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果然起身了。与上次不同，今天的皇上显得十分清醒，不复昨日的邪魅。
纪戎放心不少。
纪戎有些心虚地走进来。
皇上早就由小太监伺候着漱口更衣，此刻已经是焕然一新的状态。
看起来，似乎对健康图片的相关传闻毫不知情。
纪戎稍稍松了口气。
陆修羽看到纪戎，便示意小太监出去。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纪戎特别认真地向皇上行礼。
陆修羽饶有兴趣地看过来：“爱卿今天怎么如此恭敬？”
纪戎从地上抬起头，答道：“谁说的，微臣一向如此恭敬。”
陆修羽轻笑：“胡说。”
纪戎于是只得厚着脸皮回答道：“微臣句句发自肺腑。不仅是微臣，皇上还对微臣的胞弟照顾有加。在微臣心中，无人能与皇上争辉。”
陆修羽道：“原来如此，说到底还是为了弟弟。朕对你再好，不如对你弟弟好来的更实用。”
纪戎嘿嘿一笑，从地上爬起来：“都实用，都实用。”
陆修羽笑起来，向纪戎勾了勾手：“过来吧。”
纪戎一脸狗腿的笑容，蹭到皇上身边。
“朕昨天已经让人去拟旨了。纪征，朕一定会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上。”陆修羽道。“然而，对于毛头小子，不能一味骄纵，终归还是要让他摔打历练，吃些苦头才好。”
纪戎连连点头：“皇上所想，便是微臣所愿。微臣巴不得您狠狠地历练他一番呢。”
陆修羽坐回到长明灯前，恢复了慵懒的神态：“请脉吧。”
纪戎于是自己搬了墩子过来坐下，照例请脉。
与昨天一样，皇上的脉象没有失常之处。
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健康。
纪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摸索了半天，依旧一头雾水。
“爱卿，你难道……是舍不得朕吗？”陆修羽睁开一只眼，一副好笑的神情。“朕今日要上朝，要不等朕回来之后你再继续摸？”
纪戎赶忙丢开了皇上的手腕。“您在说什么？！！什么摸？！摸什么！！！微臣只不过是在仔细品味脉象而已，绝无他意！”
“品味得怎么样？”陆修羽坐正。
“挺……挺好的。”纪戎讪笑。
陆修羽起身：“行了，朕现在便要走了。”
纪戎也赶紧站起来，准备送皇上出门。
陆修羽走到门边，突然回头道：“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纪戎头顶冒出问号：“皇上有何吩咐？”
陆修羽道：“再过两天便是中秋了。太皇太后让朕转告你一声，叫你当天去康慈宫伺候。”
纪戎傻了。“什么？！”
陆修羽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看样子，你是不太愿意去？”
纪戎本能地点头。
但她随即发现自己此举的危险性，赶忙摇头：“不是不是，微臣……微臣求之不得！”
尽管她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但还是要掩饰。
陆修羽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一眼纪戎，随即跨出门槛：“你先缓缓吧。”
纪戎麻木地跨出门槛，跟着皇上走了几步。
皇上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纪戎呆呆站在宫道上，整个人化作了一座沙雕。
她此刻太脆弱了，仿佛风一吹就能变成扬沙。
太皇太后娘娘的邀请，似乎很有规律呢。
每逢佳节，纪戎必然会被老太太逮住，然后强行女装……
先是七夕，再是中元节。这次，连举家团圆的中秋节，老太太都不放过。
纪戎捂住脸，丧失了生存的信心。
等纪戎磨磨蹭蹭地回到太医院，一群人拥上前来，将她团团围住。
纪戎正在神游天外，突然被吓了一跳：“你们要干什么！！！！！”
权大人拨开众人，率先上前：“恭喜你啊！”
纪戎越发疑惑：“恭喜什么？”
“自己努力，不如养个好弟弟。”汤杰利啧啧赞叹。“正三品的虎贲参将啊！不得了啊！！！”
“蛤？”纪戎吃惊地张大了嘴。“你是说我家阿征……”
“没错，就是你家阿征。”马应龙接过话头。“一入官场就是正三品，果然深得皇上宠爱！”
“不不不，也不能这么说。”权大人笑道。“本朝和前朝，武状元直接册封正三品，都是有先例的。皇上这也不算是无脑宠……吧。”
纪戎这个时候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等一下。参将……是个什么职位？”
权大人笑眯眯地回答道：“简单地解释，就是虎贲军的三把手。虎贲一把手是总兵大人，二把手副总兵，三把手就轮到你这个弟弟了。”
纪戎回忆起皇上的话。
“对于毛头小子，不能一味骄纵，终归还是要让他摔打历练，吃些苦头才好。”
请问……直接封为虎贲三把手，算是什么吃苦？
如果有这种苦可以吃的话，纪戎准备大吃一斤。
不，一万斤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