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川正端坐床上静静修炼,外边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眉头微皱,结束修炼走出门外,十几道身影从院口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名雍容华贵,满脸怒色的美妇人。
“来得还真快。”
吐槽一句,张北川迎了上去,面带笑容道:“三姨娘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杀了我侄儿,还敢这般自若的面对我,当老娘是吃素的吗?”
田婉儿怒极,柳眉一竖,喝道:“孽子,跪下。”
张北川收起笑容,冷声道:“三姨娘这是作甚,敢问沐羽犯了何错,让您用这般态度对我,退一万步说,就算沐羽犯了错,也轮不到您来教训我吧。”
“你母亲死得早,缺了教养,仗着身份在候府胡乱杀人,我做为你三姨娘管教与你理所应当。。”
田婉儿厉声道。
“胡乱杀人?”
张北川疑惑得想了想道:“没有啊,您是不是搞错了?”
无辜的语气令得田婉儿怒气再添三分,开门见山道:“我以问过府中护卫,傍晚你回来时曾下手杀过两人,你可知其中一个乃是我侄儿。”
“我道是何人,原来是这两人,在信武候府袭击信武候之子他们便死有余辜。”
说着,张北川向前走了几步,一双锐眼逼视田婉儿道:“莫非三姨娘认为信武侯府是任由外人放肆而不需付出代价之所?”
田婉儿说是不对,说不是也不对,一时默然。
张北川将目光放向站在田婉儿身边的白胡子老头,此人看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般,再看他面貌与田婉儿有些相似,当下对其身份有了猜测,于是抬手指着他道:“眼含凶光,杀机毕露,莫非你是想学你孙子一般在侯府行凶否?”
田玄书暗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畜生,这是挖坑给我跳啊,不过老夫风风雨雨几十年想和我斗你还嫩着点呢,当下便道:“云儿是否在侯府行凶还未成定论,看你年纪小小,就会血口喷人污蔑老夫,我现在倒是怀疑云儿被你诬陷。”
“哼!”
张北川冷哼一声,昂首道:“本公子饱读圣贤之书,克己复礼,岂会自降身份,诬陷一纨绔,这对我有何好处?你孙儿纵奴行凶是他亲口承认,府中大半护卫皆可作证。”
田玄书一时语塞,不禁埋怨长孙,这种事不论干没干都不能当众承认。
见父女二人皆沉默无语,张北川心里冷笑,只要拿捏住青年在信武侯府纵奴行凶,那他死了也是白死,谁都不能说出所以然来。
若想动用武力,自己乃信武候亲子,这层身份在又有几人有这胆量,有这资格动手。
田婉儿或许可以,但其不过是一个修为只有淬体前期的练武渣渣,真动了手,张北川碍于身份虽不能还手,但跑还是可以的。
“婉儿我们走。”
田玄书知道继续呆下去也是枉然,怨毒得看了眼张北川甩袖离开。
田婉儿离开之前放下狠话,“待晨儿从夏都回来,我必让他好好教教你这弟弟怎么做人。”
张北川眼神微眯,心思浮动,田婉儿生有两子,一子名沐远,天赋稀烂,性格懦弱,刚才田婉儿来找自己麻烦时,他也在其中,只是没说话,而另外一子就是田婉儿口中的晨儿,张北川没见过,但听风采晴提起过,其如今在夏都的青藤武院学习武道。
若是他回来在田婉儿的教唆下对自己动武,对外声称兄长与小弟切磋,自己怕是会暴打,还是得赶紧提升实力啊!
这般想着,张北川赶紧回去修炼。
第二天一大早,沐峥嵘将张北川与田婉儿唤了过去问话。
作为信武候府之主,自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田婉儿梨花带雨,控诉张北川心狠手辣,因为一点小摩擦就害了她亲侄性命,张北川据理力争,一口咬死对方令奴仆袭击自己,为了信武侯府的威严才痛下杀手。
沐峥嵘老神犹在,事实上他根本不关心田婉儿侄子死不死,又不是自己儿子,他不过是因为最近张北川改变太大,于是借着这个事来看看这个以前不受自己重视的儿子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很好,无论性格,谈吐,行事风格他都很满意。
打发走田婉儿,将张北川独自留下,沐峥嵘饶有兴趣得问道:“听说你最近不仅学了道法而且还学会了炼丹,你炼的那培灵丹最近在丹药市场上可是抢手得很,不错。”
“父亲缪赞了。”
张北川没有否认,以沐峥嵘在东阳城的能量,他做的这些事绝不可能瞒过对方。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说出“孩儿半年前遇到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说我乃学道奇才,硬收我做了徒弟,然后传了我一部道家真经和几种丹药的炼法,。”
“这倒是你的机遇,可知他是何人?”
沐峥嵘又问道。
张北川摇了摇头道:“他没说,传下东西后就走了,说是过一段时间再来找我。”
沐峥嵘没有怀疑,道家有一些高人是有这种爱好,在世间行走遇到天赋好的就收做徒弟,然后任其野蛮生长一段时间再带回去。
那本道家真经和丹方沐峥嵘没有向张北川要。
法不外传,若是不小心走漏风声,人家找上门来会闹得不愉快,当然主要缘由是因为他一个练武的,道法要来无用,至于丹方,他又不缺钱,整个东阳城都是他的地盘。
沉默了片刻,沐峥嵘问道:“你是否怨我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
“不怨。”
张北川不假思索道,这话倒是真心的。
有单独的小院,每月有月钱领,一日三餐厨房准时送来,去商行,上酒楼能扯虎皮,还有风采晴这么一个可爱,懂事的侍女,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有怨气。
当然,换作前身那是肯定有怨气的,父爱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沐峥嵘见张北川眼神不似作伪,真看不到一点怨气,心下没来由得升起几丝惭愧,于是说道:“你一人独自修炼,难免行差踏错,要不要为父替你寻一修道高手指导于你?放心,不必拜师。”
“不用了。”
张北川毫无犹豫得拒绝道,他有玉佩教导,胜过一切名师,更何况他身上秘密太多,一旦被人知晓,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就算了。”
沐峥嵘也不勉强,继续问道:“那你自己有何想法?尽管说来。”
张北川拱手道:“父亲,不知这东阳城是否还有像九华山一般的洞天福地?”
沐峥嵘眼神微眯,缓缓道:“你想搬出去住?”
张北川神态自若道:“道家修炼讲究采天地之灵气,所以孩儿才会有这想法。”
沐峥嵘思索片刻后道:“城外有一苍霞山,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去吧。”
“谢父亲。”
张北川大喜拜谢。
从此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信武侯府虽好,但身在其中,好似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你,不得自在。
从沐峥嵘处出来,张北川直奔小院,与小丫头说了一声便一同收拾行李。
此行沐峥嵘还给他配了一名厨师,两名仆役,另外叫了一支护卫队一路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