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珮赶紧走角落拿出一叠餐盘,交给病已:“这里不便久留,一会皇后娘娘来找我就麻烦了,记得保护好自己,姑姑有机会也会去霍府看你,今天就这样吧。”
“行,姑姑也记得要保重,我们就先出去吧!”
两人说完便走出了偏殿。
宫里的另一端,御花园的长廊上,传来两三女子嬉笑俏皮的声音,他们穿着一身华丽的舞服,正往椒房殿的方向赶去,在光与景的映衬下,格外的明艳动人。他们便是昌邑王选进宫的初七、若影和冉鸳,今天是受命去生辰宴上助兴舞蹈的。
冉鸳沉浸在这大好的景色之中,俏皮地说道:“今天要不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我们都没有机会出来!看这后花园这么美丽,我都不想再回永巷去了,那个地方太阴森太恐怖了,天天要面对那些怨念深重的女人!”
若影表示赞同:“是啊是啊,永巷里住着的都是些不受宠的妃子和新进宫的家人子,据我了解,当今的皇上刚过冠礼,霍司马一直没有给皇上纳妃,家人子也都少的可怜,永巷那些每天哭哭闹闹的,基本上都是先帝留下来的。有些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皇上,真是可怜啊!”
冉鸳点头:“是啊,一进永巷,就觉得怨气深重!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受到皇上的宠幸啊,不然一辈子都要老死在永巷了!”
初七并没有说话,心里暗自想着:“直到老死,这是多么悲凉的事情,他会发生在我身上吗?”
冉鸳又悄悄地在若影的耳边神秘地说道:“我可听说啊,这皇后可是霍司马的亲系,不给皇上纳妃,就是为了让皇后独宠,所以我们这些家人子,可有点难了咯。”
沉默许久的初七,终于开了口:“冉鸳你少说些不该说的闲话,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有些话,小心被别人听了惹出事端,在皇宫里还是谨慎些的好!”
“初七姐姐说的在理,冉鸳你要管住你这不经风的嘴,言多必失!”若影也补充道。
冉鸳嘟起了嘴,羞愧地低下头,停止住了话茬。
初七略有心事,她在纠结一会去这椒房殿里,会不会碰上刘墨,不禁的问道:“不知道今日生辰宴上,都有哪些宾客参加?”
“据我了解,这次生辰宴,皇后除了主要请自己的家眷外,还请了就近的王公贵族们一起参加。”若影回答道。
“那你们说,像淮阳王他们,今天也会来吧?”初七急切的问道。
“我想他们今天肯定会来的。”
初七的神色开始变得焦虑起来,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面纱,慌慌张张地遮住了面容。
冉鸳看到初七的举动很是奇怪,问道:“我们之前排练都没有戴面纱的,初七姐姐为什么要突然戴上了?莫非是因为这淮阳王?”
初七没有理会,像被猜中心事一样,脸突然红了起来。
若影立马帮忙解围,缓解尴尬,其实早已心知肚明:“冉鸳妹妹,你可小声点,什么淮阳王?初七姐她是领舞,自然要和我们有所区分,戴上面纱,不是更神秘嘛!”
冉鸳停下话语,捂嘴偷笑,三人说说闹闹,继续往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在椒房殿的后院中异常地热闹,大家欢聚一堂,高朋满座。所有的宾客围成一圈落座,中间的一方舞台上,不断地表演着各种各样的节目,器乐、歌赋、杂技、舞蹈等等,一个紧接着一个,精彩绝伦,目不胜收。宾客们都沉浸在这精彩的表演之中,时不时地拍手称赞,面露着喜悦的微笑。
此时,刘贺往自己面前的酒盅里斟满了酒,站起身来,举杯对着刘弗陵和上官皇后说道:“贺儿来这长安城也有些时日了,承蒙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关照,在这里敬二位一杯,今天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也祝皇后娘娘芳华永驻,福寿安康!”
刘弗陵和皇后面露微笑,举起了杯子,三人一饮而尽。
刘贺喝完酒后又继续说道:“前几日侄儿从昌邑国精选了三位家人子送给皇上,想必皇上都还没来得及面见吧,个个都是绝世的美女,能歌善舞,待会叫她们上台给皇叔跳上一曲。”
“昌邑王真是有心了,朕甚是期待!”弗陵客气的说道。
“几位家人子们已经准备就绪,我们一起来欣赏她们的舞蹈吧。”
初七等三人走上舞台,摆好姿势,等奏乐声起来之后,开始偏偏起舞。
领舞的初七迎风起舞,柔风微微袭过杏脸桃腮,秀发也随之优雅飞扬。舞姿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的少女,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三人的舞步如诗如画,可与满园春色争辉!
刘弗陵自然是看得非常入神,时不时地拍手称好,陶醉其中,不可自拔,那是一种美,一种无以言表的美。恨不能永远都沉醉其中,不能醒来,只为那倾世的容颜,那婀娜的身姿,那倾国的容颜。
跳舞的过程中,初七用余光瞄到了刘墨,心头一怔,神情瞬间恍惚了,舞步节奏突然变慢了。若影看到初七没有跟上节奏后,在一旁轻声喊着她的名字,才让她缓过神来。
舞蹈随着奏乐声的停止而停止,所有的宾客都赞不绝口,正当三人鞠躬致谢,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被刘弗陵给叫住了:“三位家人子稍等片刻,请上前来!”
三人充满疑惑地走上前去,尤其是初七,明显有些战战兢兢,不知道这皇上把她们留下来是何用意?
三人向皇上作揖行礼,刘弗陵迫不及待地盯着初七问道:“中间这位家人子,为何面纱遮挡呢?到朕面前也不摘下?这越神秘,朕就越好奇,朕这就命你摘下面纱,让大家看看!
初紧张到额头和手心都沁出了冷汗,愣住了,眼神时不时地向刘墨的方面偷看。
若影拉了一下初七的衣角,她才不情不愿,忐忐忑忑地摘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