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门铃一直响着,好半天了,都没有人去开门,小娟在后花园修着花,无奈之下,阮凝只好下楼来去开门。
刚打开门就看见一张盛满了怒气的脸,见到来人后阮凝不禁心下一惊。
“妈?”
“这么半天才开门,又在家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果然一开口就带着刺儿,阮凝的神色不禁也凝重了几分,想必今天她来这里一定有没有什么好事情。
“对不起,我刚刚在楼上……”
还没有等阮凝的话音落下来,孙淑惠就绕开她径直走了进去。
“今天来呢!就是想跟你谈谈离婚的事情。”
孙淑惠坐在沙发上,趾高气昂的看着阮凝,眼里全是不乐意,似乎今天来这里是被人强迫的一样。
“有什么事就说吧!”
阮凝一边说一边默默地坐在了孙淑惠的对面,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来了,也没有再继续装着恭敬下去的必要了。
“你也知道,我们程家的媳妇原本就不是你,这点想必你也有自知之明,我就不多说了,但是念在你多少还是在我们程家待过一段日子,我呢!也就不亏待你。”
话音刚落下,孙淑惠就缓缓地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张金卡。
“这里是一百万,就当做这两年的补偿了,离了婚之后,我不希望你再跟景承有任何的来往,从此婉婉就是我们程家的儿媳了,你也不要去招惹她,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孙淑惠冷着一张脸,语气淡漠,似乎在她心中,阮凝在程家的两年时光也就连这一百万都不如,而这多着的,不过就是买一个保证而已。
“卡就不必了,我自己会走的远远地,从此以后不会再跟你们程家有任何的关系。”
孙淑惠眼里的不屑和鄙夷深深的刺痛了阮凝的心,仿佛此刻她就像外面那些低贱的货物一样,给了钱就彻底的甩在一边。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离了婚之后,你就回到你自己的世界里去吧!这一百万,你想干什么事都行,不要的话,我就捐给孤儿院,总之,我们程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撂下一番话之后,孙淑惠就提着她的包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阮凝只觉得恶心极了……
“夫人,刚刚谁来过了?”
看见大门敞开着,小娟不禁疑惑了起来。
“孙淑惠!”
说罢,阮凝便大步的走上楼了,就连客厅里孙淑惠给她的那一张卡都没有拿。
两天后,阮凝如约去了程景同的律师事务所。
“这是草拟的一份离婚协议,大概的内容你先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再做出最后的协议。”
看着眼前的文件封面上写出“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阮凝的心莫名的颤动了一下。
平静了几秒之后,阮凝缓缓地翻了开来。
条条框框的黑字完全没有带着任何的情感色彩。两年,她在程家的两年时光就换来了这一份白纸黑字,就像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那一份三年协议一样,想到这儿,阮凝的心里忽然就难过了一下。
“凝凝?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一会再看。”
“我没事!”
阮凝淡淡的对着程景同笑了笑,随即又看了看。
“就这样吧!不用改什么了。”
阮凝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文件,随即推到了程景同的面前。
“如果现在想要反悔的话,还来得及,一旦在协议上签了名字之后,就真的什么都晚了。”
似乎看到了阮凝眼里的不舍,程景同忍不住说了出来,虽然他的心里面也有着期待,但是他更想要让阮凝发自内心的想要跟程景承离婚,而不是碍于孙淑惠的胁迫。
“什么反不反悔,这个字迟早都是要签下去的,我已经想清楚了,准备最后的正式的离婚协议吧。”
“两天后,还是在我这里。”
“嗯!”
“还想去看看他吗?”
程景同忽然开口道,望着面前的人,想必还是对程景承有些不舍吧!离了婚之后就彻底的不能见到了,他不想让她在离婚后还有着遗憾。
“不必了吧!阿姨要是看到的话想必又要生气了。”
“我妈那边你放心,交给我好了,下午我去接你。”
看着程景同坚定的眼神,阮凝的内心忽然就有点动摇了,他的心里面竟然有些期待见到病床上的那个人。
“好!”
犹豫了一会儿阮凝还是答应了,就当作是最后一面了吧!从此以后就像孙淑惠要求的那样,再也不会见他。
整整一下午,阮凝的心里好像一直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情感,一想到即将见到的是程景承的最后一面,阮凝的心就隐隐的难受了起来。
还来不及多想,沙发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凝凝,出来吧!我在你家门口。”
“嗯,马上。”
说罢,阮凝便连忙挂掉了电话。
车上,阮凝一直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怎么了?不舒服吗?”
似乎看出了阮凝的不自在,程景同连忙问着。
“我没事!”
看到她的这个样子,程景同的心里面也有几分不好受,她的心里想必一定还有那个人吧!
默默地吸了吸鼻子后,程景同加大了油门……
医院门口,两人走着走着,阮凝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住了。
“怎么了?”
“阿姨在吗?”
“我妈不在的,放心吧!”
以为阮凝还是在担心着孙淑惠,程景同连忙解释着。
愣了一会儿,阮凝点了点头,随后跟在了程景同走了进去。
病房里,那张熟悉的脸一下子进入了阮凝的视线里,病床上的人好像在跟她心里的那个影像一点点的重合,连带着无数以前的事情,一下子全部都被唤醒了。
看着阮凝眼里闪动着的悲怆,程景同的心也难受了几分。
“我去休息室等你。”
“嗯!”
没有过多的言语,程景同大步的走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病房的门,像是刻意在给阮凝和床上的人留下一点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