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那边的褚正虎和宋涛哪知道自己已经被杨飞岳鄙视两回了?
他们此时洗完澡换上了新衣服。
“师傅,这衣服好像是名牌,材料十分上档次。”宋涛一直沉迷武道,几乎没下过山,但凭手感也知道他身上这套衣服不俗。
褚正虎也换了杨武给他们准备的衣服,他摸了一下,手感确实上佳。
他得意地向徒弟宋涛炫耀道:“一件衣服算得了什么?当年师傅我可是救过你师叔一命的,是过命的师兄弟。”
“师傅为人侠义,别人肯定也会真心相待。”宋涛赞了一句。
褚正虎得意地点了点头,带着他走出浴室。
浴室门口一早已经有女佣守着,她见到两人,马上迎了上来。
“两位,家主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在饭厅等你们,请随我来。”
饭厅中,杨武已经让厨师准备好了盛大的晚宴,酒水也一应准备好了。
杨武看见褚正虎两人走来,以热情的笑脸招呼道:“师兄师侄,来,落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犬子杨飞岳。”
褚正虎顺着杨武的介绍看向杨飞岳,赞道:“师弟的儿子果然也是孔武不凡,一看就遗传了师弟你的天赋。”
“哈哈。”杨武皮笑肉不笑,众人开始落座吃饭。
只是褚正虎心中有事相求,一直吃得不安稳。
他几次想说正事,但都被杨武热情地劝酒劝菜压了下去。饭饱酒足之后,他才终于找到了机会说出自己的来意。
“师弟,实不相瞒,这次师兄我前来,是有事相求的。”
褚正虎挑着重点,把两个弟子一死一伤败在方平手下的事情说了,然后再说自己和唐家暗军小队也败在方平之手。
“如今我们师徒三人,一死一废一残,闪拳派名存实亡,实在无力再去杀那方平报仇。”
褚正虎说道动容处,老泪纵横。
如今闪拳派他都不能回,能依仗的就只有眼前的师弟杨武了。
“宋涛,起来,我们一起请你师叔出手,为闪拳派报仇雪恨!”
褚正虎招呼宋涛一声,后者会意起身。
“请师叔为我们报仇!”
“请师弟为我们报仇!”
两人齐齐抱拳,单膝跪在杨武面前。
杨武见状大惊,连忙扶起褚正虎,正色道:“师兄,你何必如此?你我同门师兄弟,感情更是亲如亲生兄弟。当年如果不是你在掌门长老面前保我一命,我早已经被废了,哪有今日的好处境。”
杨武将褚正虎扶起,宋涛也就一同起身来。
杨武接着对褚正虎说道:“你我一日同门一世同门,师兄你的仇不就是我的仇,闪拳派的恨不就是我的恨?方平这厮我必定帮你拿下!”
杨武说得义正言辞,让人不思其反。
褚正虎听着也是动容,看向杨武的目光大感安慰,心中暗暗感动。
当年他冒着被师傅责罚,失去闪拳派掌门之位的风险,也咬牙对抗救出了杨武,不亏!
“不过师兄,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如今师兄你和师侄都是重伤,再拖下去恐怕后患不少。我已经让女佣收拾了两房间,你和师侄暂且住下,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褚正虎点了点头,他手臂的伤势确实需要静养,宋涛肺叶的损伤更是要好好打理。再加上两人周居劳顿从锦城逃来,心神俱疲,便按着杨武的意思先去房间休息了。
目送两人离开饭厅,杨飞岳脸上的嫌弃之色又涌了起来。
“父亲,就这两个丧家之犬,废的废残的残,连闪拳派都被他们败掉了。我们直接把他们赶出门去不就完事了么,何须对他们如此礼待?”
最熟悉杨武的人,自然是他的儿子杨飞岳。
他清楚知道父亲根本不是那种什么你亲我亲的烂好人,之前上门求助那些穷亲戚,杨武都是当场赶出去的,所以今日杨飞岳十分不解。
杨武闻言暴喝一句:“你以为我不想把他们赶出门外?”
“天煞的,他们刚才居然直接跑去武术协会找我,所有副会长都在那里,让我好不尴尬!”
杨武心中恼火,他刚当上武术协会的会长,本应该是风光的一天,哪想到褚正虎一副狼狈的出现。
他好歹是闪拳派出身的,褚正虎这个掌门落魄至此,连他的脸都丢光了!
“协会那些虚情假意的家伙,现在肯定在背后偷偷议论我!”杨武越想越气。
杨飞岳闻言一愣,“那父亲你为什么还要留他们在家里住下?”
“哼,那是因为褚正虎当年确确实实救了我一次。这事情在圈子里人人皆知,如果我将他赶出去,他在省城流落街头嘴巴乱说,我这个武术协会的会长还当不当?”
杨武不屑地说道:“反正养着这两个废人也吃不了我多少大米,让他们住下又如何?”
“还是父亲周到老练。”杨飞岳不禁赞了一句,朝父亲举起了大拇指。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那父亲你为什么又要答应为他出头,听他描述,那方平也不太好对付啊。”
“武道极境的高手,哪个是好对付的?”杨武嗤笑道。
“不过那方平虽强,也不是你爹我的对手,只是我凭什么要废力气帮他褚正虎、帮他闪拳派?当年闪拳派的人赶我出来时,可是信誓旦旦说我不配以闪拳派弟子自居的。”
杨武当年被赶出闪拳派,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幸好碰上宋楚山得了他的资助,才在省城站稳了阵脚。要说心里没有怨气,那是绝无可能的。
“至于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对付方平?”
杨武呵呵一笑:“我答应是答应了,可我有说什么时候动手么?”
“明天?下周,还是明年?”
杨飞岳闻言眼前一亮:“父亲你的意思,是一直拖着他们?”
“没错,我答应他这事就是为了稳住他们,免得他们到处乱说话。现在他们不过两个废人,吃住都靠我,过几天后哪还好意思再提这事来烦我?”
杨武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去锦城找方平,就算他自认稳赢方平,可难免受点小伤小痛。他在省城好吃好喝的,平白无故遭这份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