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灵环视这个院落,院落不大,十分简朴。靠门处有一口井,井边上种着一棵小树,只有几片枯黄的叶子还执着地生长在树干上,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越加显得清冷。
她悄悄地走着,观察一周后,她定下心来。整个屋子的装饰和布局,都是哥哥的风格。不一会儿,刚刚她出现的地方白光一闪,风吟淡笑着地出现了。
不多解释,风吟走在前面,她在后面跟着。绕过曲曲折折的小道,穿过几条胡同,呈现在她眼前的是完全不同于谷内的热闹气氛。
不似现代那般宽阔的街道,再左右两边被摊贩一占,就更显得拥挤。但也就是因为这样,人流如潮的街道上洋溢着即将过年的热闹气氛。到处是小贩的吆喝声和一些妇女讨价还价的声音,外加驴子和马的鸣叫声。
观察他们的服装和建筑风格,叶空灵实在猜不出他们是哪个朝代的。不似清朝那般封建,而是像唐朝一样开放,但又不是以胖为美。这一点,可以从那位正在对着一名窈窕淑女失神的男子身上看出。
为了尽量减少风吟对她的怀疑与质问,她养成了少问多想的好习惯。
店铺,酒馆,客栈……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掂量着手中的钱袋,问她:“今天是你的生辰,想要什么?”
叶空灵沉默了,她被这里的气氛所吸引,想请求他留下来。咬唇,她抬头小声但坚定地说:“哥哥,我们留下来吧。”风吟一愣,瞳孔微缩,慢慢勾起红唇,似是嘲笑,在叶空灵坚定的目光中转身离去:“好好……你留下,我离开……”天此刻竟是下起了雪,风雪中,他的背影愈加显得单薄。
叶空灵从呆愣中醒来,朝他追去。气喘吁吁地冲到他的面前,撑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哥哥,别走,我们一起留下不好吗?”风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无言地绕过她前行。人啊,果然都是这样子,就连小孩也一样……风吟边走边想,他抚向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有些惊讶。自己,为什么会难过?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的地方,叶空灵陷入呆愣状态,浑浑噩噩地往回走。一路上,她满是自责。叶空灵,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只因为一己私欲而要求哥哥出谷。你只是一个被时空戏弄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为你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那……
“让开,快让开!!!”忽然一身披白色的狐裘,驾着黑色骏马的少年甩着手中的长鞭,大喊着从人群中冲出。路上的行人自觉地退到两边避闪,让出一条细长的小道,而后知后觉的叶空灵就行走在马路中间。马背上的少年虽然早已看见她,却依然策马狂奔,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当叶空灵终于被行人的惊呼所惊醒,已经来不及避闪。一瞬间,多种情感涌上心头,吃惊,悲伤,绝望到最终的淡然。她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铁蹄。
马蹄高高扬起,眼见就要踏下去,那马竟是用后腿向后跳了一下,险些将马背上的少年甩下去,终于在她面前停住。那少年“咦”了一声,扫扫自己的爱马,又扫扫一脸怒容的叶空灵,邪魅的眼眸微微眯起,弯下身子伸手抚上她的头,嬉笑道:“哟,没死?怎么没人救你?呵呵,小丫头没人要啦?跟爷走,爷给你一口饭吃。来,叫声主子听听。”
叶空灵死死盯着他,面前的孩子不过才11岁左右的样子,明丽的瓜子脸透出一股邪魅之气,不似这年龄的孩子本该拥有的性格。看他身着料质上等的狐裘,领口和袖口都用金线绣着华丽的花纹,想是出身富贵,才对任何人趾高气扬,也不尊重生命。
“主你个头!老娘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小流氓!!!”穿越以来所有的积怨在这一刻爆发。委屈、悲伤,愤怒一股脑地涌上来,冲昏了她的头脑。在这个11岁的小孩面前,她忘却了自己身躯不过8岁的现实,只当是16岁的姐姐教训不懂事的弟弟。
扣住他放在她头上的手,她四两拨千斤,一躬身发力,把少年从马背上扯了下来,摔在了地上。趁他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压在他的背上,她按着他的脑袋就开始扇起巴掌,“啪啪”作响。
“叫你在大街上骑马狂飙!”
“叫你看见有人还不停马!”
“叫你一口一个爷的,你才几岁?!”
“叫你仗势欺人,欺凌弱小!”
打完,果然身心舒爽。身下的少年开始躁动,她赶紧收手开溜。忙从他的身上爬起,提起裙子就往人群里钻。
君临云捂着微微发麻的后脑勺缓缓站起,紧盯着叶空灵逃跑的方向,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飞奔,在拐角处停下,她鄙视自己的胆小。但是,那个11岁的小鬼真的让人感到恐怖……
理理衣角,她决定回到哥哥的房子里等着,然后好好地道歉。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马蹄声大作。她意识到不妙,还来不及跑,腰间就被一条结实的皮鞭困住。抬头望向鞭子的主人,果不其然,那白衣少年一手驾马,一手持鞭,对她阴险地笑着。
“很厉害嘛……小丫头,就让爷瞧瞧你究竟有多厉害!哈哈哈!!!”恶劣地大笑,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肚,驾马飞奔起来,拖着叶空灵随他一起跑。
人怎么可能跑得过马?叶空灵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幸好是冬天,衣服穿得还算多,保护她不被沙石划伤,但是偶尔稍大一点的石头,就会咯的她生疼。她咬牙抬头,狠狠地瞪着马背上一脸愉快的君临云。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此一个清丽少年,会把虐待他人当作一种乐趣?
当叶空灵以为自己就要坚持不住时,马终于停了下来,在她渐渐模糊的视线中,一黑影跪在少年面前:“公子,主子让您回去,”
“哼,知道了。”君临云不满地点头,觉得玩得还不够尽兴。看看一旁已经晕过去的叶空灵,他放下鞭子,对黑衣人道:“我这就回去,你把她给我带回去锁着。”说完,策马而去。
黑衣人站起,只是一眨眼,便已带着叶空灵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