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金刚起来没一会儿。陈希和亮哥就带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来了,要不是现在还没有“车震”这个词,他俩一定会给刘金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想起来昨晚的事,刘金的屁股现在还感觉凉飕飕的。
白姐自从上了车,根本不像30多岁的女人,和7.8岁的小孩子一样,屁股根本坐不住,动来动去的,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由于有安全带勒着,还别扭的扭头向后看,看得刘金脖子都跟着疼。
刘金打开了收音机,找到了一个他们本地的电台,不是为了听节目,也没啥好听的,就为了让她消停点,忒闹挺,结果注意力又转到前面来了,刘金只好又跟她说这个,那个的都是干什么用的。
刚开始出来的时候还有点亮光,后来刘金惊醒了,我擦,这是开到哪儿了?他慢慢地开着,左右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路。
刘金停下车,下来看看是在哪里,看了半天他也蒙了,不知道是哪,只依稀看见路两边的大片的庄稼地。
重新上了车,问白姐:‘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她想下车看看,安全带系着呢,下不去,刘金哈哈笑着教着她怎么解开,她瞪他一眼,虎着脸下车了,下去就上来了:”我也不知道,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就你?还开车的司机呢,连在哪都不知道“!白洁气呼呼地说。
她鄙视我!我擦,司机和知道在哪是两回事好吧!刘金的小暴脾气上来了,叔叔能忍,婶婶不让,吓唬她,故意压低声音:“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你再唧唧歪歪的信不信我把你先那啥再杀了”?
她挑衅地说:’你来啊“!眼睛在黑夜中都发着光。这刘金就更不能忍了,扑了上去..........。前座折腾了几下........不得劲,后座...........也不咋地,空间太小,让他俩不能大展身手,刘金提议去外面,她说:”太冷了吧?有人怎么办“?刘金一下就看见了他扔在一边的军大衣:”咱有这个,再说这黑灯瞎火的,你看有人经过吗“?她一想也是,刘金说的对,就下车了。
他们拥着来到车后,她双手撑在后尾箱上,由于俩人个头差不多,刘金停的这个地方也有点缺德,是个上坡,总是有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又和她商量来到车前,这下好了,然后就身心舒畅了,后果就是屁股凉。
上车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一点,掉头回家,路窄车长,又费了把力气,刘金嘟嚷着破车,破路回到了白姐的店。也没下车把她放下,就回到了厂子。看门大爷看是刘金开着车回来了,打开了大门,刘金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匆忙上楼了,后来看门大爷自觉地承担了看车的任务,后果就是:生人勿近!
陈希过来介绍:‘这是张晓军,军哥,我找来的司机“。刘金和军哥握手:’你看我这里太小,去黄厂长办公室坐吧”。
他们来到黄叔的屋子,黄厂长早就来了,厂子生产太忙,早点来好安排工作。分头落座,又给黄厂长介绍了军哥,陈希就开始说起来。
不说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事情就这么巧,昨天说买车,结果县政府匀了他们一台。其实这三台车早就安排好了驾驶员,其中就有军哥一个。可是车少了一台,就剩两台了,论资排辈,没排上。军哥从部队转业回来,原来给首长开了三年,首长让他在部队一直干下去,军哥和家人一商量,老爹不同意,老张家三代单传,军哥都25.6了,还不结婚,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就说了,想在部队干也行,先给我们生个孩子再说。可是军哥天天守着首长,根本没时间谈恋爱,怎么办?后来没办法,就转业回家了。
军哥会开车,这年头是了不得的事情,轻而易举的就找了个政府开车的工作,同时这里还有一层关系,就是昨天给他们办手续的中年人是军哥的大姐夫,你说小舅子要开的车转给别人了,要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谁能高兴呢?
大伙一听都乐了,军哥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刘金就问军哥:那你怎么和陈希联系上了呢“?
军哥一说大伙都明白了。陈希上哪找驾驶员去,最后在家还是和陈叔叔说了,陈叔叔就给军哥的姐夫打了电话,顺嘴说一句,军哥的姐夫是办公室主任,姐夫一听说我问问,就去了军哥的家,反正没几步路,军哥一听有车开,在哪干不是干,今天就来了。
听完了故事,刘金笑着对军哥说:”军哥,对不住你和姐夫了,哪天请你和姐夫喝酒“。军哥急忙摆手说”不用“。
刘金和黄厂长商量:‘黄叔,你看这样行不?军哥的工资标准按着技术员的来,社保上了,出差有补助,另外为了联系方便,给配上传呼机,再办一个油本,就放在车里,没油了就去加。车是给厂里买的,工人谁家有婚丧嫁娶的只要车在家,就可以向黄叔你申请免费使用,你看行不”?
黄叔笑呵呵地说:’行啊“。刘金把钥匙给了军哥一把,自己留了一把,军哥接过兴冲冲的下楼了。
刘金对陈希和亮哥说:”只要厂子里不用车,经过黄叔同意,你们就可以去练车,有事接到传呼就得立刻回来,有意见吗“?
陈希和亮哥同时看向黄叔,黄叔知道他们正是犯瘾的时候笑着说:”你们先去吧,有事给你打传呼“。他俩起身就往外跑,刘金急忙招呼他俩,在走廊里问亮哥:”昨天你回家说了没有“?亮哥说:”快过年了,事多,八成得年后再说了“。
刘金说道:”我这没证心里不踏实,要不我们先去市里办一个“?他俩说:”我们还不行,也不着急,你要急你先办,我们再等等“。说完他俩就跑了。
他俩走了,刘金和黄叔打了招呼去楼下吃饭。一楼新开辟了一个餐厅,方便来拉货的客商吃饭。他去厨房端了一碗金黄黏糊的小米粥,又拿了两个小花卷,夹了一碟咸菜,顺便和两个做饭的阿姨聊了几句。听她们说客商早上基本都在厂里吃,中午更是哪里也不去,就是在厂里等着,炒鸡杂是回回不剩,可喜欢吃了!
吃完了饭上楼学习,刚拿起数学书就听自己传呼机震动,从军大衣兜里掏出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刘金在厂长室里回了电话:“您好,哪位啊”?“我是你陈叔叔啊,有时间吗?来我办公室一趟”电话那头传来陈希他爸的声音,“好的,陈叔叔,我这就过去”刘金马上回答。
刘金下楼找他的28大杠,找了一圈没找到,使劲想了想也没想起来,索性走着去,也就10分钟。到了政府门口,看见几个像政府人员模样的说着“你们先回去,马上就会解决”之类的话,还殷勤的搀着岁数大点的老头老太太男男女女往外走,刘金也没在意,就进了了楼。
大楼有三.四层高,五六十年代建造的,一切都有那个时代的印记。刘金问着就找到了陈叔叔的办公室,门开着,向里一探头,见陈叔叔站在窗前向外看。
“陈叔叔'!刘金打着招呼,陈叔叔闻声回过身来:”你来了,坐.坐“。刘金打量了下他的办公室,陈设简单,甚至有点破旧,墙面上都出现了掉皮的斑驳。
办公桌前放了一把椅子,看来是给自己预备的,就把军大衣脱下搭在椅子背上,坐下。陈叔叔也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