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其他两个锦衣卫相互点了一下头。
“走!那我们去追。”
随着一声哄起,他三人很快便消失在了这间客房之内。
我又在房梁上等待了许久,直到那一阵浓烈的楼板踩踏声已经彻底的消失在客栈之内后我才放心的跳了下来。
可是,就在我不经意间,我才发现那木廊之上、房门之外,店小二竟然正偏着脑袋向我这房间之内打探着。
他看着我,双目已经瞪得溜圆,似乎他十分的害怕,嘴唇就那样微颤着,说不出话来。
我朝他微微一笑。
“小二,你有事情找我?”
他闷了半天,总算是颤抖的说出了一句话来。
“客。客观,您。您是怎么。怎么逃避那些。锦衣卫的?我。我听他们说。没。没找到您。”
我呵呵一笑。
然后指着他说:“小二,你方才可是出卖了我的。难道,你现在不害怕我会惩罚你吗?”
听了我这话,他脸上的汗珠顿时滚滚而下。
“客。客观,我。我也是没。没什么办法啊!求。求您不要怪罪俺。俺上来。只是想看看您是不是真的。不在。他们。他们。还留了一个人在。在楼下。”
看着他无比恐慌的样子,我倒觉得好笑。只是,听他说楼下面还有一个锦衣卫,我的心不禁又震颤了一下。
看来,总是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或许,我是该早就面对现实的。
“喂!小二,你愣在那上面干什么呢?”楼下的那名锦衣卫叫道。
“哦,没。没什么。”小二依旧有些慌张。
可是,过了不久,我便听到了木梯之上又想起了哝哝的脚步声。
“他。他上来了。”店小二警示我道。
我别无他法,只得又再度躲回到了房梁上。
那名锦衣卫一走到门口,便狐疑的打量了店小二一眼。
随即,只听他问道:“小二,你怎么满脸大汗的?怎么了,你在这站着干啥子?”
“没。没什么。我。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们要捉拿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不在。”店小二笑了笑。
“哦,是吗?那你怎么满头大汗?”
“唉。热,天气热吗?”小二的眼神摇摆不定,总是害怕房梁上的我会被那锦衣卫发现。
但是,他不知道,他那样子会更加惹起了那锦衣卫的质疑。
“你让开。”
锦衣卫支开了房门口的店小二,然后小心谨慎的走进了我的房间。
我在祈求,祈求他千万不要抬头。不然的话,那我就只有将他杀死。
他停在了房梁之下。
我可以看清他的每一个举动。他在四下打量,寻找着房间内的异常之处。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右手竟突然开始慢慢的向左手摸去。一声刺耳的声响掠过,他已经拔出了那柄紧捏在他左手里的“绣春刀”。他反身极快,刹那间使出了一招“一鹤冲天”,气劲灌顶,刀尖直上,险些就伤到了房梁上面的我。
“哼!真是自寻死路。”
我已经看清了他的来势,刀尖从我身旁而过的瞬间,他竟冷不防我的手已经拽住了他那身“飞鱼服”。
我阴冷一笑,另一手迅速的掐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咔嚓”声尽,自他口中而出的一股鲜红血液已经漫及到了我的手背。
我带着他的尸体跳下了房梁。那店小二早已经被我杀人的残忍手段给吓得魂飞魄散了,当他目睹我抛开那锦衣卫的尸体时,他竟当场倒地晕死了过去。
夜里,月无缺。
银茫洒下,这条大街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此季节,已然立秋。而我还依稀记得,往年的这个日子,在应天城内看花灯的达官贵人都会很多。
而且,他们都喜欢聚集在这条大街上出没,因为这条街上是在整个应天城最为繁华的大街。赌场、酒楼、妓院,各行各业通通都能在这条大街上能找到。
我背着一个行囊,挤行在人流之中,身旁最为常见的就是一些吆喝叫卖的人。
“公子,要买个花灯吗?”声音甜脆,我看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正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
她的眼睛最为迷人,但是我看她的穿着就已然知晓她是贫困出生。如若不是家境贫寒,我想她也不会在此靠卖花灯为生。
我掏出了一锭银子。
“姑娘,这条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把银子给了她,她以为我是要买花灯,忙挑了三个特别致的递给我。其中一个,我看到了那上面用各色的线条绣着一幅“嫦娥奔月”。那线绣的手艺,我一看便有感叹,当真是完美绝伦。
“多谢公子关心。公子,请您拿好!”她朝我微微一笑。
我笑了。“姑娘,花灯我就不要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还有要事,只怕是不方便带这些东西。”
她看了看我肩上的包袱,然后有些失落的说:“公子,您不买花灯。那这银子。”
“银子是我给你的,你一个姑娘家怎可长期在外头抛头露面?快快收拾一下回去吧!”
我说完,便毅然的转身,只眨眼功夫,便已经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身后,听到了她的几声叫唤。“公子!公子。”
然后,随着我的走远,那甜脆的声音就再也听不着。
我看到了人流中有一个熟悉女子的身影。她正在迎面向我走来,但是,我们的身前还是被人流给阻隔着。我看到了她的身旁有一个富家子弟陪伴着她,那个陪伴她的人,无疑正是黄彦修。而她,便就是那个与我彻底划清了界限,唯一能让我不安的李乐薇。
“她也来看灯。不,我不能让他们看到。白天的时候,我在客栈杀了那名锦衣卫。或许,她也已经得知了消息,还正愁找不到我。”
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转身匆忙,竟无意间将一名正在赏灯的女子给撞倒在地。
“凝蕊,你真的在这里。”
我仔细看时才发现她是白天的时候,为我查访北街废墟的凝蕊。
她见撞到自己的人是我,所以才没发怒。我想,若是换作他人将她撞倒,以她的大小姐脾气,一定会让那人好看。
“少爷!”她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