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语,不容任何人反驳,无奈,喜婆只好搀扶着新娘向我走来,向我敬茶,此时我感到有一束寒光从我身侧射来,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撇头看去,只见上官若风站在一旁眼睛死盯着我,他的眸子里透出恨意,仿佛要将我吃了才甘心,我回给他一个得意的神色。不是我最先不愿去坐侧位,而是我瞥见了侧位的椅面略有光滑,我先前临近侧位之时随意将衣摆在椅面上一拂,众人没有觉察到什么端倪,可我却感到椅面上有中黏性物质粘住我的衣摆,还好是轻拂上的,没有完全与胶黏住,我随意一摆,它们就自动分离,若是我贸然坐下去,这个糗样是可想而知的。
此时新娘已在我身前缓缓跪下了,她的手中已捧着一杯茶,正高举至我身前。不知怎的,一看到那鲜艳的喜袍我就觉得刺眼,一想到眼前的人竟是曾在我身边服侍的嘤秋,我心里的怒气就齐涌了上来,不知怎的,我心底竟涌出一个奇怪念头:上官若风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顿时一愣,再瞥看到上官若风,此时,我有一计心生而起。我乘人不备从腰间探出一根无影针,作势夹在两指中,无影针接近透明,我已经观察到,只有上官若风的视线范围和光线角度才能看到我两指间的针;果然,当我手中夹针时,上官若风有明显的一惊,很好,上官若风,我倒要看看你对你的新娘是不是在乎。于是,我便将针往前推,作势要去接那杯递过来的茶,心底喜笑,好戏,就要来了。
当我快捧到茶,针也快扎到冷嘤秋的时候,只见一个红影快速闪来,接着是茶盏落地的响碎声,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马上看到这样一翻景象:喜堂之上,新郎抓着坐在主位上正妻的手,面向正妻,新郎神色凝重一直盯着眼前之人,而新娘则是错愕的跪坐在地上,盖头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掀起,新娘是一脸的茫然,地上是茶杯的碎片和撒了一片的茶水。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除了错愕还是错愕,倒是众人看到了嘤秋的相貌都大叹奇怪,毕竟新娘姿色并不若白衣女子那般绝美,且在场也有众多女子能比得上她,可为何堂堂的上官堡主却会纳其为妾呢?又是一番错愕。
在这一片错愕当中,我心底暗笑,瞥过上官若风此时眼底的愤怒,故意说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着急?这是必须的程序,若想着入洞房也不急这一时啊。”说着,我挣开上官若风的手,借机扶起此时还跪坐在地上的嘤秋,瞥上了嘤秋的指尖,红色的液体从中流出,这是被碎片割伤的,正合我意,再次回头面向上官若风,指着嘤秋手上的落红,我故作惋惜的说:“夫君也真是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不,妹妹的手上都见红了,要知道婚礼当天见红可是不吉利的啊。”
见着眼前白衣女子故作之态,上官若风心底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本想让她难堪,可如今难堪的对象却变向他自己了。不顾周边众人的再次惊讶,也不顾站在一旁的新娘,只见身着喜袍的上官若风向前一步,一把拉过了眼前白衣女子的手。
上官若风突如来的举动我事先没有料到,就这么一把被他拉了去,由于惯性,我身体往前屈,扑到了他的怀里,惊讶之余我站稳脚步,抬头,正好对上了上官若风那黑澈的眸。“你到底想怎样?”上官若风盯着我说道,声音虽轻,但极有力度,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
我也用只有我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说我想怎样?是你到底想怎样吧!从一开始你就想让我难堪了,我一一避开,你说我想怎样?上官若风,你办这场婚礼不就是想要存心激我,让我在喜宴之上大吵大闹,摆出一个明显的妒妇形象么?这样你就高兴了?解恨了……”不知怎的,说着,我竟感觉鼻头微酸,眼眶中略带湿润,我努力强忍住泪水,只希望它不要留下来。
听到突然的激烈话语,上官若风清楚的瞧见眼前之人眼中已有湿润,这回他才错愕,心底乍是一痛,这才觉得是自己过分了些,此时,他心底的恨意渐渐渐渐散去了,留下的是无比的惋惜、心痛、自责,他竟然伤了她,他的心慌了起来,“月儿……”他的手慢慢抚上了眼前熟悉之人的脸庞,动作是那么柔和,眼底是多么深情。
上官若风轻轻地逝去了我眼角的泪水,此刻,我竟沦陷,突的醒悟,我推开上官若风,再次不顾众人的惊讶,我恢复镇静,径直走向喜堂之旁的那个青衣男子,悠悠之声从我口中传出:“阁下可是在江湖有着圣手神医之称的华景疏华神医。”
显然被这突如来的话语感到一愣,这女人怎么找上他来了,华景疏在心里暗道,但马上回过神来,作揖道:“神医不敢当,只是江湖朋友们的抬举而已,华某见过嫂夫人。”
“华先生太过谦了,若不是有真才实学,怎会担上神医一说,汐月有一事相求,还望先生相助。”
华景疏又是一愣,心中疑惑,“夫人请讲。”
“汐月想向先生讨些堕胎的良方。”我这话一出,所有人又是震惊,这回,周边的唏嘘不止,上官若风也是惊诧。
这到底是个怎样狠毒的女子,竟在夫君新婚之日询问堕胎之物,莫非是新娘有孕,她容纳不下,所以才……此时,华景疏对眼前的之人亦是从心底感到厌烦,良方?亏她说的出口,本想作罢,但也得回应,于是便道:“夫人想寻堕胎之物,药店尽是,为何找上在下呢?还是寻求良方?”说着,特意加重了良方二字。
此回,明显语气有些生硬,我不理会,只是接着道:“堕胎之物药店却有没错,只可惜汐月的身体有异于常人,寻常的堕胎之药可能一入我体内不仅孩子没流掉,反而还增加了保胎之用。”这话一出,又是镇静所有人,我明显看到上官若风的惊讶,我这话其实没错,从小的寒毒可以为我化解所有来自外力的药物,堕胎之物属阴,可能正好与我体内的寒流融合,不仅不会堕胎,反而还会增强我的体质,不作理会所有人的惊诧我继续说道:“就因为如此,汐月才向先生求助。”
话说完,华景疏亦是感到奇怪,是她有孕了,而且还不想要孩子,一般的堕胎药还没用?诧异之余,华景疏说到:“夫人,可否容在下为您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