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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牵几世难笑颜

灵儿好奇的观察着镜面,对镜子里热闹的世间好奇不已,她观察着里面的爱恨情仇,世事变迁。点开了一世情缘。

她问阿婆:“这是什么?他们里面的人为何这般纠结呢?但是好叫人感动呢…”

阿婆笑了笑,说道:“这是人世间的感情啊,他们都把这感情称作是爱情”

“爱情?阿婆,什么是爱情?很重要吗?”灵儿天真的问。

阿婆皱了一下眉,说:“孩子啊,你多看看就会懂了,那是一种可以使人开心也会使人痛苦的感觉,拥有时幸福快乐,头脑发热甚至会愿意为了这种感情抛下本身所拥有的一切。失去时则会感到锥心之痛,难以言表。世人都追求与向往,可这也需要缘分,有缘则会遇到,无缘的话纵使有缘也可能无分,终不能相守……它可以是三生三世的执念,也可以是一生一世的誓言,最后还是取决于本身罢了,所有一切,都是因果,它可以忘却也可以难以忘却……”

“哦…这么复杂吗?灵儿不大理解呢…不过,听起来应该很难忘吧……我看有的人真的是纠缠不清,恩恩怨怨呢!阿婆,你看这个人…”

“哦,这是一个令人惋惜的爱情,可惜啊……”阿婆语重心长的对灵儿说。同灵儿讲述着这情缘。

婉儿是一名宫女,战乱年代,家国存亡,几番周折沦为皇宫的一名宫女。索性自小蕙质兰心,心灵手巧的婉儿在宫里谨小慎微的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直到那一日,偶遇一名乐师,婉转悠扬的箫声声入人心,婉儿听得入迷。嘴角微杨,眼神温柔。

长廊内,二人擦肩而过。婉儿不自觉的哼着家乡曲,惹得乐师回眸相望,似是纯朴自然。很特别…不似是一见钟情,倒像是久别重逢,既陌生又熟悉。

春意盎然,微风拂面。皇家踏青,形形色色,人群纷纷。小亭外,江水边,乐师一曲箫声悠扬,婉儿取水再遇,两人相视一笑。互留姓名,匆忙拜别。

自是有缘相见。时间,久而久之。彼此互诉衷肠,心意相通。月影下,乐师一曲箫声入人心,婉儿自创舞一曲,和风中满是笑声与回忆。良辰美景宛如一帘幽梦,既短暂美好,又令人叹息。一入宫门深似海,那日殿前侍候,婉儿头顶一朵兰花簪子不慎掉落地上,君王扶地捡起,抬望眼展笑颜。慌乱之余,婉儿跪地道歉,殊不知将来之日生活之巨变。妾本无意。君王留意派侍卫打探婉儿,似是有情。不过滥情无人得知。打探之余突得知有一乐师相好,震怒。

乐师一日入狱,全然不知。婉儿苦苦哀求。未果,携食物探望,相告忘却,泪流满面。临走之余,无意掉落香囊,即是抹泪离开。乐师双拳紧握锤墙,握紧香囊。拿出萧一曲离殇响彻心头,恨再无良人。怨自己无能为力。仰天长啸,声音嘶哑,无一人怜悯。

自此婉儿一朝为妃,为救良人,从此江湖上宫围里便再无良人……

时间不语,便是问候,那日情丝郁结,一口鲜血吐出,从此。再无婉妃,世间无人识得婉儿,一朝一夕。梦已陨落,韶华倾负。无人问津,难回首。乐师偶然得知,江湖间,一旅店,饮酒数坛,无人倾诉苦涩却道心头亦难。

肉体已失,下葬一棺。灵魂未灭,婉儿执念未清,携一缕魂魄入幻境之顶。灵儿与阿婆前来看望。

阿婆不语,灵儿相问:“姑娘何故来此,又有和夙愿?何事已伤?又何事未了?”

婉儿直言:“自是感情,今生苦难未感知,虽幸遇良人,可终是难相守。有缘无分,有因未果。难放执念,来此幻境。只愿来生再见,不负相遇,相守白头。”

阿婆听来叹息一口气,缓缓说:“姑娘此番心意是好。只是世事难料,执念难灭。来世如何,今生会忘,自是开始之日,亦是无法改变之时,何苦世世纠缠,身不由己。”

婉儿苦笑一声,片刻言语。“大千世界,光怪陆离。人生难遇一知己,即是认定。哪怕坎坷,也会心满意足。那一世换我寻他,惟愿不负今生恋。”

阿婆自是应允,一阵亮光,繁星点点,婉儿转世。又是一世新际遇……

灵儿感叹此遭遇,若有所思,望了望阿婆,说:“阿婆,人真的会为一世的情缘做来生的决定吗?可是,每一世都是新的啊,为什么会有相爱却不能相守呢?”

阿婆语重心长的说:“灵儿啊,这世间最不能琢磨的…便是人心与灵魂了。肉体终有衰老死亡消失的那一天,可灵魂常在。人世间有太多变量了,是为名,是为利,是为权,是为拥有,是为贪婪,是为眷恋……而所有的因致使了果。皇帝的占有与贪婪还有无上的权利成了造就婉儿与乐师无法相守的变量。婉儿情丝郁结,抑郁而亡又致使乐师长时间的颓废度日。乐师没有君王的权利却有吸引婉儿的魅力,造成了爱而不得的悲剧,婉儿一世的境遇使她无法摆脱目前的结果。因因果果,环环相扣。”

灵儿感叹,遂又问:“那为什么会有不同境遇呢?倘若他们都是一样的平等,不存在等级高低呢?”

阿婆笑了笑,“哈哈…就是因为不一样才有不同啊,倘若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那又怎么会有婉儿喜欢乐师而不是君王了,正是因为所有的境遇不同,人与人之间才会有不同程度的联系与心意。居高堂者不能体会民众的知足常乐,居下着不能享受居上者的奢华体验。可是居上着愁思天下之忧才能安以民。居下着无须愁多而安以居。有所失便会有所得,同样,有所得会有所失。所有的综合因素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哦哦,灵儿好像有些明白了。那来生的婉儿会怎么样呢?她还会如此苦楚吗?”灵儿好奇的问。

阿婆说:“来世?究竟如何那还是看她自己的选择与造化了。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哦?灵儿希望是好的结果呢!”

阿婆笑了笑:“哈哈,那是她的选择,你且看罢了……”

这一世恍如隔世又似在今朝,婉儿出生在一个富足的家族里,乐师则是一名穷书生。随后跟随戏班子走难闯北成为一名颇有名气的戏子。清新秀气的脸庞,虽穷却透漏出些许子骨气在里面。婉儿衣食富足,饱读诗书。两人相差家世显著,似是不般配,可缘这种东西又怎么说得好呢?

一日,婉儿和同学相约去听戏。戏子出场没多久。婉儿便被那气质吸引,似曾相识。此后,多次相遇,主动吐露心意。戏子觉得似是玩笑,不予理会。

一日,暴雨来袭,戏子心爱的装扮散在院子里未曾收拾。婉儿同他一同收拾。雨中二人浑身湿透,戏子望着身边倔强的姑娘,眼神中多了些温柔的意会。次日,久而久之。戏子越发喜欢上这个姑娘。二人常常桥边相会。

只可惜好景不长,婉儿父母发觉不对劲,得知女儿与戏子相爱。不同意。

自此,除了读书,其他时间把婉儿关在家里不许出门。戏子愧疚又思念,常常以诗赋风筝上,去临近点传达相思之情。

流光易逝,国家战乱。戏子一身戎装保家卫国从军去,婉儿家道中落,哥哥以生意养家,她弃文从医。一日战地医院,婉儿一如往常照看病人,送来一个伤员。抬望眼,是戏子。两人相拥而泣。

世事难料,从军的戏子与从医的婉儿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被上级分配任务去敌军内部做暗探。

家国情怀,民族大义。二人义不容辞。从此踏上了心惊胆战,刀尖上添血的日子。一路扶持,一路相拥而泣。一日,敌军发觉不对劲,为了保全婉儿,戏子自投罗网。把所有的事承认了,并说明一切均为自己一人所为,婉儿毫不知情。

那日,大风微雨。戏子处以枪决。婉儿隔着铁丝网含泪目睹,枪响之时,痛彻心扉却又无能为力。此后只能形事更加谨慎,风雨里,只此一人行……

为爱而亡的戏子来到幻境之顶,眼神空洞而孤寂。他不忍却又不能一直守护着婉儿,生命没有了可魂还在,他不悔。

阿婆上前询问:“你?可有什么遗憾?还是说有什么愿望?”

戏子掩面而泣,良久。一缕情丝几世牵挂,此生无悔相识,相知,相爱。可是相守的日子短暂,知音难觅,佳人难寻。我愿生生世世与婉儿相守,虽是痴愿。但倘若可以呢?你们说呢?

灵儿接话:“公子与婉儿姑娘的爱情着实令人惋惜,前世是姑娘情丝郁结而亡,却也惦念公子一世。如今公子即是下定决心,灵儿也希望公子能达成心愿。阿婆,你说呢?”

阿婆上前发问戏子:“人间有爱,情丝三千。此情一旦结下便很少有人希望忘却,我能理解公子的想法,可浮世三千,一生漫长却也短暂,公子当真如此决绝了?不会后悔,来生究竟如何还是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万物皆是因果,前世的善念会有今生的福报,前世的咒怨会造成今世的怨念。”

戏子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答:“小生很肯定,愿来生相守于婉儿,还望阿婆指导。小生感激不尽”

阿婆笑了笑说:“哦,哈哈…既然你已经决定,你的造化终究引领你通往自己的路,老身指导是不够格的。但建议还是有的,你只管遵从本心的决定就行了。人世间因为有爱,就会有力量,凭着这股力量足以让你做出心心念念的事情,千万别小看了这力量,它虽然无形却也存在于你的本心,年轻人,好好生活,你就可以自我救赎,无关他人”

说完阿婆转头离开了。灵儿跟过去,戏子面带笑容转世而生,这一世,他只做他自己,为爱而活。

秋风清,秋月明。月光柔和,戏子清晰度哭声好像响彻了云霄,这一世他出生在了一个文艺世家,父亲是著名歌唱家,母亲是芭蕾舞者,一出生自带艺术气息。从小才华斐然,让人觉得天赋异禀。他酷爱钢琴,更是自小勤学苦练。

婉儿呢?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婉儿自小天真善良。长大后她选择成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她更觉得人生更有意义。

如此这般,钢琴家与医生似乎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可命运与缘分总是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

一日,钢琴家由于长期沉迷于练琴,手指骨头过于劳累总是旧疾发作。他如同往常一样去医院检查,医院的走廊上,就这样与婉儿擦肩而过了,钢琴家被婉儿宁静淡然的气质吸引了,目光注视着婉儿好久。婉儿抬头望着,微笑示意却又有那么一丝丝熟悉,说不上来的感觉。

之后,钢琴家一有空便有意去医院打听婉儿,还多次制造偶遇。一日他发觉时机成熟便主动上前搭讪:“医生,我有病。你能帮我看看吗?我手疼,你看”说完举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手挥了挥,企图得到婉儿留意的目光。

婉儿笑了,说:“先生,你看好了,我不是骨科医生,我是呼吸内科,呐”说完她指了指胸前的牌子,笑着走了。钢琴家尴尬的笑了笑,望着婉儿离开的身影,挠了挠头,内心独白:“咳,着急过头了。”

此后,多次“偶遇”。婉儿似是心领神会了,如往常一样,钢琴家带了一束百合花送给婉儿,他们相约去喝咖啡,途中。钢琴家制造了惊喜,他特意把自己谱的曲子在咖啡馆弹奏。

期间,婉儿怦然心动。乐曲中夹杂着太多的思绪与怀念,柔和中带着些许的悲怆。

终于,在钢琴家的一次次“表白”下,婉儿应允了。自此他们各成了彼此的初恋。时光很好,生活很美。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时下,城中发生了严重的疫病,婉儿作为医生前往前线,治病救人,救死扶伤。钢琴家与婉儿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通电话,都依依不舍,彼此思念而又在电话那头偷偷哭泣。钢琴家早已经认定婉儿是心中妻,那日去医院探望,二人隔窗比划着手语,最后临别隔窗相吻,二人皆声泪俱下。钢琴家此时心中觉得婉儿就是英雄,不仅仅是自己的,更是所有病人的。

时过几月,疫情解除,春暖花开。婉儿从前线归来,钢琴家早早在等着,一回去,钢琴家便单膝跪地举着戒指和鲜花求婚。婉儿感动,欣然接受,流下了热泪。此后,他们二人过着周围人都羡慕的生活。人间冷暖,平安喜乐。仿佛都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望着这般美好的日子,灵儿透过镜面看着不自觉笑出声来,连忙指给阿婆看。

“阿婆,阿婆。你快看,婉儿与乐师终于在一起了呢,真好。历尽千帆,终能相守,嘻嘻”

阿婆笑了笑说:“是啊,这一世,都没有那么苦了。这也都是彼此的安排啊”

“咦?彼此的安排?灵儿不解…”

“对啊,他们都同命运做了抗争,婉儿救了那么多病人。而乐师始终相守支持,是他们彼此的成全。善念与善事围绕着他们,摆脱了疾病,愁怨,伤心,爱情的力量支撑着他们,终能相守不是吗?”阿婆细细说来。

灵儿想了想说:“嗯嗯,时光塑造人,从前的婉儿卑躬屈膝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却靠着心里的情消磨了自己的意志,最终郁结而亡。之后的婉儿因为心系国家,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不得已,而如今的婉儿身负使命却顽强拼搏,最终完成任务,造福了别人也成全了那个最美的自己……”

阿婆看灵儿细心的总结着婉儿的点点滴滴,会心一笑。说:“灵儿懂得越发多了。是啊,乐师又何尝不是呢?从前的乐师面对君王的压制与婉儿的离去,他没有想办法去解决这个局面,最后只是落得个消沉的局面,之后的乐师为爱而亡,却也抱憾没能相守。如今的乐师自己创造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真情流露,心思细腻。跨越了层层阻隔终于得偿所愿,也算是没那么愁苦了…”

人世间的情有多种,爱情只是其中一种,分分合合,恩恩怨怨的又有很多种。它赋予人的刻入思念,给予愁思,可以以你心换我心,同样也能使人颓废,那是爱而不得的愁苦。倘若一切如心所愿,水到渠成的话,那便是美好。它赋予人一种感悟爱的能量,又为对方付出的力量。当克服阻碍相拥而泣时,其他的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阿婆,那爱情也是有灵魂的吗。?”

“哈哈,孩子。当然了。正是因为有灵魂所以才足够美好啊…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渴望爱情的甜,殊不知又尝尽了多少爱情的苦。所以啊珍惜当下才是最有意义的。你看这人世间的全貌,有辽阔无际的草原,蜿蜒曲折的丘陵,富足殷实的平原,温柔婉约的水乡。身处哪一个地带都会触发不同的情感,有些时候,你只管向前走就是了,前方足够你去探索新的际遇,这就是人生有限而又无限的乐趣啊,正是因为未知所以才向往,不是吗?”

灵儿对于婉儿与乐师的感情感慨万千,听了阿婆的话更是若有所思,好似因为有灵魂情才更真,于是又问阿婆:“那,情有很多种吗?爱情是最美好的吗?阿婆?”

阿婆笑了笑说:“情当然不止这一种了,只有爱情的灵魂也不足以使人世间那么热闹,恰恰相反,因为有多种情才会复杂,也才会使一个人的灵魂更加富有香气。灵儿,你如今只看到了这一种情而已,那是因为你关注的主线在这里,实际上很多细节也很重要,你不防在换一个角度去看,看看又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哦?换个角度?灵儿明白了。灵儿觉得亲情好像也身在其中呢……”

灵魂之所以有形而又无形恰恰是因为其复杂性,一种念想迸发出来会影响其全貌,衡量其利弊与清醒的头脑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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