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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水落石出

家和万事兴,家无宁日自然万事衰。发妻走后,两个儿子跟他本就心有芥蒂,覃明的性格又有些偏执,跟朱莎莎那就是水火不容,公司在他俩的共同努力下,大踏步地走向衰败。朱莎莎盲目跟风投资让公司损失了近亿元,覃东成气还没喘匀,覃明一个错误决定,直接把公司推到了破产的边缘!

公司一片大乱,员工纷纷跳槽,留下得也是惶惶不可终日,覃东成想力挽狂澜,无奈大势已去,根本无法控制。朱莎莎提出离婚,同时想方设法套现转移财产,覃明得了抑郁症,整天到晚寻死觅活,覃朗从法国回来,在家住了不过一周,就再也没登过家门,到此,覃东成认命了,这些都是该来的报应。

只是这个报应还不算彻底,几周前,一个女人找到了覃东成,自我介绍是吴大方的妻子。

这个名字让覃东成的心漏跳了一拍,不过很快就平静了。刚刚跟公司的财务总监讨论了公司下一步的出路,除了破产已经没有能走的路了。到了如今这个份上,覃东成也就没啥可怕的了。

女人开门见山,说吴大方犯了案子,当年撞死人的事也被挖出来了。前不久他从里面传出话来,让她看看家里保险柜存着的一个U盘,掂量着办。

“覃总,我没有工作,还有一儿一女要养,大方出了事,我们以后一点着落都没有了。您家大业大,帮我们一把没问题吧?我们也不贪,500万。钱到了,我会告诉大方,让他放心,我会把孩子给他带好了,只当他出家修行了,多苦我陪着他熬!”

覃东成愣了会儿神儿,居然笑了。

“要求合情合理,钱数也不高。毕竟自由无价,生命无价。只是你来的不是时候,我没有钱了,别说500万,就是5万,我都不能立时拿给你,抱歉。”

这回轮到女人愣神儿了,愣完了就急了,对着覃东成说了好多脏话,转身离开之前,恶狠狠地说:

“要钱不要命是吧?你等着!有你好看的!我也不把事儿做绝了,给你三天考虑。过了三天,我直接去公安局!你买凶杀人,牢饭能让你吃到死!”

女人摔门出去了,覃东成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死灰。

……

这天下午,李巍刚刚出警回来,刑侦那边就打了电话过来,让他立刻过来一趟,吴大方的案子有重大突破了。

李巍赶到了刑侦处,主管的民警告诉他,吴大方交代了,当年单家的那场车祸,确实是有预谋的买凶杀人案,主谋是市里小有名气的企业家覃东成,同时他还委托律师呈上了相关的物证。

这个结果很令人振奋,他们决定马上整理证据,同时走程序,尽快把覃东成抓捕归案。

正在这个时候,值班的女警敲门进来了,对着主管的民警说:

“钱哥,值班室来了个人,说是要自首十几年前犯下的罪。自首的内容就是你现在正处理的案子。”

屋里的人都为之一振,主管民警问道:

“他叫什么名儿?”

“覃东成。”

……

如苓第二天就离开了北京,不过她没能回滨城,而是被招回了采风营地。原因是在这次采风活动过程中,系里组织了支教扶贫的工作,效果很好,深受当地孩子们的喜爱。在同学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当地政府的宣传部门和学校用大家设计的作品,共同搞了一台节目,走秀的就是当地的留守儿童。

这个创意得到了省里的重视,派了卫视的导演过来,录播这场意义非凡的晚会。

如苓一直是班里最出色的学生,采风活动中也是成绩斐然,晚会中的好几套服装都是她的作品,再加上她本身又是个孩子王,小朋友们最爱的小老师,带队的老师知道她家庭问题已经解决了,人在北京,便要她买了转天一早的回程票,要多快有多快地往回赶。

知道这个消息如苓当然也挺开心,可她不想要多快有多快地走,行李还在家呢,起码得回趟滨城吧!

还没等她跟父母联系,齐美华的电话先打过来了。系里在跟如苓联系之前,先跟家长通了气,齐美华都没含糊,立刻给如苓做了安排。

“我给你把明天一早的航班订好了,不用担心行李,我和你爸给你送机场去!早点睡觉,上好闹铃,千万别误了班机。”

如苓知道,在爸爸妈妈的眼里,学业永远排在第一位,既然他们都给自己安排好了,那就擎现成的呗,于是如苓又跟齐美华撒了会儿娇,叮嘱她一定给自己带一套料全双鸡蛋果篦儿的煎饼馃子。

赵彬在旁边看着自己的骨肉和别人亲热的,心里一个劲儿地泛酸,依着她以往的脾气,真想把如苓一把拽过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倒出来,让她明白明白,这辈子谁才是她的亲人。可真是这么做了,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默默叹了口气,赵彬调整好表情,和刚放下电话的如苓说:

“让你们这么折腾真是不好意思,为了表达歉意,妈给你转一万块钱吧。”

如苓吐了下舌头。

“还真是霸道女总裁啊,太大方了吧!外国人挣钱这么容易吗?别乱花钱,钱到用时方恨少。甭一万了,您把我来回的机票钱给报了吧,来回都是急茬,没买到最便宜的特价票,加一起两千出头了。您给我两千吧!”

赵彬表情有些夸张,一副想哭不哭的样子。

“有个女儿真好,真知道疼人!妈妈来找你,真的对了!听你的,报销机票钱,还有短途的交通费,餐费妈妈都出,给你三千。”

“那我就受之不恭了啊!”

说话间,赵彬已经把钱转到如苓的账上了。

“什么恭不恭的,母女之间,用不着客气。妈妈虽然不是富婆,可一直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负担。钱是辛苦挣的,给别人花我自然舍不得,可给你就不一样了,亲闺女用,要多少给多少。”

赵彬的一番话让善良的如苓感动了。

“谢谢您。那个,我问您个隐私啊,要是不方便您可以拒绝回答。您条件这么好,怎么……怎么……到现在还单着呢?”

“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妈妈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抛下家庭,扔下你走了,在你的心里妈妈肯定是个疯女人,这是十几年结婚离婚,给你生下几个弟弟妹妹,才正常,是吧?其实,我跟王沐辰是初恋,这十几年我一直单身,靠自己的能力挣钱养活自己。当初说走就走,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对我有太大的诱惑,是对婚姻失望了。这段日子,我常常反思我走过的路,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后悔。”

如苓第一次被赵彬的话打动了,看着赵彬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赵彬及时捕捉到了她情感的变化,沉吟片刻,眼泪就酝酿出来了。

“女儿,妈妈真的特别对不起你,如今你叫我赵阿姨,我的心像针扎一样的疼。可我又能说什么呢?这就是我的报应啊!”

赵彬哭得梨花带泪,如苓心跟着就化了,想她一个人在海外这么多年,定是经历过不少的艰辛。年轻人为了理想抑或只是因为冲动做错了事,上帝是不是也会原谅她呢?

不管上帝怎么样,如苓原谅了。她起身去洗手间给赵彬投了个热毛巾,轻轻说:

“擦擦脸吧,妈妈。”

如苓在第二天到了机场以后,特别和单丽瑕通了个视频,单丽瑕知道她暂时先不回滨城了,莫名地松了口气。如苓说这次回来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覃朗一面,刚刚跟他联系,又没联系上,如今马上就要登机了,她的这份心意,就交给姐姐帮着转达了。

如苓清澈的双眼让单丽瑕惭愧得都要哭了,她认真地点点头。

“放心,这事我办得到!苓苓,姐祝福你,祝你和覃朗幸福!”

单丽瑕的话把如苓逗得哈哈大笑。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这词是在婚礼上用的,现在说,有点早!行吧,早说早享用!谢谢!也替我们家老覃谢谢!”

放下手机,如苓的笑声一直在单丽瑕的耳边萦绕,怎么也散不去。于是她决定不能逃避,有些事必须要和覃朗说清楚。

跟单丽瑕表白失败,覃朗有些沮丧,但也没太往心里去。他了解单丽瑕,就算没有如苓这层关系,这个内向的有些老派的姑娘,也不一定当时就能接受这突如起来的感情。更何况还有个王如苓夹在中间呢!

不管怎么样,覃朗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可他觉得,他面前的这座山看着跟珠穆朗玛峰似的,其实就是座纱做的山,找到了命门,一击即中。

虽然信心满满,覃朗也还是有所反思。既然了解单丽瑕的脾气秉性,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还是太过鲁莽了。小火慢炖才适合他中意的这个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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