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怔了半晌儿,这才吐出一句:“你这也太狠了。”
唐叶诚恳道:“不如你对我狠。你想想,是你把我还害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可是你从来没有诚恳的和我道歉,只记得我会报复你。你这样的品性,我不得不防你啊!”
大庆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抽了五六十和耳光一样,脸上黑红黑红的,不光彩。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可是他也不能说唐叶说的是错的。
因为大庆的确这样做了。
所以他也没有得到唐叶的信任,而是得到了唐叶的毒液。
有些人,付出了坏的东西,却还是觉得好的东西应该留给自己。他总是觉得自己的一切罪恶都是无可奈何,却从来不想自己有没有亏欠别人。
“看来我只能听你的话。”
大庆颓然,神色萎靡不振。“我现在就走,可是你得把合同给我。”
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唐叶也不在乎这纸合同了。他也不能太狠,如果连这个都不给大庆的话,说不定还要出什么别的乱子。
唐叶也不想好不容易等了十天半个月之后,好不容易大庆回来,结果什么人都没有带回来,而是说:“对方说要合同做证明。”
于是,唐叶给了一份假的给大庆。
“你去把它复印一遍再给我原件。监工的屋子应该有打印机吧!”
大庆小心翼翼的从空中接过来,更加证明了唐叶的非同一般。
他竟然能够让合同悬浮!
如果刚刚的毒液只是让大庆畏惧,那么这才是让大庆从灵魂开始恐惧。
原本大庆是打算挖一个小隧道去唐叶的手边拿出来,然后再原样埋起来的。
拿到手之后,大庆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合同的四周有没有什么针线,有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之后,翻了第一页和最后一页看唐叶的名字,准确的说是看劳动合同的乙方。
他多么想这里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啊!
大庆将合同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是刚刚分娩的妇人抱着自己小小的孩子一样的宝贝着它。
如果不是唐叶在这里,大庆已经疯狂的用自己六厘米长,二点五厘米宽的大嘴疯狂的亲在这张纸上了。
唐叶有些羞愧,因为这其实是一份假合同。
他很了解大庆的心情。
当初他刚刚要到了明甜的微信号,也这样热情的去看他的朋友圈,像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
实际上,他已经是一个青少年了。
“别看了,快去吧!”
很快,大庆带着所谓的劳动合同,去了半天,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唐叶在地下,感觉很灵敏,声音固体传播比气体传播的更快。
他来的时候,唐叶已经醒了,甚至还在担忧大庆的眼睛有没有夜盲症,会不会不小心将自己的头当成一般的阻挡物给踢了。
人的头是很柔弱的,不能轻易的收到冲击,很容易产生不好的后果。
好在,大庆在合适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你很慢。”
“你还没有睡吗?”大庆停嘴,改口说,“你是不是已经算出来我会这个时候老找你?”
唐叶点点头,没有说自己是在地下感觉比较快,反而默认了。
现在这个情况,虚张声势对着唐叶有着大用处。
诚实是一种美德。
佛家的戒律中不妄语也是其中之一。
可是这个世界上说谎的人绝不在少数。
他们说了假话,或者说是故意使人产生了错误的联想,一些人是为了自己能够过得更好。
这种人说谎言,有六成的机会会让自己过得更好。因为对自己好的人,很容易过好。至于剩下四成过不好的人,是因为他们说的谎言太多太坏的报应。
还有一种人说谎,是为了让别人过得更好。有着垂死的病人,受不了什么刺激,这个时候你要是将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说出来,他们或许会气血上涌,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去了。
为了让人活着的谎言,有着积极的意义。
可是说谎的人还是耿耿于怀对方最后还不知道真相,给自己背上了沉重的道德枷锁,于是只有四成的人生活的幸福。
因为他们是好人,好人做很多事情都会收到帮助。可是他们容易想不开,因为一两次说谎便觉得自己的道德有亏,自己不开心,所以这样的人,只有四成能够幸福。
唐叶属于第三种,也就是两者加起来。
他说谎并不是为了害人,实际上他的那口毒液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可怕的后果,融掉一个黄豆大小的洞已经足够,没有多余的力量了。
他故弄玄虚自己会算,这也只是一件小事,并没有伤害到大庆。
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大庆不敢不再产生害他的想法。
从某种程度上,这其实也是种对自己有利的善意谎言。
大庆已经穿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的精神很好,就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过来两份合同。
“我复印好了。”
两只手一手拿着一份,左手往上动了动,“这是原件。”
右手往上动了动,“这是复印件。”
唐叶点点头。“复印一份文件,只需要四十八秒。可你去了很久很久,天都已经黑了。”
“我不是很熟练。”大庆的眼神闪烁。
“一个再笨的男人,也不会花那么长时间。我提出让你复印的时候,你的眼睛表情还有你的嘴巴,都在告诉我,你以前做过这件事情。因此,你不可能是现学的。”
“你的手不疼吗?”
大庆局促的笑:“我回去洗了个手,有点漏水。”
“你还穿了衣服,看起来很干净。”
“马上要出远门了,我得收拾一下。你不看看吗?”
大庆像是公司里面刚刚来的实习生文员一样,罗里吧嗦的说。
“再把它复印一份。这两份扔了吧!”
“这两份是假的?”大庆的脸色并不好看。
“我想。你的确是在犹豫了,不是吗?”唐叶冷漠的说:“我们都在赌,也没有赌输的资格。所以我想稳妥一点。”
大庆将自己的手掌糊在唐叶的眼前,情绪激动:“就算是我已经这样,你完全占据上风,你还是要试探?”
“所以,现在我在上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