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杨武父子终于坐车回到了唐家府邸。
唐仁早已经让守门的下属认清楚了两位贵宾的面容,此时杨武父子一到,门口的人便对上通知,唐仁的管家马上从里面走了过来。
“两位,事情这么快就办好了么?”管家舔着笑迎了上来。
先不说唐仁已经再三交代杨武父子的重要性,就算是从管家自身的角度思考,他也知道杨武对唐家的作用。明日那方平杀上门来,整个唐家是生是死,就指望着杨武这位大宗师了。
“嗯。”杨武哼了一声,脸上忽然涌起不正常的红润。
那是他体内的血气涌动,顺着他张嘴说话的架势,就想一口血喷出来!
杨武自然不能在唐仁的管家面前喷血,只能强行咽下,难受得脸颊胀红。
然而对着管家,杨武还能随便哼一声应付过去。没想到唐仁听闻杨武回来的消息,竟然也从内厅小跑着过来了。
“杨宗师,你回来得真好。我刚才心情大好,开了一壶上好的十年老茶,味道甘郁,正好和杨宗师你一同品尝。”
唐仁自从听完杨武自吹自擂的经历介绍后,对这位拳打东亚、脚踢华南的大宗师是敬服不已。之前的担惊受怕全变成了胜券在握的欢喜,所以早早拿出珍藏的茶叶打算好好享受一番。
杨武听着唐仁的热情款待,不作回应于礼不合。
他调整好呼吸,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谢过唐家主的好意了,不过我不太喜欢喝……”
就算杨武最好准备,他体内翻滚的血气可没答应他。他一句话说到最后一个字,喉头竟然涌起甜意。
杨武吓了一跳,连忙强行咽下翻滚的鲜血,化为剧烈的几声咳嗽。
唐仁见状愣了愣,上午吃饭的时候偶,杨武可未见异样,怎么出门一趟好像感冒了?
他仔细观察了杨武几眼,发现杨武脸上的气色好像也不正常,忽红忽白的。
“杨宗师,您身体不太舒服?”
杨武闻言就想解释,杨飞岳在一旁生怕父亲露馅,连忙抢先道:“唐家主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父亲是堂堂武道大宗师,身体能有什么毛病?”
杨飞岳这番话用的是略带恼怒的语气,唐仁顿时楞了一下,知道自己的话有些不妥。
武道大宗师,那可是一身气血旺盛到可以打死老虎的存在,而且武道极境高手可以控制体内呼吸,普通病毒根本奈何不了。要说突然之间会感冒,那是绝无可能的。
“不好意思,杨宗师、杨少侠,老唐我一时用词不当,有所冒犯。”
唐仁还指望着两人守护唐家,自然得低些姿态。
杨飞岳顺驴下坡,转了话题说道:“算了,明日就是你唐家仇人上门之际,我们还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而且我父亲也不喜欢喝茶,唐家主的好茶就先谢过了。”
说罢,他目光看向一旁的管家。管家会意,连忙命令下人带领杨武父子去准备好的客房休息。
目送两人离开之后,那管家走回唐仁的身边,见到唐仁脸色不悦的表情,顺势说道:“这两人真是不识好歹,老爷你好心让他们去试茶,居然敢在老爷你面前摆谱。”
唐仁闻言当即瞪眼,叱喝道:“你胡说些什么!杨宗师是我们唐家请来的贵宾,那容得你议论!”
管家被他一训,顿时不知所措,连声道歉。
唐仁没有理他,目光扫向刚才杨武父子离开的方向,眼中也是浓浓的不爽。
“用得上你们的时候,你们就是杨宗师和杨少侠,等明天的事情了结,我看你们还如何嚣张!”唐仁在心中暗道。
毕竟杨武在唐仁的心底里强是强了,但终究不是方平这种不可控制的人。
方平无欲无求,不要钱不要名不要女人,就是要找他唐陈刘三家报仇。
但杨武不同,他又要钱又要名更要享受。关键的是杨武的儿子不像他父亲是武道宗师,杨飞岳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以唐仁的手段,有的是办法拿捏他们两父子!
“不提这事!”
唐仁心中嘀咕完,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他示意管家走上来,吩咐道:“明日就是那方平的死期,他一死,锦城的商圈必然大乱。你让公司的人做好万全准备,将资金调拨到位。等方平一死,我们就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将陈、刘、方三家的产业尽数吞下!”
唐仁说着说着,眼中闪露着兴奋之色。
吞并了整个锦城最大的三大家族后,他唐家将是锦城当之无愧的第一霸主。再花个两三年整合一番,到时他唐仁未必不能和宋楚山平起平坐!
“方平啊方平,你以为自己是把尖刀,能要了我唐仁的命。可现在看来,你反倒是我唐家的机遇,从锦城巨头转变成省城大拿的机会!”
管家领了唐仁的安排,很快就通知好公司的高层,让他们加班加点做好准备。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终于迎来的晨曦。
杨飞岳早早就在父亲的房间门前等候,他见到父亲杨武推门而出时,松了一口气。
“父亲,你感觉如何?”
昨夜杨武甚至没有出房门送饭,对唐仁推脱说是对敌前的准备习惯,但杨飞岳却知道自己父亲是在调理内伤,生怕被唐仁看出问题来。
“问题不大了,虽然一夜之间要恢复巅峰状态是不可能的,但今日动手对付一个后辈,问题不大。”
杨武的答案让杨飞岳大松了一口气。
两人走到大厅,唐仁一早已经醒来候在这里了。
“杨宗师,你来了。”唐仁主动打招呼。
杨武嗯了一声,反问道:“你那死对头呢,不是说今日上门?难不成打听到了我的名号,连夜跑了?”
“应该不会,那厮性子倔得很!”唐仁应了一句。
实际上他对杨武到来的事情做了绝密处理,就是要让方平放松警惕,上门受死。如果方平不死,杨武可不会一辈子守在他唐家,那他唐仁可是后患无穷。
两人说这话时,忽然门外警惕的安保人员一声呐喊:“家主,他……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