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已说道闭上眼睛,冥思了一会,突然开心得说道:“如果真的是个男孩,你觉得叫‘奭’怎么样?‘奭,盛也。从大,从皕,皕亦声’。”
平君满意的点点头:“你是夫君,你觉得好就行。”
病已微笑着一把将平君搂在怀里,沉浸在病已宽厚又温暖的怀抱中。
傍晚,刘弗陵在书房批阅奏折,伴随着几声咳嗽,于喜在一旁陪同,弗陵突然搁下笔,长叹一口气问道:“于喜啊,朕今天好像没什么心思看奏折。”
于喜宽慰道:“老奴知道皇上的难处,心里一定是因为牵挂着郡主和淮阳王的安危,其实您并没有想要治他们于死地,但皇上您毕竟又是一国之君,有许许多多的万不得已,老奴觉得只要皇上不再追究,他们一定都会平安无事的,还请皇上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弗陵又继续问:“今天让你关注刘墨出宫一事,有什么别的异样?”
于喜想了想:“没有,一切都正常,如今淮阳王落了魄,也没有任何人为他践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不对,我听侍卫查探说,有个家人子在安王出宫前送过他,这个家人子就是昌邑王当日来长安时送来的,就是那个领舞,叫做初七,不知道皇上也没有印象。”
弗陵开始突然想起那日在碧光亭遇见的一幕,瞬间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一个家人子竟如此大胆。居然和一个落魄的王爷还有瓜葛!”
于喜见弗陵很是生气,便附和地说道:“陛下息怒,老奴这就去把他关入掖庭狱审问!”
弗陵摆摆手,心里又开始心疼起这个美人,毕竟是让自己心动过的女人,迟疑了一会,说道:“传朕的旨意,升家人子初七为良人,赐凝香阁为其所住。赏白银千两,布匹绸缎百卷,翡翠镯子五件,玉如意两对,珍珠五串。”
“诺。”于喜应声道,但心里还是疑惑,问道:“老奴不明白,这应当惩罚的事,为何皇上反而要晋封她呢?”
“让他死了那条心,她永远是属于朕的女人!”刘弗陵冷冷的说道。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历经了风风雨雨和重重艰险,刘墨的马车终于来到了大漠,接近了甘水城,因为荒漠地带的气候不适和严重缺水,官兵们早已体力不支,所有人都是唇干舌燥,脸色泛黄。
大漠中,人烟荒芜,很少见得到村庄和小镇,马车队在顽劣的条件下,靠着惊人的毅力坚持行走着。在经过稀少的几个在荒漠中稀稀落落的村庄后。马车终于到达了甘水城。
甘水城是隐蔽在西凉北部荒漠中的小城市,城里很少有人来这个几乎快被人遗忘的小荒城,因为条件的不允许,城里肯本没有驿站,负责这座城的郑大人亲自在城门外迎接。
刘墨走下了马车,所有人相互行礼作揖。
“淮阳王远道而来,本官有失远迎!”这位郑大人显然是个知事懂礼的人。
刘墨回礼道:“郑大人哪里的话,刘墨早已是庶民之身了,不必如此客气。以后在这甘水城,就得劳烦大人多加照顾了。”
“郑大人,人我已经护送至此,在你这甘水城,我们几个也不便多加逗留,还得快马加鞭赶往长安城去复命!”带头的官兵说道。
“行,到时候我给官爷们多准备些干粮和水。”郑大人客气道。
“那就有劳大人了。”官兵头目谢过了郑大人的好意。
郑大人引导刘墨等人进入了甘水城,便介绍起来:“这甘水城,正如它名字的含义,原本是大漠中的一块绿地,之后很多逃避匈奴侵略的难民们,都来到这里避难,并建立起了甘水城,最近几年,匈奴发现了这里,经常来城里欺压百姓,抢钱抢粮食,渐渐地许多百姓开始逃荒,这里的繁华渐渐消逝,慢慢地变成了一座空城,现在留在城里的多半是些跑不动的儿童和老人,才会像今天你们所见样子!”
就这样,在郑大人的带领下,大家都进入了甘水城内,因西处偏地,又是游离之所,很少能见人尤其是官兵们来到城里,出于好奇,百姓们都纷纷前来围观,甚至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因为大漠干旱缺水的缘故,许多村民都是蓬头垢面,邋遢不堪,又因为风沙的肆虐,村民的身上都沾满了土灰,甚是狼狈。
郑大人继续介绍道:“很久之前的甘水城还是比较繁华兴盛的,因为后来常年风沙的侵蚀,许多水源都已经开始干竭,为了节约水源,大家现在都很少用水,殿下可能要在这里受苦了。而且这里不时会有匈奴来犯,殿下也请自保安全。”
“下官在城西山脚边特意给王爷安排了居住的房子,附近还有还有一亩半田园,安王可以自己种些粮食,但西北不像在中原,很多食物在这里是种不起来的,只能种些喜阳的食物,后面有坐山,方便王爷拾些柴火、弄些野味。其他如果还需要什么帮助,尽可来找郑某。”郑大人客气地说道。
刘墨向郑大人行礼:“郑大人安排周全,刘墨在这里谢过郑大人的好意。”
就这样,刘墨和阿仓在甘水城里安下了身,开始了粗茶淡饭的布衣生活。
刘墨毕竟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是有仆人伺候着,而阿仓虽然心细但毕竟也是一介武夫,对于柴米油盐也是一窍不通,现在生活一切都需要自力更生,一开始他们并不习惯这样的生活,阿仓种地总是种的乱七八糟,做饭总是把饭烧个漆黑,炒菜炒的简直难以下口,各种各样的状况,无时不刻的发生着,夜深后,他们总是对视着,想起之前在白驹殿里的生活,想着想着便默默的流泪。
日子慢慢的过了好几天,刘墨和阿仓也在用他们的毅力慢慢地克服自己遇到的困难,坚持着去习惯这种粗茶淡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