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苏韵提出的“惊喜”彻底让我郁闷,原来美女说要亲自下厨做顿饭来庆祝一下,没个两小时是结束不了的,洛文祁没说什么,帮我把东西摆好就进厨房去替苏韵打杂,看起来两个人似乎是正情浓意绵,在自己家里我再一次光荣地成为了电灯泡,不过这次我不是一个人,多了个孩子在肚子里陪着我默默地发光发热。
看着两个人忙碌的背影我心里猛然间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之前偷偷看过一些母婴方面的书,很多孕妇在怀孕期间会变得敏感多疑容易伤心,看来是真的,再怎么是个意外都好,看着孩子爹在我面前和别的人甜蜜还不能说出来,心里终归不是滋味。我轻轻摸了摸肚子,转身回到卧室里开始收拾东西。
铺好床,把被子枕头往上面一扔,主体工程便宣告圆满完成,只要今晚可以睡觉,剩下的可以慢慢来,要是勤快的人,一定是一气呵成,可惜我不是,惰性一直有压倒性优势,何况现在还拖着一个人,没几下就气喘吁吁,于是坐下来休息。
这时洛文祁拿着一件衣服走进来,“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差不多都弄好了,你来叫我吃饭的么?”
洛文祁随手将手上的衣服放到床上说:“为什么每次跟你说的话题都是关于吃的?你上一世是饿死的么赵小雨?”
我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孩子他爹的份儿上我早跳起来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了,生气不利于身体健康,淡定。
这时洛文祁又说:“还要等一会儿,我来帮苏韵放外套的,她说炒菜有点热。”我手一挥表示自便,“瞧瞧,人做饭这么累,洛文祁,你要是敢欺负苏韵我跟你没完。”
洛文祁说:“有你赵小雨在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你一个抵得上俩男人。”
我的眼光不经意地落到苏韵的外套上,咦,怎么这么眼熟?苏韵很少穿重复样式的衣服,这一件我在哪里见过?于是拎起来仔细看起来,洛文祁见了说道:“这件衣服看起来很好吃吗?你不是饿得这么厉害吧?”
我白他一眼放下来说:“这件衣服是毕业聚餐那晚我喝醉了苏韵披在我身上的,醒了还以为不见了,害我担心好一阵,没丢就好,要知道我现在穷得粥都喝不起还赔她衣服呢。”
话音刚落,我看到洛文祁脸色骤变,语气也变得低沉下来:“你是说,那一晚是你穿的这件衣服?”
我懵懂地看着他:“这有什么问题吗?”洛文祁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眼神里凭空冒起各种标点符号,似乎十分惊讶又十分尴尬,表情甚是喜感,只见他一把抓起衣服,脸黑得跟烟熏过似地,嘴里碎碎念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我啊了一声,心里一沉,大叫不好,这不是等于提醒了洛文祁那一晚跟他酒后那啥的是我吗?!赵小雨啊赵小雨,你这张臭嘴,不说那么多话又怎么了,会发臭么,会被人当成哑巴么?言多必失,话多没命,出门前赵老爷子的谆谆教导全被你忘到天外去了,你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
“啊,那个,我就穿了一下,就一下,后来就没…….“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心想你可千万别因此和苏韵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要让我和苏韵有什么三长两短,要不我岂不是几头不是人。
洛文祁幽幽地看着我,许久许久一动不动就跟一木头人似地,那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赵小雨,你给我说实话,那晚我俩都喝醉了到KTV后发生了什么事?”
洛文祁逼近一步大有严刑逼供的驾驶,我往后退一步眼神闪烁着看向一边:“什……什么实话,我都醉了倒头就睡,哪还知道什么……”
洛文祁一脸不信任的表情,再逼近一步:“你就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你?”
我张开嘴刚想说不是我,门外传来苏韵的声音:“出来吃饭啰!”
我和洛文祁同时一愣,接着我首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来了来了。”往门口走了几步回头恶狠狠地对洛文祁说:“你要敢让苏韵知道我扒了你的皮!”
“赵小雨……”洛文祁上前来拉住我,似乎很想说什么,被我恶狠狠的眼神给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嘴动了几下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一顿饭吃得非常沉默,我和洛文祁都埋着头一言不发,誓要把“食不言”的良好传统贯彻到底,倒是苏韵代替我扮演了调节气氛的角色,一会给我挑几夹菜,一会跟洛文祁说几句笑话,如此几次之后,苏韵也开始沉默了。如同说相声的,两个人一个捧一个逗,无论少了哪一方气氛都会大打折扣,一旦冷场的话无论表演者还是观众都会尴尬,而这一场,最尴尬的反而是最无辜而无知的苏韵。
好不容易熬到这顿饭结束,我一直如坐针毡,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每一次不忍心苏韵唱独角戏想抬头来配合她一下,都会撞上洛文祁那复杂而又纠结的目光,充满了介于雷和囧之间的愤怒却又无奈的微妙神情,我想他现在心里一定跟吃了只死苍蝇一样的感觉吧,搞了半天,一个大乌龙,睡了霉女赵小雨,更令人发指的是,霉**谋得逞还佯装不知。
我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如果你知道还闹出了一条人命,肯定毫不犹豫选择从这7楼上跳下去壮烈牺牲。
送两人出门的时候,苏韵拉着我的手说:“小雨,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
我宽慰地说:“没有,今天太累了。”
苏韵半信半疑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那种眼神就像是一只兔子直抓挠我的心,本来就心虚的我更加不自在:“哎,是你想太多了,真没事儿的,你还不了解我啊?嘿嘿……”
苏韵总算稍稍放心,拍怕我的肩膀转身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握着我的手低声说:“小雨,我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有什么你一定要和我说,可不许瞒着我……”
说着又看看站在门边装雕塑的洛文祁,他一直冷冷地看着我俩依依话别,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我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不上路呢,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苏韵又不是瞎子,收敛一下会死啊?于是用十分凶狠的眼光看向他,我俩就隔着苏韵互相用眼神厮杀着,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我们估计不死已经重伤了,犹如千军万马横扫沙场,卷起血雨腥风无数,又如电闪雷鸣火山爆发,扬起熊熊火焰直窜云霄,还如天塌地陷狂风巨浪,过处无一生灵幸免。——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如此这般的文采,真不愧是中文系混出来的,破船也有三斤钉啊……打住打住,现在是什么时候?是酝酿文采的时候么?我收回飘飘然的思绪和杀人的眼光,笑着对苏韵说道:“放心,没啥事儿,就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嗯!”
苏韵这才笑逐颜开:“那就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们走了,回头给你电话。”
看着两人下了楼,我回到屋里关上门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想到洛文祁那小眼神儿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摸出手机来发了一条微信:乱说话者天打雷劈。点下“发送”键之后,左右看看这条信息,心想好像语气还不够火候,不足以威慑到他,于是又发了一条:如果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
加了三个大大的惊叹号发了出去,这个死洛文祁给我添那么多乱不说,现在还逼得我说话都变成女杀手的口气。
没想到,没一会儿,洛文祁居然回了一条信息:想死的人是你!!!!
我彻底晕了,这家伙竟然还敢比我多一个惊叹号,他竟然还敢威胁我?!我俩到底谁是受害者?到底谁没了清白?怎么搞得我好像才是那个强行霸占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这情况不对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