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景勋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玻璃窗下,月光柔和的包裹着她的全身,一头散乱的长发,在淡淡的黄色光圈下印出别样的图案。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浑然忘我,一会叹息,一会咬唇,一会紧锁双眉。
原景勋就那样立在房门外,看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他意识到自己再站下去,就快要变石雕了,于是他推门而入,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前一个晚上被他欺负得不行的可怜人儿。
她的楚楚可怜,更加激发了他体内的磅礴烈火,以至于,这一刻,他更想将她好好欺负。
看着她紧锁却又矛盾的双眉,看着她屈辱却又不服输的模样,看着她隐忍而挣扎的双眼。
他觉得有趣极了,体内的恶因子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活跃了起来,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在离她一步之遥的时候,他伸出手,正想揽她入怀。
肖梓童本能的往旁边一闪,原景勋的手臂尴尬的伸到半空,揽了个空。
他笑着倾身向前:“怎么?这么快便把我忘了?”
肖梓童拧着眉心,她讨厌这个男人说话的语调,就像是将她捏在手掌心内肆意玩弄一般,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我要出院,麻烦你跟护士长说一声!”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的眼神,却闻到从他嘴里呵出来的淡淡的酒气,是萄葡酒的味道,带着一丝别样的芬芳。
“好,你让我高兴了,想去哪都行……”
他笑,顺手搂住了她的腰,低下头在亲吻,说不出的暖昧惑人。
肖梓童全身一僵,身体顺着他的力道牢牢的贴在了他的胸口,她似乎能听到他狂乱的心跳声,隔着单薄的衣服,炽热的体温犹如一道紫外线,照遍了她的全身。
她试图推开他,却发现,他看起来单瘦的身体却结实有力。
“别动……”他轻点她的唇,正想吻下去,裤袋里的电话却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他低骂了一句“该死”,待看清屏幕上的号码时,他的眉心拧了起来,放开肖梓童按下接听键。
“喂……有事吗?”语气归复平静,居然多了一丝肖梓童所陌生的温柔。
“嗯,我知道了,明天就去,好……你早点休息吧!”
对方说话的时候,原景勋一直在听,即使不耐烦,却仍旧表现的极为乖顺。
肖梓童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却能听到,对方是位女人。
挂上电话,按下关机键,原景勋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转头看向肖梓童时,眼中便褪去了刚才的柔顺,那是充满征服欲的,chiluo裸的宣判。
仿佛肖梓童就是他的渲泄渠道,他一把扯过她,将她的身体强压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上,后背‘呯……’的一声脆响,肖梓童似乎预料到那加厚的玻璃有爆裂的痕迹。
她来不及感受后背的麻痛感,一双大手便伸来…
“不……你放开我,昨晚我们已经一笔勾消了,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她努力拔开他的脑袋,喘着气狂喊。
他冷笑,眼中的渴望换成了冷冽,低下头,他对着她的双眼,唇形一张一合:“肖梓童,你听着,你是我原景勋的女人,一辈子都是,只要我不放手,你休想逃离我半步!”
肖梓童看着他,脸上有愤怒、屈辱,但更多的却是不甘。
“你凭什么?我肖梓童虽然落迫,却没有沦落到要卖的地步……”她倔强的仰起脖子,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她已经很卑微了,母亲的恩,她也已经报了,他还想再践踏她的尊严么?
原景勋的手突然握住了她柔弱的双肩,眼中的渴望伴着一丝阴冷,交织成一副让人颤粟的画面。
“你想知道凭什么吗?那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最好的心理疏导师,没有最尖端的技术,你母亲早就自杀千次了……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都走不出来了,你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她平静的表象而已,她现在随时有可能再犯第二次、第三次……”
他的话尖锐锋利,像一把利器一般,狠狠的扎进她的心窝,肖梓童浑身颤抖着,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她捂着耳朵尖叫起来:“不……你这个骗子,你骗我,我母亲会好起来的,你骗我……我不相信!”
原景勋的耐性似乎到了极限,他烦躁的扯开肖梓童的双手,将它们死死的固定在头顶的冰凉的玻璃上。
肖梓童失声的痛哭起来,心底燃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她守护了十年的东西就这么轰然倒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体僵硬得可怕。
即使是再高温的热.情似乎都捂不暖她灵魂深处的寒冷。
她颤抖着贴在冰凉的玻璃上,任窗外的霓虹灯在背后卖力的闪烁。
………………
良久之后,原景勋痴迷的看着这张脸,看着这张从小就日思夜想的脸。
“做完了吗?做完了就下来,我得去洗洗!”肖梓童觉得自己是在承受他目光的凌迟,他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低贱得如同街边的ji女,除了能在床帏取悦男人,一无是处!
她别过头,冷着脸试图翻身起来。
原景勋渐渐收回神智,他接触到她不屑的眼神,就如同十六年前……
那般的高傲,那般的不可一世,他的公主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但是……今天的原景勋不再是十六年前的原景勋,他不会让自己再屈辱一回,猛的抽出自己的欲念,原景勋翻身下床,‘呯……’的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哗哗……’的流水声便传了出来。
片刻之后,他已是一身清爽。
穿上来时的衣物,这一系列动作,他都冷酷得让人不敢直视,压根没看肖梓童一眼。
临出门时,原景勋回过头,将自己的名片丢在了桌子上:“我知道那个找你母亲的人是谁,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打电话给我!”
肖梓童只听到‘呯……’的一声关门声,楼道里传来稳健的脚步声,待她穿好衣服追出去的时候,原景勋已然不见了踪影。
那个女人……她知道母亲的病一定和那个女人有关。
母亲两次闹自杀都是由于那个女人的出现。
肖梓童回到病房,气愤的想撕了那张名片,却又不得不强忍了下来,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了无生气的瘫倒在床头,双眼干涩麻痹。
难受,却又无处可逃!
肖梓童几乎想认命了,但一想起母亲这可怜的半辈子,她的心里又是一阵起伏,是的,她不能有事,万一她有事,母亲怎么办?
强撑着坐了起来,将那张名片收进包里。
这一回,她走出去却无人阻拦,大概是原少下了逐放令了,肖梓童自嘲的勾了勾唇,下意识的将衣领拉高了些,试图遮住脖劲间那几道显眼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