了李延川的耳朵,这才将他的神魂给拉了回来。
看了看嘴边的包子,又看了看身旁若无其事的杨文昭,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接过包子说了声抱歉,随即灰溜溜地朝着教室外跑去。
由于速度过快,却是在走廊上与人撞了个满怀。
“你他妈...”那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要上前揪他的衣领,可谁知竟然落空了。
“是我不对,没注意有人,不好意思。”李延川朝着他点了点头,也不待对方反应,便兀自想要离去。
这人他记得,前世的记忆里,在万仙大会上遇见过,姓钟,叫钟兴凌,是龙虎山天师道内门弟子。
当时万仙大会才刚开始不久,各门各派都会前往,人员众多。按理来说这样的盛会,很难对一个陌生人有印象,但这姓钟的也忒不是东西,为了赢得比试,竟不惜违反禁令,将那对手的法宝给毁了去,虽说龙虎山天师道未列五大门派之中,但也算是个中型山门,当时与他比试的,只是个小门派的弟子,自然大事化小,不敢追究。
自那之后,李延川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面,怎么现如今在学校里遇上了?
“站住!”钟兴凌跨步上前,想要再次抓住这害他跌倒的罪魁祸首,可就在自己的手即将接触到他身体时,竟然生生往回倒退了几步!
他既然能够让师门选作内门弟子,说明天资尚佳,定不会是个蠢材,连续两次吃瘪的事实告诉他,这个人,他不是对手。
李延川本就不愿节外生枝,因此,也不理会后头的叫唤,依然往楼梯口跑去。
就这么看着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钟兴凌暗暗握紧了拳头。
自从初一那年被云游的师父看中,收作龙虎山天师道内门弟子之后,他钟兴凌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至今为止还没人敢让他失了面子,更别说受今天这种窝囊气!
听说师父不日便会到鞍山市,到时候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