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间,他总是觉得不够,他总是想有更多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因为他享受这个时候的惬意和轻松,每每这时,他就觉得有一种叫做温馨的东西,把他的心房紧紧地笼罩其中。
正因为程风不知道红袖心中真正所想,看她羞怯,更想逗她,所以,他又得寸进尺,悠悠然在她耳边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去歇息?”
红袖看着他,脸虽红得无可复加,面容却是正色得很,她忽然说道:“元帅,我有话要和你说,请跟我来。”说完,也不等他答言,自己先回头逃也似走了。
红袖的态度让程风忽然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生气?并不像,难道她也忽然学会了他人前君子的表演手段?真的应和他的建议,却还要装成正气凛然的样子?这个想法似乎对红袖有所亵渎,一经出现,就被他灭在了萌芽状态,或许是要警告他以后离他远一些吧?程风想到这里,微微一笑,看她一门心思向前走,少不得跟上去,只是在临走之前,叫来慕容寂,悄悄说道:“番塔的大旗,离你不算远吧?”
慕容寂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小声笑道:“小菜一碟,只是不知道大哥用意何在。”
程风拍拍他的肩,说道:“你且照我说的去做,事成了,找几个人,大喊番塔必败的话,乱他军心,我的目的,到了晚上,你自然明白。”
这里,等程风走了以后,慕容寂马上搭弓上箭,描准百米之外番塔飞舞的旗帜,弓弦突然一松,瞬间的功夫,番塔那张摇摇飞摆的旗帜就坠落下来,这个变故令番塔顿时大乱,更有蜀疆城楼上士兵们大喊大笑,竭尽嘲弄之能事,番塔兵士本来已经无心恋战,见到如今这番光景——旗帜都让人射下来,更加灰心丧气,人人面色复杂,却不敢说出一个字。
先不说这里战况,且说程风满腹狐疑,跟着红袖走进城楼旁边一个临时的军机营帐,自一进去开始,程风就发现红袖脸色有些奇怪,咬着唇,只低着头,想要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程风不知就里,还只以为她病了,上前一摸她的额头,并不烫,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的么?”
红袖看看他,突然退后一步,单膝俯下,说道:“元帅,红袖现在是你的部下,我请求你剥夺我的一部分权利,或者,对我之前僭越犯上之罪予以惩罚,以后才好管人,也好带领兵士。”
程风一怔,眉头渐渐皱起来:“平白无故,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思索片刻,说道:“是不是有人背地里说了什么?”
红袖忙说道:“没有,谁都不曾说什么。”见程风深邃的眼睛直逼到她的脸上,她的脸又有些发烫起来,低头说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想你身为蜀疆三世子,如今处处都听我的,处处维护我的建议,从前我不知怎么样,可是近来我忽然似有所悟,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只是,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利于你维护自己的权威,也容易让别人说闲话的,不管怎么说,你是元帅,而我,我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小女子罢了,主副总是有分别,我,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好的。”
由于心中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作祟,红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竟然吞吞吐吐,词不达意,而她也始终紧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程风。
程风心中一暖,面色渐渐缓和,见红袖面色羞赧,情不自禁,慢慢走上前将她扶起来,慢慢把她的身子揽到自己怀里,微笑着柔声说道:“傻丫头,不用请罪,你什么罪也没有,我维护你的建议,是因为你的建议都是对的,更何况,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你何罪之有。”
红袖怔怔地偎依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怔怔地,听他用更加轻柔的声音叹息一声,悠悠说道:“红袖,你知道吗,人是会变的,我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程风,我更加想不到,我会愿意为一个女人付出一切,这个女人如果笑,我心中就会高兴,她如果悲伤,我也会跟着难过,如果是从前的我,决计不会相信这种情况,会出现在我程风身上。”
他像是自己冲着自己一笑:“如果从前有人对我说,说我以后会把自己的权利交给一个女人,哪怕只有一点点,或许,我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今生都不会碰女人的。可是,我现在并不这样想。”
“红袖,我看着你穿上戎装,在千万敌军中游刃有余地施行计划,我觉得你那么美,我觉得这种享受已经超越了权利和物质的庸俗,他是我心灵上一个谁也夺不走的领域,只有我,能够欣赏到你这种美丽,我不想让它消失。”
程风慢慢扶起红袖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道:“你问我为什么,其实很简单,我愿意守护你,我愿意为你付出,这就是原因。”
一种细细的音乐忽然自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响起,充斥了整个世界,红袖愣愣地看着程风,不认识一样的看着他,他的心意,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过,他的心思,其实她早就明白的,只是她始终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相隔着一段距离,有一种无形中的东西阻碍着他们两人,是以,她总是装糊涂,故意躲开他的关怀。
可是此时此刻,她知道她不能再躲避,也不想再躲了。
“风哥,我……”她轻然说出这几个字,不知怎的,忽然泪眼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