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在大家的盼望声里一天天近了,想着有近三天的时间可以远离各科老师的唠叨声,不管是有比赛的还是负责后勤的同学都一样激动。
马上就要轮到到向弦的“女子组一千五百米决赛”了,说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比向弦更紧张的一个是拿着毛巾和温水等在终点的田芙,一个是担心自己是不是要立刻当小弟的付华年。
由于向弦同学死活不肯连喝两支葡萄糖,知道向弦有一点低血糖的田芙同学又气又担心,在骄阳似火的三伏天,田芙紧张的两手全是冷汗,在一旁热身的向弦倒是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看起来一脸的云淡风轻。
果然向弦在跑完第三圈时就感觉眼前的景物有些发黑,但是还有三百米就能马上结束这场比赛,向弦在匀速跑了一百米后猛地加快了速度,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脚底像踩了棉花一样虚浮,观众席上的同学纷纷为了向弦的加速而欢呼,只有付华年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身形越来越不稳。
不好,这样下去向弦是撑不到终点的。这个念头一出现,付华年立刻从观众席跑了下去,他跑向跑道的外围,冲着在内圈咬牙坚持的向弦喊:“向弦,你跟着我的步子,我在外围陪你,不要盲目加速!”
向弦的余光看向了在跑道外围一脸急切的付华年,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陪着她跑完全程,向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终点的,她只记得在终点的田芙匆忙地过来接住她,她立刻就软了下去,耳边好像还有人喊着不要让她瘫在地上,让她起来走走之类的话。但是她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沉重,站起来都很艰难。
在被体育老师指挥着的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架着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向弦走了两圈后,向弦自觉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坐在旁边备用的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喝水,嗓子是砂纸磨过那样的疼,时不时的还会涌起一阵恶心感,负责组织后援的田芙同学此刻也默默地陪着她。
——“付华年什么时候比赛啊?”
——“好像是明天上午。”
那还好,万幸没有影响到他比赛,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的向弦想。在比赛的时候,突然听到付华年的声音时,她是惊讶的,她没想到一向热衷于扯皮和爱看她出丑的付华年居然在所有人之前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更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形式来陪着自己。
说没有一点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更多的是担心,万一他今天下午也有比赛怎么办,自从歇下来就在不停担心的向弦在听到田芙的回答后简直是心情舒畅。
——“你不问问自己到底跑了第几名嘛?”
田芙故意用一种情况大为不好的语气发问,只是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一看就没有唬人的经验。向弦像是为了配合一下她似的,装作非常不安的样子问道:“多少名呀?”
——“第一哟。”得逞后的田芙一脸“你肯定没想到吧”的表情,逗得向弦再也绷不住了。两个人笑作一团的样子落入在不远处看着向弦嬉笑打闹的付华年眼里,让刚从校医务室买跌打损伤喷雾回来的少年弯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