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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造作(下)

清远镇东,有路一条,宽阔坦荡,惯称大道,大道路旁有亭一间,人曰不留,可挡风雨。

清远镇北,有塘一洼,方圆半亩,名唤懒荷,懒荷溏上石桥一架,经年无名,日久斑驳。

清远镇西,有林一片,葱郁深远,谓之四方,四方林中有泉一眼,号之雾沼,四季常温。

清远镇南,有山一脉,巍峨连绵,取名翠峦,翠峦山下有庙一座,尊为八苦,百年有余。

八苦寺内师徒三人,方丈法号引灯,大和尚七盲,小和尚富贵。

1

秋阳,云远,河水浊流。

渡船缓缓离了码头,富贵坐在船上,看着水流回旋,忍不住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坐渡船,果真比懒荷塘里那弯摇橹的小舟快了太多,也平稳太多。

“师父,过了河就快到了吗?”富贵吸了吸鼻子,满是河上潮腻的味道。

“嗯,不远了,走个十几里地,翻过三峰山也就是了。”

七盲眯了眯眼,他最近一次去,还是时任方丈升座大典的时候,算来也有几年了,那几乎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唯一一次远行。

他在八苦寺已呆得够久了,因着不肯自渡,他不得不顶着一张不老的容颜,不得不每二十几年便要云游四方,不得不在这路上看尽世间苦难真假,不得不每六十六年受一次七盲之苦。

想到此,七盲捻动念珠,看着船尾河水飞溅,不再言语。

引灯大师双手合十,静望着远处的山峦叠嶂。富贵却是兴奋地恨不能击弦而歌,见着水光欣喜,见着峡峰欣喜,看见河中浮木也觉欣喜。

船上另有十几个人,无不是周边的菜农,商贩,亦或是学子书生,这些人见惯了山川河流,谈天的谈天,瞌睡的瞌睡,一如寻常。

船行了小半个时辰,行至一处转弯处,因着水流湍急,地形狭窄,被水中的浮木撞了一下,船身微抖,倒也无碍,哪想却是把一妇人怀中的婴孩吓得大哭。

两侧山壁高窄,婴孩嚎啕不绝,哭声自山间回荡,反倒吓得婴孩哭声更甚。

妇人哄抱轻拍,却也无济于事,初起一旁的老农还帮着哄上一哄,可那婴孩哭闹不绝啼哭不止,以至后来船中人莫不起了厌烦。

“小嫂子,快莫让娃子哭了,这吵了河神老爷,可是不得了!”船老大蹙眉说道,面色凝重。

妇人又是哄又是拍,扯着帕子蒙在孩子脸上也是无用,那孩子紧攥着妇人的帕子,哭得满脸通红,险些要背过气去。

“莫不是饿了吧?我这还有些馒头,着水泡软了,喂些吧。”引灯大师打开包裹,把干粮递了过去。

那妇人干瘦娇小,一岁多的孩子在她怀里到显得很是沉重,引灯大师伸手接过孩子,说也奇怪,那孩子果真哭得没那么厉害了。

“方丈,这孩子有佛缘呢。”富贵说着也凑了过来,那孩子晒得黑红,很是健康的模样。

一双眼睛圆滚滚毛茸茸的,像只小兔子,只是这会儿哭得都皱在了一起,又红又肿,看得人可怜。

“多好的孩子。”引灯大师满目慈爱。

妇人接过馒头,这等时候哪里找碗筷泡馒头呢,孩子又哭得厉害,妇人只得小口小口地嚼碎了喂进孩子嘴里。

那孩子当真是饿了,哽咽着倒也吃得很香,一双小手不等嘴里咽下去就往母亲的脸上抓,想再吃多些,众人见孩子停了哭,也是长出一口气。

2

山川风光,木奇景特,自然之美很快便抚平了人心的烦躁。

富贵探头瞧着船侧的水流,满心好奇水底可有大鱼之时,只觉脚下猛地一震,胸口便撞在了船板上,疼得气闷。

“噹……嘶……”但听船下一声怪响,船身一顿,又急又促,转而又像被什么东西撕扯住了似的,行速渐缓。

这一下震得猛了,连站在船头的船老大都是晃得险些栽进水里,其他人虽是坐着却也都是吓了一跳,老菜农怀里的竹篓更是给摔在地上,瓜菜撒了一船。

“嗯、嗯……哇……”那孩子正吃着东西,被这船一震,都给吐了出来,吭哧几声又是嚎啕。

这一次却是谁也没了法子,便是给东西吃也都让孩子甩了开,哭得身子直挺挺地向后用力,连脖颈都憋了通红。

“这是怎么了?”船上人问。

“谁知道呢,大概是刮着什么了吧,只要不是河神老爷发怒,总是有办法的……”船老大一边说一边指挥人调整方向。

可船还是越行越慢,吃水也越发得深,倒像是被谁在水底抓住了一般,强自拖行了一会儿。

天色渐暗,云卷风住,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朵雨云,这下连船老大都慌张了起来。

“快别让娃子哭了,河神老爷要发怒了!”船老大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噔”的一声,船彻底停了住,任凭浆怎么滑也是一动不动。

雨云也是越来越低,天色一时暗的人连说话都不敢高声了。

“河神老爷在上,河神老爷慈悲,小人备了酒水贡品,还望河神老爷开恩……”

船老大跪地便是一顿叩头,着人自船舱里拿出早就备下的鸡腿和烧酒,连带着老菜农撒了一船的果菜都一股脑地扔进了水里。

“哇哇……”孩子哪里管得这些,因着气闷哭得更是厉害,那妇人抱着孩子也是慌乱无措。

“小祖宗啊,快别哭了,你吵的这样厉害,怕是吵得河神老爷发了怒!”船老大也是哭丧着一张脸。

早前就听说这河段出了事儿,他还觉得那是运气不好,可这会儿船无论怎样都是动不得一动,像是下面有股力量给扯了住似的,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孩子哪里听得懂,哭得愈是撕心裂肺。

坐在一旁的老汉连声叹气,那妇人抱着孩子也是不住地哭。

自来水边就有水边的规矩,若是惹怒了河神老爷,便得平了河神老爷的怒,这一船人才能活下命来。

早年间日子好时,各家的船老大行船都是备着整只的烧鸡,遇着事儿便祭拜一番。

这会儿日子难过了,能备上只鸡腿已是难得。船老大跪在船头默默叨叨地叨咕着,扭头看见了引灯大师,又忙过来央求。

“老法师,您快给念念经求求菩萨……”

引灯大师未及应答,雨便砸了下来,雨滴大而疏,倒也算不得大,可冰凉的雨滴打在船篷上沙沙作响,孩子的哭声更是尖利,听得人耳中如刺入了箭矢一般。

雨打水面,浮木打悬,山石落入河边,咚咚之声打在人心上,无来由的惊慌。

“把孩子给我……”船老大一把扯过妇人手中的婴孩,作势要扔。自来平息河神怒气,只得祭神一种法子。

“娃子!我的娃子……”妇人嘶叫着扑上去,却是给船工架了开,哭声崩裂,悲戚尖利。

“你这是草菅人命啊!”

“怎可随意拿活人祭祀?”

周围几个书生模样的作势要拦,却是让船老大一把推了开。

“干你娘的,要么他死,要么咱们死,你们选一个?读书读书,仁义道德谁他娘不想守?可这会儿你那孔老夫子能救得了谁?”

船老大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头发又让雨水淋了个透,黏在脸上,颇为骇人。

“不可、不可啊。”引灯大师说着就要上前,船老大已是甩出了手,孩子裹在天蓝色的小衣里甩着弧线飞了出去。。

“噗通!”孩子入了水,那哇哇的哭声刹时便没了。

“娃子……我的娃子……”妇人翻来覆去地喊着那两句话,声音却已是含糊不清、有气无力。

“噗通!”又有人入了水,硕大的水花溅起来,是七盲。

船上众人都看得发了呆,富贵扶着引灯大师自船舱走出,满面寂然,立迎风雨,合十诵经。

风雨依旧,人却是没了声音,无不专注着水中的情况,可水流湍急,婴孩打了两个水转已是没了踪影,七盲这一跃也是不知去了哪里。

河面浮木水草杂乱,此处又恰巧是一转弯之处,雨势渐大,河面斑驳,难以清明。

众人噤声时,但听不远处水面一声哗响。

“接着!”七盲自水中浮出,手中正是那婴孩儿。

富贵慌忙忙接了孩子上船,船老大倒也不曾阻拦,只是一味叹气。

“拿刀来!”七盲并未上船,自老农手中接过一把砍柴刀,又折身没入了水里。

众人正自纳闷之际,恍惚间却觉得脚下微微动了起来,还是船老大反应快,大喝一声跳了起来,慌忙喊着船工转向,船果然向前行去,一时间众人惊呼抚掌,皆是长出一口气。

七盲爬上船时,众人莫不涌了上来,道谢的道谢,作揖的作揖,连船老大都是抱拳行礼。

“娃子……我的娃子……”一声哭嚎,惊散了七盲面前的热闹。

婴孩死了。

躺在妇人怀里短小的身体无力地垂着,头颈后仰向天,双目微阖,口鼻无息,脸色铁青,攥着的拳头里有几根水草,胳膊的肉窝上还粘着水中的淤泥……

3

雨势渐缓,水流仍急,除去雨声和船桨划过水流的声音,便只剩下妇人的抽泣,不大,不急,也不嚎啕,却是听得人心揪在一起,撕扯不开。

“大师、水下是什么?”船老大凑到七盲身前,叹了口气问。

“水流湍急,沙石回旋,贫僧看不大清,只觉船下有什么东西直接水底,便着砍刀下去斩了。”七盲的眼睛因着河水脏浊,此刻已是有些红肿。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啊,大师法力高强,斩了这河妖,好日子终是来了,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船老大闻言慌忙跪了下去,激动地话都说不大清了。

那妇人侧耳听了几句,又是嘤嘤地抽泣起来。

富贵已用自已的缁衣裹起了婴孩的尸体,引灯大师一手抚在婴孩身上,一手捻动佛珠诵念超度。

“小嫂子,别哭了,娃子命苦,我这有些银两,权当做是丧葬费吧。

“你也莫怪我,在这水上走,就要行水上的规矩,你们是过路的,我还要靠着这条河过活,不得不如此啊……”

船老大说着自腰间便扯了钱袋下来,塞进那妇人手中。

妇人默默的抹着眼泪,接过银两,坐在船头发起了呆,两眼呆滞,满面悲苦,一句话也不再说。

雨势虽然小了,到底还是没停,她就那么淋了一路,直等着船靠了渡头,这才抱着孩子的尸体一步一晃地走了……

“师父,当真有河神吗?”富贵一身中衣,他的外衣拿去裹婴孩的尸体了。

“不知道。”七盲摇头,他的眼还是红。

“你在水下不是看见了吗?”富贵不解。

“那是绳子,早前沉船的锚勾在了船底,锚上的缆绳又让浮木卷了住,拖行一段之后那卷着缆绳的浮木带着更多的落木水草卡在了礁石里,以至船体不得前行。

“想必此处接连几日大雨,以至于水中多是山上石木,船锚很是干净,那沉船看来也是近日的事儿。

“想来便是因着这个使得船老大心下慌张,不然也不至这般草率……”七盲摇头。

“师父,那方才为何不说?”富贵不解。

“佛曰,不可说。”七盲摇头,指了指前方不远的脚店招牌,直奔了去,他周身湿透,正需地方歇脚。

富贵挑着担子跟上前,却是不解,只得又问引灯大师道:“方丈,为何不可说?”

引灯大师双手合十,叹气道:“女施主痛失爱子,恨河神总比恨人来得容易纾解,如此,也可免去众人愧疚此生……”

“师父,那不就成了诳语了?”富贵追上七盲问。

“所以我佛才曰:不可说。”七盲敲了敲富贵头顶,衣袖湿漉贴了富贵一脸的水,腥腻潮湿。

4

夜灯如豆,蛾虫扑火。

“师父,什么是慈悲?”富贵对着烛灯呆坐,手上仍留有那死去婴孩湿腻的触感。

“什么都是慈悲。”七盲手捧热茶,靠在窗前。

“师父,那什么是罪恶?”富贵摇头,那船老大为救众人而杀婴孩,到底是慈悲还是罪恶?众人默许又不忍是慈悲还是罪恶?

“什么都是罪恶。”七盲半眯双眼。

引灯方丈盘坐诵念,手中木鱼微微一顿,未语。

诸事无常,净垢两生,有情世间,光暗并行,如是。

5

日光,如常,往事,亦如常。

三人沿山路前行,身后朝晖万丈,鸟语虫鸣;前目绿树潺水,花木丛丛;脚下晨露未干,泥土清芬。

无人言语,无人举动,鞋踏生尘,白云随风。

“没有人的地方,看起来真是美好。”富贵站在一丛樱红色的野花儿前,呢喃自语。

引灯方丈合十不语。

七盲亦不语。

三人埋头行路,直走到三峰山下,富贵才抹了抹额头,天本不热,奈何担子太重。

“师父,那店主真好,我到现在还心怀感激呢。”

富贵念及那脚店老板,心下一暖,昨日那般入得店里,店主也未嫌弃,又是烧水又是煮面,早起还拿着此前抄就的经书托方丈带去中原大寺。

临行又是送了一堆的吃的,足有十几斤重。

“感激谁?”七盲问。

“店主啊!”富贵喜滋滋地看着担子里的大包花生和干粮,笑道。

“错了!”七盲抽出戒尺就是一下。

“师父?”富贵空不出手挡,只得生生挨了这一下,一脸迷茫地看向七盲。

“人家信的是我佛,不是你。”七盲举着戒尺站定。

“我知道了师父,那店主是因着我佛才如此对待我等,所以我该感谢我佛!”富贵看着七盲手中的戒尺,一点点错着脚步像旁边靠去。

“错了!”七盲的戒尺拐了个弯还是落下了富贵头上。

“师父?”富贵放下挑子,捂着脑袋惊叫道。

“我佛可没钱给你买花生,买馒头,买豆腐干!”七盲说着戒尺又是举了起来。

“我明白了师父,我佛普度,店主因着信奉佛法而与人为善,但行善者到底还是店主,我该谢我佛,也该谢店主!”

富贵边有心往后退几步,念及这么答定是没有问题,退了两步也就站定了。

“错了!”七盲的戒尺直直敲在富贵头顶,因着富贵退了两步,戒尺边缘正打在富贵额头,刮着皮肉,比方才还要疼上几分。

“哪儿又错了啊师父?”富贵被打的跳了起来。

“花生何人卖?麦子何人种?馒头何人蒸?是我佛还是店主?”七盲以衣袖轻拭戒尺。

“师父……”富贵怔愣,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该谢众生!”七盲把戒尺收了起来。

“众生……我明白了师父,是我错了。”富贵垂首侧立,他错的是立在花前说的那句话,这世间若真的没有了人,便再无美好。

“红尘万丈,无人便无佛,有人才有情,菩提萨埵,大觉有情,你该记住。”七盲甩着袖子转了身。

引灯大师已是自顾自地走出了百步之遥,此时正转身看来,慈眉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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