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学校网还是间歇形抽风的情况下,小舞还是早早把文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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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深抬眼,目中闪过一丝讶异。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诧异也只有那一瞬,转而他又垂下眼,淡然道。
“你…”方璃被他噎的一窒,刚才的那丝感激也瞬间全然飘散。
“那我的死活也不用你操心,你可以出去了!”方璃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楚云深连眼皮都不抬,依旧垂头看着书,似乎没打算理她。
方璃气极,可却又拿他毫无办法,狠狠的将门甩上,冷哼了一声,瞥见桌上的灯,又气呼呼的走过去,将灯吹熄。
屋子瞬间暗了下来,黑暗中她心忽地一跳,忽然有点后悔这么冲动地将灯吹熄,这样黑乎乎的,倒让她蓦然感到一阵不自在。
楚云深似乎将书放在了桌上。
“我睡觉不喜欢有亮光。”方璃有点底气不足的哼道。
楚云深倒也没有再将灯点燃,只是将轮椅缓缓移到窗前,明亮的月光从窗外撒到他月白色的衣衫上,让他整个人好似都忽然飘渺起来。
从方璃的角度,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见他的侧脸,月光的清冷映得他更添了几分冷意,在一团飘渺的光晕中,好似脱尘的仙。
方璃微微有些呆愣,漆黑和静寂让她的心慢慢沉静下来,就这样看着窗前那个月白色的人影,唇边慢慢泛起一丝苦笑。
到了现在,她还指望什么自由呢,生死似乎都掌握在别人手中,让她不禁想起以前发病的时候,只能听医生的,任凭他们用一个个冰冷的仪器在自己身上做着各种的检验,任凭他们将那些看不清,认不明的药物用在自己身上。
生命完全都不能由自己主宰时的那种无助感让她恐惧,却又悲哀。而如今,自己竟又陷入了这种困境,要借着别人才能活着,要别人支配她的生死,自由。
想到此,她缓缓坐到床沿,躺下去,神色一片平静。缓缓合上眼,感觉到胸口的心脏,一点点的变得坚毅。
她不会再让自己这样下去,她不要任何人再来支配她的生命和自由。她要按自己的方式活着。
可她也明白,没有什么事是她想要就可以得到的。所以,在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她要坚强起来,要一点点的在手里积攒筹码,只有有了能力,有了本钱,她才有说话的权利。
夜渐渐深了,窗前月白色的人影依旧没有移动,缓缓抬首看着明亮的月,清冷的眼眸中缓缓掀起涟漪,波浪只有一瞬,便再次湮没在清冷漆黑的眼眸中,只余一片淡漠。
他忽然微微动了动,转首看着床上似乎已经熟睡的女子,月光投在床头,在她身上映出些许阴影。乳白色的琉璃石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衬着她的面容有些瘦弱,可却又透着一股坚毅。
睡梦中,她细细的眉皱起,嘴里嘟囔着说了一句什么,面色微白,眼角却似有泪滑出。
楚云深神色中闪过一抹诧异,微愣地看着她,转瞬面色忽然变了变。
手中的银鞭在一瞬间出手,飞速的卷向床边,可那里却明明不见半个人影。
银鞭却好似卷起了什么,只听一声闷哼,一个人影显出身形,一身黑色夜行衣,一条手臂被银鞭从腰部直接紧紧缠住,那人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
银鞭倏地收回,那人被银鞭收回的力度带的踉跄几步,险些跌倒,抬眼惊怒地看着楚云深。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要是再来,即便是天极军,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冰冷的声音低沉地响在屋里,黑衣人讶异地看着他,似乎挣扎了半响,终于,身形隐去,消失在屋内。
楚云深转过身,继续向着窗外,缓缓合上眼。
“属下没有完成任务,请统帅大人责罚!”明亮的灯光下,红色的身影背身而立,闻言缓缓转身,垂首看着跪在身前的人,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呃…”跪在地上的人疑惑地微微抬起眼,却见他家统帅大人有些心不在焉,只得垂首应了一身,起身出了营帐。
“风来,你说他到底想做什么?”楚锦河出声问道。
依旧是一身蓝衣的军事莫风来回眼忘了她一眼,捋了捋下颌的那缕胡须,沉声道:“除了储君之位,他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楚锦河的身躯一震,转首看着莫风来,面上多了几分厉色。
“那么,他一定是知道她的身份了,所以才这样紧抓着不放,是想借着她向父皇邀功吗?”
“或许如此吧,可就算如此,陛下也不一定会为此就将他立为储君的啊,毕竟这么多年了,陛下宠爱的只有公主你一人。而对于他,却连一面也没有见过啊!公主你又何必担心呢?”莫风来看着楚锦河,犹疑道。
楚锦河却缓缓转身,垂眼望着手腕上一道青紫,那痕迹似乎已经很久远了,甚至已经淡的看不见,可她的目光在看着这道伤痕时,依旧泛起些微的痛色。
是这样吗?他宠爱的真的是自己吗?
“殿下,这件事要不要向陛下汇报呢?”莫风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将衣袖放下去,转身,神色恢复平静。
“先放着吧,最近父皇已经数事缠身了,这件事我们还是自己解决吧!”她说着,抬眼看了看莫风来,神色微沉。
莫风来却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躬身行礼,道了声“是”,退出了营帐。
楚锦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色微微的变了变。
莫风来,你到底可以信任吗?
轻叹口气,她移步走到营帐中的桌案上坐下,翻看着桌上的一摞军报,面上忽然浮起一丝笑意。
你要护着她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几两。
军报上赫然写着两行字:神族异动,有敌潜入!
清晨,窗外“吱吱”的鸟叫声叫醒了熟睡的方璃,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猛然瞥见窗前的楚云深,顿时完全清醒过来。
他竟然真一夜不眠,守了自己一夜!
“你…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你还是回去睡一会吧!”纠结了半响,她开口道。
楚云深转动轮椅,转身看着她,双眼中似乎多了几分血丝,神色也有些疲意。方璃心里一软,也就不想计较他昨夜态度恶劣。
“白天并不代表着安全。”楚云深开口道,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
方璃翻了个白眼,瞪了他一眼,没声好气道:“那你难道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以后都不用睡觉了?”
楚云深别过眼,道:“不用很久。”
“不用很久那是多久,你是人,不管你为了什么原因这么做,我都很感谢你这么护着我,但是你要这么继续不睡觉,身体会垮的。”方璃无奈地道。
楚云深似乎愣了一下,转眼诧异地看着她,好像不解她会这么说。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更何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要想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我这也是人之常情。你我素未蒙面,你救过我一命,我就欠你一命,若是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你,我自然不会推辞,因为你救了我,这是既定的事实,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我的的确确受了你的恩惠。”方璃冷静地说道,没有半分情绪在其中,只是冷静地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楚云深闻言却又是一愣,看向方璃的眼神更加诧异。
经过这一夜,她也算想通了,她不是认为楚云深救了她,就可以利用她这是应该的,只是理解他为何会如此而已。他不是圣人,而自己也不想欠任何人恩惠。如果他要利用自己达到某些目的,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她会考虑让他如愿的。
“如果你还是放心不下,我可以呆在你身边,你睡觉,我就在旁边不会离开,这样,一旦有什么事,我想以你的身手应该可以很快反应过来吧!”方璃看他半响不语,便再次提议道。
“不用!”楚云深别过眼,冷冷的说道。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可是我饿了,我要出去吃东西,你要跟着就跟着吧!”方璃终于耐不住骂道,胡乱的往身上套了一件外套,出了屋子。
不理会门口差点撞上的纯佑,她沉着脸向厨房走去。
楚云深滚动轮椅,不发一言的跟了上去。
纯佑看见楚云深从方璃屋里出来,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长得大大的,石化在当场。
方璃气哼哼地一边做着饭,一边嘟嘟囔囔地嘀咕着。瞥见厨房门口的楚云深,火更大了,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只是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粗鲁了。
楚云深看着被方璃故意弄的飞溅起来的水,溅到自己的衣角,眉头终于不耐地蹙起。
“给吧,要是渴着了,饿着了,纯佑会跟我拼命的。”没声好气塞给楚云深一碗蛋羹,方璃自己端起一碗,蹲在一边呼哧呼哧的开始吃起来。
楚云深垂眼看着手里那一碗嫩黄色的东西,软软的散发着一股清淡的香味,其上点缀着几点青翠,微微迟疑了一下,拿起碗旁边的勺子,舀起一点,放进了嘴里。
濡软的蛋滑进嘴里,清淡的香气萦绕在舌尖,勾起他从未有过的食欲,他诧异地盯着手里嫩黄色的蛋羹,抬眼看了看一旁吃的正欢的方璃,神色微动,顿了一下,用勺子再舀起一勺,慢慢的吃着。
方璃偷偷地瞥了一眼楚云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意。
嘿嘿,她的无敌蛋羹,果然天下无敌,口味这么刁的楚云深都败在自己的碗下。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继续埋头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才有力气想办法。
不管是你楚云深,还是楚锦河,她方璃可绝不不会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