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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可行之法

封玉林激动振奋,封少言却显得很平淡,静静的用着面前刚才下人端上的甜点。

年幼时就开始修炼《蜕凡诀》,到现在已经成为习惯,他本就不是喜欢争强斗勇之人,不然早就按捺不住去学些武道功法技击之术了。

这些年修炼《蜕凡诀》,身体得到进化,远超常人,他也只是欣喜强壮的身体带来更多机会,让他母子能维持生计,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

看得儿子神色平淡,不慌不忙的在用着吃食,封玉林略一沉思,想通了其中关节。

说到“你可还有让你母亲得到宗族认可的心思?”

封少言正色看着父亲,缓缓说到“即使得不到认可,我相信日后也不会让母亲过得比封家祖母差。”

见得儿子认真神色,封玉林黯然一叹,说到

“当年之事不说闹的人尽皆知,可这铁木城中也是知情者甚多,此事不论对错,终究是你母和封家一块心病。

为父现在相信你日后定能取得比今日封家更高的成就,但对你对你母而言,始终不得圆满,你认为为父这番话可有理?”

封少言对此也是心知肚明,闻言倒是没有反驳,无奈的点了点头。

“痴儿,以前是这般没错,此番却不同以前,且不说你能不能成为修士,只要你能突破到感知元气的境界,在这黑水郡乃至整个大汉都有你一席之地。

以前你还小,与宗族而言最多小有天赋值得栽培,但从实际来说,你对宗族没有半点贡献,反而宗族在你身上一直投入。

那时你要宗族为你做些改变甚至是妥协,无疑天方夜谭。但是,你要是在这般年纪修炼到了感知元气的境界,甚至有可能迈入另一个高高在上的世界。

那对宗族而言,你所求的就是些旁枝末节的东西了,你可明白为父的意思?”封玉林语重心长的对封少言说到。

封少言眼睛一亮,倒是没有想到这茬,欣喜的看着父亲,问到

“当真?”

封玉林肯定回复

“当真。你要是真如老先生所言,得天之幸迈入修士的行列,那不仅你母亲能得到认可,恐怕还会是整个宗族最尊贵的人,不会再有半点委屈。”

封少言又是一阵欣喜,封玉林今日所言倒是打开了他的思路,心中所想有了确实可行之法。

看着儿子高兴的神情,封玉林神色却是有些复杂,倒不是他在诓骗封少言,这股复杂之色来自于他也是此事的当事人之一。

不及多想,封玉林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那位老先生,在你早年与他接触时为父就多方调查过,十七年前的过往无从考察,十七年前忽然出现在铁木城。

为人孤僻怪异鲜为人知,这十七年来深居简出没有任何异样,你要不是跟为父细说,我也不知是这么一位奇人。

按你推断这位老先生可能曾经是位修士,却不知为何成了一凡俗老朽隐居在此?可探明有何谋求?”

封少言略带猜测的回到

“先生对修士之事所知颇多,言语间也多有不忿,我猜想曾经应也是修士之列,至于为什么落得现在这般,无从得知。

这些年先生对我帮助甚多,说有歹心也是不像,况且也有明言,等我成为修士有事托付”

封玉林没有再问,略一沉吟,对封少言说到

“你先回去,你今日所说之事暂不可对他人说起,要想带你进到铁桐林深处不是易事,此事我还需要安排谋划一番。

你这次回去就安心在家等候,一旦此事稳妥我立马差人来接你。”

封少言听得父亲答复,行了一礼出了书房,在外没有看到福伯,自行顺着来路出了封府。

回去的路上全然没有了来时的沉重,修行的事不说,困扰了多年的心事得了确实可行的办法才是最大的收获。

回到家中,等候在家的英娘又详细问了一遍今日去封家的事宜,封少言瞒下了关于母亲之事,只说父亲会想办法,让他静候。

接下来的几日,封少言安心在家等候封玉林的消息,期间吞服了两次丹丸修炼。

直到十日后父亲差人前来,《蜕凡诀》已经六层二转接近三转了,速度较之以前快的让封少言很是不安,慎之又慎之下却又没发现任何不妥,百思不得其解。

父亲所差之人是封家卫士统领,王鼎岳,一位武道高手,触及先天门槛。

王鼎岳先是对开门的英娘拱手一礼,然后对闻声走出的封少言说到

“少爷,老爷差我来接你去铁桐林。”

身后立着两匹骏马。

封少言问到“我父亲在何处?”

王鼎岳“老爷在铁桐林寨子里等少爷,老爷交代,诸事都已安排妥当,未免夜长梦多,让属下接上少爷就立马前往铁桐林。”

英娘开门之后就默默的回屋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行囊,此刻闻言,将行囊递给封少言,神色复杂的嘱咐道

“如果不行就别强求,母亲只希望你平安,其他都是其次。”

封少言伸出双臂轻轻拥了母亲一下,接过行囊翻身上马,轻松的笑着说到

“母亲放宽心,我去住一阵就回来了,又不是什么险地。”

说完在母亲的目送下与王鼎岳骑马离去。

慢行了半刻出了东城门,随即开始纵马狂奔。封少言就少时骑过几次马,但身体协调性强,在飞驰的马身上保持平衡倒是轻而易举。

顺着大道奔驰了约莫半个时辰,然后改道往东南方驰入一条岔道,从岔道入口开始,一路经过三处有兵卒把守的关卡。

王鼎岳手持一枚令牌开道,一路通行无阻又是奔驰了半个时辰,在午时前两人两马停在了一守卫森严的寨门前。

封少言远远就看到封玉林立在寨门前,待的近了才看清是在和立在寨门前的一位着全身鳞甲的将领模样的人在低语。

刚下马,就听见封玉林大喊唤到”少言,快过来见过你赵伯伯。“

封少言连忙快步上前,来到二人身前,躬身行礼,清脆的喊了一声”赵伯伯安好。“

这将领模样之人,着全身精钢鳞甲,腰侧悬挂连鞘重剑,铁盔抱在身侧,长发短须,约莫三十七八。

此刻见得封少言行礼,将头盔往身旁一递,上前两步将封少言扶起”贤侄免礼,许久不见,倒是越发俊朗了,像极了你父。“此人名唤赵晟霖,城主赵氏一脉,神木卫副都统。

一番寒暄之后赵晟霖亲送封少言父子入了寨门。

待得走远,封玉林才对封少言低声说到

“我封家虽说是身负看护铁桐林之责,但其实是和城主一脉、七星楼一脉共同负责。

我封家负责铁桐木的日常养护和砍伐,城主一脉负责警戒守卫,七星楼则是有监察之责。所以真要带你进到深处还是要谋划一番的。

此处是养护铁桐林外围的苦役和巡守的兵卒歇息的地方,年久日长就形成了一处寨子,是这铁桐林外围的驻点”说话间带着封少言来到了一处木屋外,推门而入。

封少言一路走来,见得不少木屋,错落有致,时有衣着苦寒的苦役和着甲持戟的兵卒走过,看这规模此地常驻人口怕是有数百近千。

进得屋内,封玉林又郑重的交代到

“这几日不要外出,在此处静候,午后会有人带你去观摩铁桐林的日常养护,这两日做做样子,对外就称是做为封家嫡系前来学习铁桐林日常养护事宜的。

等过两日,你爷爷也会来此,我们会寻得时机送你前往深处。这几日你也可以在此处修炼试试是否可行,拳脚就不要再练了,人多眼杂。”

封少言点头应是,听得爷爷也要来,吃了一惊,看来父亲此事已经跟老爷子通过气了,也由此可见,即便是封家,要带他去铁桐林深处也是要费不少功夫。

封玉林交代一番就走了,不一会就有下人送来吃食,用过不久就来了一管事模样之人带着封少言去观摩铁桐林的日常养护事宜。

接下来的三日,封少言白天观摩铁桐林养护的诸般事宜,晚上修炼《蜕凡诀》,遵父亲所说,拳脚却是没再练,就这么度过了三日光景。

这三日在铁桐林外围修炼,速度较之在外又快了一截,第一日《蜕凡诀》就精进至六层三转,三日下来,已经能功行三周半了。

第四日,父亲差人传来消息,封家老太爷和他二伯封玉彪到了,让封少言不再外出,做好准备。

刚入夜,封少言正在享用吃食,封玉林带着封家一行到了。

众人进了屋,封少言对着站在前面的三人行了一礼,开口叫到

“爷爷,二伯,父亲,为了少言之事倒是让诸位长辈奔波劳碌了。”又对后面一位少年点头示意。

封少言爷爷名叫封远治,年过六旬,是一位身材高大,发须乌黑,精神矍铄的老人,神色凛然不怒自威。

听得孙子言语,封老太爷把手一摆,说到“此事无需赘言,对封家益在将来。若你所言不虚,那犯更大的险也是要想尽办法的,我封家传承数百年,凡事定是将整族利益放在首位。”

似是有一语双关之意。

封少言点头应是,站在一侧不再言语。封老太爷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与众人说了一遍行事的谋划。

此刻在屋内的,除了封少言,父亲封玉林,爷爷封远治,二伯封玉彪之外,还有封玉彪长子封少炫(封少言刚才点头示意的少年)和一身形与封少言身形接近的黑衣人。

封远治的计划是,明日一早,由他带领,带着封家四人进入铁桐林深处,理由前几日就已有所交代。

封远治几日前就知会城主和七星楼要对封家嫡系传授铁桐林看护事宜的个中要点,会短暂进到铁桐林深处。

正大光明带着封家嫡系四人进入深处,特意寻来的封少言体形近似的这人会在今晚秘密送入。

等到明天封家众人进入深处据点之后,此人会寻隙与封少言调换,替代封少言跟随封家诸人每日在人前露面,封少言就暗渡陈仓安心留在据点地下仓库苦修。

封远治说完大概计划,让众人集思广益考虑下可能出现的意外及应对方案,随即示意封少言随他来到侧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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