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词好是好,不过也忒香艳了吧,不知道人群之谁说了一句。
虽说这丛芳阁向来都是香艳之地,但甚少有人做如此香艳之词,一来是这丛芳阁不同于一般的青楼,单看央月之姿态便可知道,里面的女子大多如同天女一般;二来则是这里大多数人自命清高。
云梧栖只当没听见人群中的私语,只含笑看着央月问道:“央月姑娘可欢喜?”玉骨扇轻摇,端的是风流入骨。
这位公子进如此戏她,虽说她身处青楼这些事情自是司空见惯,可她平时不轻易接客,向来都是以月宫仙子之姿露面,常人只觉她是仙女下凡,自然不会如此狎昵。
央月有些娇媚又带着几丝恼羞地瞪了云梧栖一眼道:“公子可莫要如此戏弄奴家。”
云梧栖看着她这幅模样,笑了几声道:“央月姑娘,你可知我可从未如此戏弄别人呢。”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她自是知道风月场上无真情,这位公子说的真假难辨,可这一刻她是开心的,不就够了吗?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谢玦自听完那首词后,目光便一直落在云梧栖身上。原来是她,原来是她。
谢玦十五六岁之时,随师父与师兄弟一起去灵源寺论佛法,当时看到寺内的梧栖树,一时有感而发,便在墙上做了一首诗。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谁知与师父及师兄弟一起回来之时,这墙上之诗已经不见,被另一首淫词艳曲而替代。向来自持身份守礼师父当时气的抄凳子准备往他身上楞,边楞边大骂道:“我怎么就教出你这样的学生,你竟然在佛寺之内,写出这样的东西,你,你。”
后来因为这件事他被父亲在祠堂关了一个月,他的风流之名也渐渐传开。再后来他也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这名头给坐实了。
而云梧栖刚刚做的这首词与当年那一首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谢玦直起身子向外走去,看着云梧栖道:“既然兄台如此喜欢,我也不好夺人所好。”
听到这话,云梧栖一时有些惊讶,不过片刻抱拳回了一礼道:“在下再这里谢过兄台。”
谢玦挑了挑眉,看着她轻笑道:“若你真的要谢,不如请在下在汇门楼吃一顿饭。”
云梧栖不知道谢玦这是何意,但想想自己抢了别人的美人,一顿饭也是应该了。虽说这汇门楼贵了点,皇后那老妖婆长期克扣她的月俸,但他三哥今日抱的美人归可多亏了她,到时候问他三哥多要一点,她还能赚一笔。她顿时心下一喜,也就答应了谢玦,十日后,汇门楼。
走之前她与谢玦互报了姓名。
“在下谢玦。”
“在下五七。”
这厢央月缓缓进入包厢,轻纱又一层一层落下。云安逸坐在视线死角之处,是以刚刚外面的谢玦和央月都没有注意到他。
云梧栖刚想向云安逸道喜,恭喜三哥抱的美人归,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央月直接跪在地上喊了声参见主子。
什么?主子!央月是我三哥我的人,那我刚刚岂不是白费劲了,那这钱,那我请谢玦吃饭这钱,我亏大了啊。
云安逸撇了她一眼,云梧栖讪讪地笑了笑,又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掐媚又狗腿道:“三哥,这钱”
“我先替你垫着,之后从你私库你抽。”依旧是那幅欠打的表情。
“三哥你知道我这”云梧栖瘪了瘪嘴,可怜兮兮道。
话未说完,云安逸就扬长而去,央月亦随之而去。只留云梧栖一个人在这里,伤春悲秋,为自己流失的钱哀叹着。
果然传言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