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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父亲之死

“女皇陛下,营救小队已经进入一号堡垒,目前还没有发现库斯.杜绝公爵。”一袭暗金甲身高3米的母后杀手统领向坐在高殿上的铁血女皇汇报刚刚收到的消息。

铁血女皇今天罕见的穿着了一套奇异的铠甲,女皇纤细的身材在一袭华美的紫金铠甲映衬下显得婀娜多姿,盔甲上雕满了花纹显得华贵而神秘,一副紫金色的面盔覆在脸上,令人诧异的是面盔上雕刻的不是其他竟然是一个人类少女的摸样,线条优美柔和,配上大殿上一群浑身狰狞铠甲五大三粗的铁血战将,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的完美诠释。

“命令他们继续搜寻,听说营救队中有一名战士叫孤战.杜绝,他是公爵的。。。儿子,是吗?”女皇口气有些疑虑甚至有些隐晦担心的感觉。

“是的,女皇陛下,这个战士主动要求加入营救队伍。”母后杀手统领对于女皇的问题很是不解,他有些想不通女皇怎么会关心一个普通战士的事情,即使他是库斯公爵的儿子。

“命令TX-6星长官密切注意星球星级炮的动向,一定要确保营救队伍安全返回,必要时可以。。。。放弃营救任务。”虽然女皇说道最后有些犹豫,但是还是下达了这个令满殿诸将震惊的命令。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放弃营救库斯.杜绝公爵,以公爵在公爵在军中的影响力,不说暴乱,造成军队的动荡是肯定会发生的。”这是整个大殿的将军现在唯一的想法。

“女皇陛下,库斯公爵一定要营救,就算放弃那几颗星球也在所不惜。”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也只有黑甲统领这个莽汉说的出来,要说这个黑甲统领与库斯很是有些关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参加战斗营,一起完成了成年仪式,并肩战斗了几十年,可以说是莫逆之交,后来虽然到不同的地方任职,但还保持着很好的友谊。

后来长老会看他耿直刚武,将他收入麾下,让他统领了长老会的直属部队——黑甲战队,只是这个莽汉说话从不经大脑,他想不通的事从来没人能让他就范,长老和女皇都爱惜其忠诚勇武,对他也没什么办法,现在又蹦出来为自己的挚交好友鸣不平了。

铁血女皇也不想和这个混人一般见识,根本没理他就径自离开了,只剩下他在原地吵吵嚷嚷,其实女皇心中何曾不希望能够救出库斯,甚至她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库斯获救,但作为女皇,她不可能为了库斯一人放弃铁血族千万战士的生命,这就是身处这个位置的悲哀和无奈。

“库斯,希望你能够平安,孤战,也希望你能够平安。”一滴莹绿色的泪珠沿着紫金面盔流了下来。。。。。。。

秦刚一行此刻已经到了通往最后一层的大门处,一路上虽然没有碰到任何危险,但几人心中的危机感却越来越强,到了这里,他们再也无法继续以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行进方式了。

“全速前进,在最短时间内到达指挥室,不管能不能救出库斯公爵,立刻撤退。”这是黑甲队长刚才接到防御站指挥官通信后下达的命令,这个命令让秦刚很是不满。

秦刚刚想反驳,四周突然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几人瞬间做好了战斗准备,四周黑的有些模糊,不过凭借面盔的帮助,几人还是看清了,那是无数异变铁血们,其中还参杂着其他一些变异生物,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将所有通道围拢,慢慢的向几人迫来。

不时几声痛苦的惨嚎从那些异变者的口中发出,看得出来他们十分痛苦,但是脚步却没有一丝停顿,就仿佛一群被人牵扯的木偶一般。几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秦刚。

“孤战,我们必须留下来挡住这些异变者,如果这道门被攻破,我们就别想离开了,营救库斯公爵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黑甲队长严肃的对秦刚说道。

没有多话,秦刚将肩上的粒子炮拔下交给了黑甲队长立刻转身向门里跑去,他知道自己要加快速度,后面传来的粒子炮发出的声音和战士的战吼声都无法让他停下脚步,几个队友在用他们的生命为自己换取时间,他要加快速度救出父亲。

最后一层的面积并不大,只有万余平方米,这儿应该是整个堡垒最完好的地方,就在秦刚刚跑到指挥室外想要开启大门时,指挥室的大门突然自动打开了,他有些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周,慢慢的走进门去。秦刚刚一进门眼睛就盯住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张合金背椅,椅背非常高,遮住了秦刚的视线,但靠在椅把两侧的淡金色臂铠让秦刚知道有人坐在那,而且是一个高等级的铁血战士。

“战士,你见过库斯.杜绝将军吗?”秦刚发问道。

没人回答他,那个背对他坐在椅子上的战士甚至没有动一下。

秦刚皱了皱眉头,右臂处的腕刃“噌”地弹了出来。正当他准备发动攻击时,那个坐在椅上的人突然出声了。

“你进步了!”背对秦刚的合金椅蓦地旋转了过来,椅上的人让秦刚先是一愣继而狂喜,那不是库斯还有谁。

“父亲,您没事,我奉命前来营救您,您快跟我离开吧!”秦刚快步走了过去。过度的激动让他没有看到库斯嘴角那一闪而逝的邪笑。

秦刚没有任何反应的抛飞了出去,即使已身处半空,他也不清楚谁攻击了他,库斯稳稳地坐在椅上,看着倒在地上吐血的孤战,脸上竟然露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秦刚那身强悍的虎贲IV型胸甲已经彻底破碎掉了,就连赤铜色的胸膛也印着一个大大的拳印。

“我真想见一见你的教官,短短几年竟然将你的防御提高到这种地步。”库斯当然不知道秦刚的身体强悍要归功于他的金钟罩内功。

吐了几口血,秦刚才感到身体好受一些,他努力站了起来,立刻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并警惕地看向四周。

“你挡得住一击,挡不住第二击的。”库斯轻声向秦刚说到。

秦刚猛的转身看向库斯,眼中露出一股不敢相信的震惊神情,攻击自己的竟然是父亲,是那个他立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救出的父亲。

千言万语堵在秦刚胸中,最后只轻轻地吐出了一句“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因为你太弱了,你的软弱根本不适合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以为没有我你能活着从战斗营出来,你以为没有我你能那么容易考取猎手学院,本来我还对你有一丝期望,可是你再次让我失望,你竟然连是谁攻击你都不知道,你就是一个废物。”库斯那平淡的声音对于秦刚来说却犹如千万把刀砍在心头。

“不,我不是废物,在战斗营我击杀了所有的对手,在博斯石原我杀死了博斯暴熊,所有和我作对的对手都被我杀了,我只想救您。”秦刚仿如一头彻底暴怒的熊,巨吼般的声音将整个指挥室震得一颤但言语却有些语无伦次,就仿佛一个被大人误解无比委屈的孩子。

“所有的歇斯底里都只是在掩饰你心中的软弱,即使你杀再多的人,也称不上真正的铁血战士,因为你根本没有铁血战士的灵魂。”库斯下一句话更是将秦刚击打的有些遥遥欲坠。

“是的,我根本就是没有灵魂的,我不是人类,我也不是铁血族人,我只是一个整天自欺欺人的可怜虫。”秦刚喃喃自语道,眼神有些呆滞,原来自己从未释怀过自己的变化,原来他的心底仍然保留着那份人类情结。自己从来就只是用一个旁观人的心态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自己从未对铁血族人付出过感情,即使眼前的这位“父亲”,也只是他身处异世寻找内心一点亲情的“工具”而已。

看着秦刚那呆呆愣愣地样子,库斯显得更加开心,仿佛一个恶魔般继续对秦刚诱惑道

“是啊,你根本就是没有灵魂的,整天碌碌无为的接受别人的施舍已经让你厌烦了,这个世界是肮脏的,你想解脱吗?很简单,只要用你的腕刃轻轻插进自己的心脏就行了。”

秦刚愣愣地看着右臂的腕刃,却突然暴起,向椅上的库斯攻去

“你已经不是铁血族的战神库斯.杜绝阁下,也不再是我的父亲了。”那仿如地狱般幽寒的声音仿佛将周围冻成了冰。

泛着寒光的腕刃犹如一把地狱之刀将库斯那满头的发辫都激地飘了起来,可是椅上的库斯却仿佛根本没有一丝惊讶,只是轻轻的一弹,手上的指甲准确地碰撞在腕刃上;

“叮”“当”“啷”,合金腕刃被指甲弹得炸裂了开来,虽然逆转的洗髓功已经将秦刚的身体变的极其坚韧,但却仍然无法抵挡如此近距离的金属碎片攻击,秦刚整个身体被合金碎片割得血迹斑斑。反观库斯,身体却毫发无伤,合金碎片击打在他的身上仿如铁钉撞向厚厚的钢板,只是微微留下一些印记。

“偷袭?看来你的教官还是教了你一些有用的东西啊。”库斯饶有兴趣地说道。

秦刚在腕刃被击碎就右脚猛跺地面,向后蹦移了五米,防止库斯的攻击。可库斯仿佛没有任何反击的意思,似乎想看看秦刚还有多少攻击手段。

“砰”秦刚发射了一张战网,但他却没有指望这张网能够困住库斯,所以在战网发射的瞬间就拔出伸缩战矛向库斯奔去,速度之快竟然与战网持平,可是如此犀利的攻击竟然仍无法奈何库斯。

只见库斯在战网笼罩的一瞬间,竟双手成爪,生生将可以切割断合金的战网给撕成了两半并瞬间用右肘夹住了网后袭来的战矛尖,左手成爪直接抓住了秦刚的喉部。瞬间的憋气让正在做出剧烈运动的秦刚有些头晕,手中的战矛也松了松,就在这一刻,库斯的右肘猛地向右一甩,秦刚手中的战矛随之脱手,插进了数十米外的合金墙壁,矛尾犹自颤动不已。

随着库斯左臂力量的不断增加,秦刚慢慢被提离了地面,当秦刚和库斯面对面不到两寸距离时,秦刚左手五指猛地插向库斯裸露在外的腹部,他知道这样的攻击对库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只想干扰一下库斯,为自己的逃脱创造哪怕一点机会。谁知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五指仿如没有任何阻碍的插进了库斯的腹部,莹绿色的血液如同泉水一般流了出来,这样的变故让秦刚愣了,他从没想过伤害父亲,即使父亲想要杀他。

如此的伤势库斯却仿若未觉,仍然缓缓将秦刚的身体带到了面前,虽然隔着面盔,两人互相望不到对方,但对方那熟悉的味道还是感染了对方,从未流过泪的秦刚眼睛一酸,两滴莹绿色的泪珠在眼眶中转了几下还是流了下来,顺着面盔滑到了库斯的手背,秦刚明显感到库斯的手臂一抖,但力气却更增加了一些。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觉笼罩在秦刚的身体,那不是在为自己担心,而是为眼前的父亲担心,他害怕,是的,平生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他害怕父亲离开他,他害怕重新回到那种孤独无依,没有希望,没有依靠的日子,他害怕丢掉心中那唯一的一丝柔弱,那丝让他心中还有一些温暖的柔弱。

可是,他还是失望了,随着血液的流淌,从父亲手臂传来的力量在明显减弱,父亲静静地看着他,仿如面对一个让他无比爱玲而又淘气无比令他无可奈何的孩子。良久之后,库斯才开口轻轻说道“那边的柜子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好好地活下去。”

父亲就一直保持着横握库斯脖颈的动作,即使秦刚已无法从父亲的手掌感到一丝力量,秦刚却仍然保持那个动作,仿佛生怕吵醒父亲一般,直到无线电脑中传来黑甲队长焦急的呼唤声,秦刚才回过神来。

“孤战,有没有发现库斯公爵,由于星级炮的充能速度突然增加,防御站长官已经决定提前引爆星球,我们还有二十分钟,立刻回来。”

秦刚轻轻地松开父亲仍紧握的拳头,默默取出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那是一个记忆晶体。又将父亲的尸体背了起来,转身向回走去,步伐坚定而稳健,那颗曾经浮躁的心似乎发生了些变化,但好像又缺少了些什么。

当秦刚到达二层大门时,三个队友早已等候在那,从他们浑身的鲜血和铠甲上的伤痕来看,一定是经过了很惨烈的战斗,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被感染。

看到秦刚浑身的惨状和背上似是沉睡的库斯,三人不由低下头去,库斯是铁血第一勇士,在军中的威望无可估量,即使这些普通的战士对于他的逝去也是无比难过的。

秦刚看到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率先向前走去,也没去管原本无数的变异者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三人跟在后面一起向外赶去。

四人此刻身处一艘泰坦I型运输舰内,这艘运输舰是专门用来接回他们的。他们亲眼看到从防御站射向TX-6星地那道直径近十公里的庞大光柱,随着一道亮光整个星球仿如一颗火球般炸裂开来,强大的冲击光晕一圈一圈仿如水中的波纹,美丽的让人迷离,可在美丽的背后却是那数以亿计生命的消逝,让人唏嘘不已。

秦刚默默拿出父亲留给他的记忆晶体,放入晶体读取机器上。

一道光影闪现出来,那是父亲的身影,父亲所在的地方看起来是个休息室,满脸疲惫,金色的铠甲上沾满了墨绿色的血液。父亲冲着晶体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孤战,想来你已经看到这段影像了吧!堡垒内的战士已经死伤殆尽,近卫战士也越打越少。这儿很快就要沦陷了。我应该早些启动自爆装置,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所有的自爆体系已经全被敌人屏蔽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他们的科技确实能够克制我们。既然你能拿到这个晶体,一定已经获得了我的尸体的认可,呵呵,没错,那只是存有我一点记忆的尸体而已,他不会杀死你的,只会对你进行一点点考验,现在看来,你已经通过了考验。

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颗冷酷坚强的心,那会给你带来更大的生存机会。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小心,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别怪我。记住,时刻保有一颗铁血族的心和铁血族的魂,那才配是我库斯.杜绝的儿子。还有,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母亲并没有死去,她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暂时离开了我们,我不在了,你可以去找她,她就是铁血一族的王,告诉她,我从未忘记过她。再见了,孩子。”父亲的话有些匆忙但是却透露出对秦刚和铁血女皇无限的爱。

秦刚愣在原地,这是父亲吗?这是那个从小就把他扔在丛林里的父亲吗?这是那个在他弱冠之年将他投入残酷的战斗营的父亲吗?这是那个曾经想“杀”死他的父亲吗?原来父亲不是不爱,只是不爱的那么肤浅。他用所有的心血培养自己只为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铁血战士,只为自己能够学到多一些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生存的本领。

他想喊,他想叫,他想杀,他想哭,但那些有用吗?一种叫做软弱的东西慢慢地从秦刚的体内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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