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恢复体力,莲太郎一边强忍着反胃感,将医院分配的食物分几次吃完,又让医生给自己多注射生理盐水。
在一旁歇了一会儿,起身的时候身体机能已经大大改善了。尽管医生说他也要住院,但是莲太郎还是苦笑着拒绝了。
走出病房门,遇到了烨辉,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洗澡去不?”
于是两人便拿来换洗的衣服顺便到附近的澡堂洗了个澡。
两人在更衣室重新缠上绷带,不禁对视一笑,这次两人受伤的位置一个在左腹一个在右腹。
坐在提供休息的椅子上,两人把从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饮料一饮而尽。
听着莲太郎将自己的遭遇讲出来,烨辉也分享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两人的思考速度上升了,开始分析各种情况。
“医生说延珠被注入大量麻醉剂,却没有死亡,这难道只是偶然事件吗?以缇娜的身手,想杀死延珠很简单吧?”
烨辉的话让莲太郎豁然开朗,他也顺着这个思维走下去。
“而且对于被诅咒的孩子,必须使用VA制的针头才能完成注射,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
莲太郎慎重地推动思考。
“对圣天子和木更,缇娜没有手软,那恐怕是因为缇娜的促进者下达了暗杀指令,而对暗杀之外的人,缇娜尽可能避免下杀手,所以延珠才没有死,这么想是否合理?”
烨辉沉思片刻,稍微颔首。
“我也和缇娜正面冲突过,看起来她似乎并没有使用全力。”
“也许缇娜本性不坏?”
莲太郎回想起在阳光明媚的公园,吃着章鱼丸子,露出笑容的少女,但是他很快狠狠摇头。
“可恶,我在想什么,对方可是杀手啊。”
“延珠还要昏迷两天,缇娜应该是不想让你再干涉进来才这么做。”烨辉站起来,把空瓶子扔进旁边的垃圾箱,“所以你最好退出这个委托。”
“开什么玩笑!”莲太郎正想说什么,发觉身后有人接近。
“喂,里见莲太郎。”在看见烨辉的时候,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怨恨的神情,“不知道圣天子大人为什么要庇护你这个家伙,无所谓,反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迟早我要把你送上断头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莲太郎也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保协则露出得意忘形的神色,挥舞着手上的东西。
“第三次会谈的新警卫计划书已经确定下来了,不过你应该要退出,所以不需要这个了吧?”
——第三次的警卫计划书?
“给我拿来!”
莲太郎从保协手中夺取计划书,不顾情绪激动的保协,将资料快速浏览一遍,将里面的线路牢牢记在脑海中。
“混账东西!你还不打算辞去护卫吗?”
莲太郎将计划书扔给保协,抬起头直视对方。
“委托,我会继续进行。圣天子大人由我来保护!”
“少扯了!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此从你们来了之后就一直麻烦不断!你就这么喜欢跟在圣天子大人身边吗?”
保协的手伸向手枪皮套,但是莲太郎已经把枪口对准了保协。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现在立刻计划一个假的警备方案,把假情报传播出去!”
“少对老子指手画脚!”
眼看着保协就要掏出枪,旁边的烨辉一脚扫堂腿将他绊倒,然后用膝盖压在他的身上,保协发出有如青蛙被压扁的苦闷的呻吟。
莲太郎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保协。
“我再说一遍!给所有被怀疑的人分发假的情报!之后的事都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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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吧,莲太郎,为了让你明白,我们来做个假设,假定我的【新人类创造计划】和安的【NEXT】所蕴含的力量相同,那么你和那个暗杀者的身上减去同为机械化士兵的能力后,就只剩下普通人和诅咒之子这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莲太郎,这回就算了,你没有必要去冒险。”
莲太郎紧咬牙关,握紧颤抖的拳头。
“那为什么烨辉还可以继续战斗?”
“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不能解决私法制裁者,我就要被起诉,而且我和你不同,我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即使如此,我......”
室户堇低声说道。
“我也曾想用科学让世界充满幸福与和平,但是当我的恋人在原肠战争中丧命的时候,我就堕入了魔道,结果,我杀死了不计其数的患者,创造出了像你这样的强化士兵,莲太郎,你知道为什么VA是黑色的吗?”
“不知道。”
“因为那是我憎恶的结晶啊。”
莲太郎偏过头。
“这一点也不科学。”
“你曾经拯救了我的灵魂,我通过你这个纽带依旧和世界有着联系,要是你死了,我又会堕入黑暗之中,莲太郎,不要从我身上夺走那一束光芒。”
“医生你真卑鄙,太会说服人了。”
堇嫣然一笑。
“对啊,那么——”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去。”
“什么!”
堇猛然站起来,对莲太郎怒吼。
“你难道还是小孩子吗?”
莲太郎笔直伸出右手拳头。
“我想要证明,医生给予我的这只手是为了救人而存在的!我曾经亲眼目睹过地狱,十年前的那一天,人类被原肠动物吞噬,整片天空都在燃烧,现在只要一想起,我仍然会忍不住浑身颤抖。为了不再重复那种光景,只有守护圣天子,打倒缇娜,提升排名,解开这个世界的谜题。所以我不能逃跑!”
说完,莲太郎转过身迈出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地下室。
“真是个笨蛋。”
室户堇小声地说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了医生,收起那一副‘孩子长大了’的表情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室户堇收回目光。
“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去追你的猎物?”
“我觉得现在他才是猎人,我完全追不到他,反而被耍得团团转。”
“哦?所以想来我这里寻求安慰吗?抱歉,我只会对你的遭遇感到好笑。”
“太过分了医生。”
烨辉将手里的U盘递过去。
“这是圣天子找到的关于私法制裁者的所有消息,可以验证一下我们之前找到的信息正确性。”
看着眼前的屏幕,烨辉终于知道什么叫厉害了,关于私法制裁者的名字,身高,性别都被标注,而且最重要的是下面的能力一栏。
“疑似风的操纵者?开什么玩笑,和你一样都是异能者吗?”
烨辉沉默不语,他接着往下浏览,这个U盘里资料量很大,关于私法制裁者做过的很多事情都有描述,烨辉目不转睛地看着,一直拉到最底下停了下来。
私法制裁者是孤儿,他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侄女,同时也是他的起始者,原本他也和烨辉、莲太郎一样是个民间警员,但是就在三年前,他侄女因为一起交通事故丧命,从此叶晨消失,【私法制裁者】诞生。不过资料里并没有记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转变。
“问题就出在这里。”
烨辉自言自语,然后直起身子。
“你想做什么?”
室户堇单手撑着头,用余光看烨辉。
“和他好好聊聊。”
“别开玩笑了,你刚刚就因为和他见面而遭受怀疑,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你还要去见他?”
“不这样就没办法解开谜团,更无法打败他,医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室户堇大大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都是笨蛋,我不管啦!”
烨辉转过身,然后又折返回来。
“洛洛这两天就待着医生这里吧,等我处理好一切再来接她。”
室户堇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烨辉这才放心离开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