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在心里酝酿了许久,道:“当年你父亲和你一样天资聪慧,在白鹭洲书院念书,结识了你母亲,两人便相爱上了,后来两家人都不同意这桩事,但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一夜之间消失了,后来我们得知,他们隐居于林山村。”
杨亦之颇为好奇道:“你们如何得知我父母定居林山村的?”
媚娘一脸神秘的表情道:“道上打听的。”
杨亦之猜忌道:“这个道上的消息有这么可靠吗?”
阿四怫然不悦道:“只要你用钱上下打点,甚么消息打听不到?”
媚娘微微颔首道:“阿四说的没错,有可能打听到的消息不太准确,但也差不了多少。”
此刻杨亦之心乱如麻,杨二公子为何想将自己赶尽杀绝?就凭我是嫡子正枝?杨亦之微微摇了摇头,这个理由太勉强。
当年杨老夫人是自杀还是他杀?这背后究竟有没有阴谋?杨亦之藏怒宿怨在心里,下定决心,将来出人头地,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
天色完全大亮。
媚娘道:“天色已然大亮,确保不被他们发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开此地。”
上了官道,杨亦之的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询问道:“两位今后有何打算?”
媚娘轻描淡写道:“还能做啥?行走江湖呗。”
两位行走江湖,干些掳人之事,这可不是长远之计啊?杨亦之叹道。
媚娘脸色一红,啐了一口。
媚娘心里哭笑不得:这小子说话像个老头一样。说着给他手了塞里块干饼,心里一下恶趣味上来,自言自语道:今天的干饼可比昨天的干饼香。
杨亦之有些饿了,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打趣道:“和昨天的干饼相差甚远,昨天那干饼,可可动人,秀色可餐啊!吃到肚子里掺杂着涎水还有点甜呢?”
媚娘笑吟吟道:“怎么?杨小郎君要给我俩指条阳关道啊?”
嗨!我一个穷书生能给你们指啥道?只是给两位提个醒,这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啊,还是干些正事为好,你说对也不对?
媚娘似笑非笑,拍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字字在理,在这里向小郎君道谢了。”
杨亦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摆了摆手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媚娘心里哭笑不得,这小子说话怎么跟像个老头一样,说着给他手了塞里块干饼,心里一股恶趣味上来,自言自语道:“今天的干饼可比昨天的干饼香。”
杨亦之有些饿了,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回敬道:“和昨天的干饼相差甚远,昨天那干饼,可可动人,秀色可餐啊!吃到肚子里掺杂着涎水还有点甜呢?”
阿四却是莫名其妙道:“吃个饼能吃出这些门道?”
杨亦之打哈哈道:“我是一时饿了,胡言乱语,可不止媚娘是怎样想的。”
媚娘急忙转移话题,道:“我记得这附近有条河,我们去河边歇,正好洗把脸。”
也好便依媚娘的。
不一会下了官道,穿过林子,清澈的小河映现在面前,微风吹过,缓缓流淌的小河荡漾起一层层波纹。
早晨的河水有些凉爽,杨亦之用手试了下水温,扯掉破烂不堪的布鞋,将脚慢慢挪动到河里,算是泡了下脚。
看见河里倒映着岸上的野草,杨亦之弯着头对着河面左右照了下,只见自己蓬头垢面,活脱脱的一副乞丐样,难怪别人瞧不起。
不由喃喃道:“这才一天时间不到,自己怎么像个乞丐一样,蓬头垢面。”
杨亦之感觉自己迷茫了起来?自己来到大明朝怎么活成这样?难道我在大明朝注定,还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角色吗?不,我不甘心,我要往上爬,我一定要往上爬!
媚娘和阿四在旁边吃着干饼,看见杨亦之勾着头看水里,阿四悄悄说道:“这小子在河里看到自己像个乞丐一样,说不定生我们呢怨气呢,我们之后怎么打算?”
媚娘说道:“等下你拿十两银子给他,算是补偿吧,之后再就送他回家吧。”
阿四心里不愉道:“什么?给他十两银子,还要送他回家?你疯了?你知道这二十两银子能够我们花销多久吗?一年,省吃俭用足足够花一年。”
阿四边说边用食指比划着。
媚娘坚定道:“不错,给他十两送他回家,杨小郎君变成这样,我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阿四怒气冲冲道:“我们时长自诩自己是江湖人士,可是在他们文人眼里,文人歧视我们是偷鸡摸狗之徒,中间隔着一堵墙,隔着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那堵墙!媚娘,你要想清楚了,就算我们对他再好,给他银子再送他回去,你觉得以后我们和他以后还会往来吗?还会来找你道谢?”
媚娘不以为然道:“杨小郎君和那些文人不一样,你昨晚也看见了他的傲骨,他不是那样的人。”
阿四愤愤不平转过身去,道:“我不干,那银子是我卖苦力换来的,凭什么分他?现在分他了,以后恐怕见着你,他都要避开走,你还不知道文人的德行吗?他们就是怕你丢他的脸,怕被其他文人嘲笑,这就是他们的傲骨,你明白没有?”
媚娘依然坚定道:“杨小郎君不是你说的那样,早些时候我给他道歉,他没有怪我们的一点意思,刚才还和我们有说有笑,我觉得他不是恃才傲物的人,其他文人会和我们交谈甚欢吗?还会劝说我们吗?”
阿四怒火中烧,咬牙切齿说道:“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还是什么?他的心里的怨气会表露在脸上吗?文人说话不都是拐弯抹角的吗?再说了,他就是瞧不上咱这个职业,让咱行好事!你明白吗?”
媚娘无奈道:“最起码他有这个好心,你觉得其他文人会劝说吗?我们给他十两银子,送他回家,以后也不用再往来,也算对得起“仁義”二字。”
阿四头歪朝一边,气道:“银子一分我不会给,想让我送他回家,做梦!仁義有屁用,能当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