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姗听完方平的话,仔细想了很久。
她在酒楼工作的时候循规蹈矩,不可能偷听客人谈话的。如果真有人要在酒楼里谈什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会先让她出去。
至于说看到什么,柳子姗是怎么想也想不出线索来。
“我完全没印象,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什么人了……”
柳子姗想不出任何重点来,反倒是情绪有点崩溃了,她现在真的是连家都不敢回了。
“我们跟你回家看看吧。”
方平建议道。
如果对方持续威胁恐吓柳子姗,说不定会在家附近留下什么痕迹。警察看不出来,不代表他们三人看不出来。毕竟无论是紫昕还是黑龙,都算是地狱龙王里面的好手了。
方平愿意主动帮忙,柳子姗自然是点头答应的。
四人出门坐着车,很快就来到了柳子姗的住所。
黑龙又认真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新的哨子,估计对方是放弃监视柳子姗才转用恐吓威胁的手段。
一进柳子姗的家门,四人便同时愣住了。
柳子姗的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有贼入屋了。
但对方显然没什么收获,因为正厅的吊顶下挂了一直十几只老鼠,这些老鼠尸体上还滴着血,血落在地上的位置上有几个红色的血字。
“不想死,就把东西交出来!”
触目惊心的场面,让柳子姗脸色瞬间煞白,方平和黑龙两个男人倒是不怕,走上去仔细看了看那些死老鼠,黑龙甚至伸手捏了一下。
“还没凉透,人应该没走远!”
黑龙直接出门,窜上楼顶,如果对方没走远,他从大楼楼顶应该能看到可疑的人影。
方平倒是没跟他去,而是转身问向柳子姗,“表姐,看来事情很清楚了,对方想要你的某样东西。”
柳子姗看着地上的血字,再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自然明白方平话里的意思。
但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她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对方花这么大的功夫让她交出来。
“表姐,你到底存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方平接着问道。
“我最值钱的,就是以前出嫁的时候,父母送我的一套首饰了。”
柳子姗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就看到了她所说的那一套首饰散落在床上。那项链、耳环、戒指都镶有宝石,但此时就像是垃圾一样被仍在床上。
很显然,对方不是为她这套首饰来的,甚至不是为钱来的。因为明眼人都知道这套首饰价值不菲,但对方并没有带走。
柳子姗愣了愣,把首饰拿在手里,迷糊地说道:“除此之外,我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啊。”
“不一定是值钱的东西,或者是因为有其他功能,比如装有信息的U盘之类的?”紫昕提醒道。
柳子姗继续回想着。
她忽然眼前一亮,惊呼出声:“我想起来了,我父母过世的时候,给我留了很多杂物。但我们按房子被银行扣押拿去抵债了,我这小房子也放不下那么多东西,就租了个便宜的仓库把那些东西都放在仓库里了。”
“我记得里面有许多我父亲做生意时的资料,说不定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就对了!”紫昕听着也是眼前一亮,回头看向方平。
就在这时,黑龙也从楼顶上回来了,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发现。
见状,方平当即决定道:“表姐,带我们去你存东西的那仓库看看!”
就在此时,谁都没注意到的房间角落处,一个幽暗的红点在轻微地闪烁着,那是一个微型偷听器兼监视装置!
连接着装置另一端的是一个藏在闹市中的监控中心。
几个哨岗人员此时带着耳机盯着屏幕,将柳子姗和方平等人的对话的情况看到一清二楚,至于柳子姗说的话,更是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
为首一人找其余几人对了对内容,确认无误之后,立即拨通了一个内部电话。
“报告,柳子姗那边有发现了,他们现在准备出发,前往一个不知地点的仓库,请马上安排人员进行追踪!”
……
方平这边自然不知道监视器的存在,他们匆忙地再次出了门。
柳子姗租的那个仓库在城西那边老城区中。那里很多老房子没人住,就出租给别人当场仓库了,价格很低所以柳子姗才能长租。
黑龙驾驶着汽车带众人赶去,到步之后,柳子姗用钥匙开了门。
打开门后里面就是一阵尘埃飞扬,柳子姗起码三四年没来整理的,里面积满了灰尘。
“紫昕,你去楼下便利店买几个口罩。”
灰尘实在太大,方平都顶不住。
紫昕连忙就跑楼下去买了几个口罩,众人这才走进了房间之中。
一堆堆的文件,许多类型的书,还有柳子姗父亲以前练笔存下来的字画,更有一些说不清用途的杂物。
四人分工处理,先分门别类把东西重新搬了一遍,在房间中整理出一片空地来,然后再去逐件物品排查。
无关紧要的就扔到整理出来的空地上,有可能相关的就整理好放在原位。
这事情是紫昕擅长的,她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全部文件类的东西给整理清楚了。
“老大……”她手上拿着一本日记本,朝方平招呼了一声。
“怎么,有发现?”方平走了过来,接过了日记本。紫昕倒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但这日记本好像是老大你父亲的。”
“我父亲的?”
方平楞了一下,让紫昕去帮忙整理其他杂物,自己则开始翻阅起来。
“周四,雨天。今天方平十岁了,这小子长得挺快,都152cm了,给他买了一个变形金刚的蛋糕,这小子不知道多高兴。”
“周六,晴。这次期末考试方平考得不错,年纪第六。我计划带他去东南亚玩一玩,踢一场沙滩足球,这小子看电视时见到,已经念叨过很久了。”
日记本里,记载的几乎全是方平小时候的事情。
方平想起日记本里写着的那些画面,一滴眼泪打到了地上。
那场沙滩足球方平还记得,父亲为了让他玩得开心,估计请了印尼当地一只小学生足球队来陪他玩。结果方平的水平太差了,被别人印尼的小伙伴吊打,方平输得发脾气,和对方一个前锋打了起来,还没打赢。
“父亲那时候还把我训了一顿,说一场公平的比赛,男子汉要输得起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