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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雪前耻

靳裔知道一步登天不好,但现在着实没有办法了。通过麴桑的话他知道自己将来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他想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将他和萧幻的事情做一个了断。

第二天清晨

“今年一年我要用自己的实力连跳三级!”阳光下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穿着带洞的牛仔裤和一件粉色的衬衫在阳光下面仰天大叫道,这人就是靳裔。

他这一举动使周围的行人驻足围观,有人乐出声,有人指指点点。靳裔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尴尬的处境,本想赶快离开,但突然间有人有人大喊“他就是抖音上吹牛的人渣!”

他闻声便停住了脚步,惶恐的望向人们,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此时的靳裔已成为众矢之的,他完全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他脸一红,低着头红着脸跑了。当时的靳裔慌不择路,完全不知眼前的人和物,但对其感受却是一样的恐惧。他今生最大的耻辱就这么轻易的被说出来了。此时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们的冷漠,也知晓了置身事外的人们永远只相信他们的眼睛,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有时他们的评论甚至会影响到事物的发生本质。

突然,校门前传来上课铃声,门口的学生们都急匆匆地跑进校园,看到这情景靳裔也跟着跑了起来,可是刚到门口就被保安大爷抓包了。

“年轻人你是这学校里的老师?”保安大爷满脸疑惑的看着面前面容有些沧桑的靳裔,略带质疑的说。

听到看门大爷的话,靳裔不禁有些喜怒交加,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大爷,我是新来的学生。”

“你几岁了,去几年级班,我给你问问。”大爷将信将疑的拿起话筒。

“我叫靳裔,今年18,去高一九班。”靳裔严肃的说道,因为他感觉自己不管到哪都会被别人特殊对待,这感觉着实令人不爽。

那大爷听他这么一说便放下了话筒说道:“拿我寻什么开心,走走走,十八了来上高一,你糊弄谁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靳裔一听就气不打一出来,痞子的本质暴露出来,恶狠狠地说道:“老头,别特么不识抬举,老子有学生门卡,看看是不是真的。”说罢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他。

那大爷也不管靳裔的出言不逊,接过卡后,仔细端详了半天确认无误后一脸狐疑的让他进去,还小声嘀咕道:“现在有钱什么都能办啊。”

靳裔听到门口大爷的话也没跟他太过计较,只是赶紧跑向教室。一是因为上课快要迟到了;第二则是今天是他上学第一天,上学第一天,他不想惹麻烦;第三是因为他怕老大爷再对他纠缠不休。

毕竟他现在不像以前漫无目的的混日子了,他的目标是上大学,所以能忍则忍,忍不住还得忍,憋出内伤也得忍。

可是上天并未因靳裔的改变而动容,上课铃声戛然而止,靳裔心想:完了上学第一天就迟到了,这下搞不好又得辍学了。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向了教室。

可是走到教室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因为学校是他多年未触及的地方,而且是梦想破裂的地方,是他最恐惧和最愤怒的地方。就在靳裔犹豫不前,内心给自己打气之时。教导主任那严厉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是我们学校的吗?怎么不穿校服!”

靳裔转过身,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皮鞋铮亮,面容刻板,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他礼貌的微笑着说道:“老师好,我是今天前来报到的学生,靳裔。”

“你就是网络上的那个人渣?”教导主任听到靳裔自报家门后立刻边露出嫌弃的神色。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父亲你都不配来这看大门,更何况上学。怎么上学第一天就迟到啊。”教导主任继续用刻薄讽刺的语言攻击靳裔,还不时的推一推金丝眼镜。

靳裔以满心的真诚去接受学校,可是没有想到迎来的依旧是曾经的恶意,出于对自身的保护意识,靳裔再也压不住怒火,将多年的苦闷宣泄出来,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就可以对我指指点点的。我靳裔今天就是来证明自己的,我不是个废物!”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死性不改呢,你现在有多火不知道啊。你已经成为各大家长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教导主任继续讽刺,而且把声音提高了,导致把教室里的班主任引来。高一九班的班主任是一位带着厚底眼镜,面容平和的中年男人。

“杨老师你来的正好,这就是新来的学生,想必你也认识。他刚刚说要证明自己。那正好,你出道题考考他,好让我有理由让他滚蛋!”教导主任真的是将人性的恶意发挥的淋漓尽致。

杨老师上下打量了靳裔,但始终没有看向教导主任。当他看到靳裔眼中的那份坚毅时,他就隐隐觉得靳裔可能跟视频里不一样,随后对着靳裔说道:“靳裔是吧,来孩子,我是教物理的。有些人的话你不用理会,我们学校大部分老师都是很友善的,我们都很欢迎你。”说罢,面前这位杨老师一脸和蔼的看向靳裔,使靳裔心理暖洋洋的,对学校的抵触情绪也消除了很多。

但是杨老师这样和善对待靳裔,并且对自己的暗讽使教导主任脸上黑了三条道。

靳裔对着杨点点头说道:“杨老师您好,谢谢您。”

靳裔跟着杨老师进入了教室,刚一进门他便看见了一个人,那人也注视到了靳裔。可能是对方太过亮眼,导致一个班二十九人,可是靳裔唯独就看到她。那人就是和靳裔纠缠不清,导致靳裔成了过街老鼠的,萧幻!

要是换作常人,对萧幻这种所作所为一定恨之入骨。但是不知为何,在靳裔内心深处对眼前的这个旷世美女还是有一丝丝的好感,而且他很清楚这种好感并不是精虫上脑的那种感觉,这种好感也不是能给予所有人的,好像唯独只能给萧幻。

但是这次见到萧幻,靳裔却发现萧幻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的傲气,反倒有一丝憔悴和一份孤独。

其实在萧幻冰冷的外表之下对眼前的靳裔也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的,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仿佛是一种信任以及……依赖。

靳裔环视了周围的教室环境,还不错,教室里电子教学设备属于先进的,天知道父亲为了他上这所学校废了多少心思。

“唉,刘桐你看这人是不是电视上那个”

“我看像”

“那个视频好像是萧幻让柯迪发到网上去的。”同学们口中的柯迪就是网络上的小K。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随着议论声的逐渐增大,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放到了靳裔和萧幻的身上。

看到大家的议论和今早的经历,靳裔冷笑道:“看来我知名度挺高。”

“可不是嘛,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赶紧走,别当同学面丢人。我也劝某些人别跟渣子同流合污,否则改明儿好心得不到回报,反而惹得一身骚!”教导主任见同学们这样不制止,反而再次讽刺道,并且还击了杨老师。

在靳裔刚要反击他时,杨老师刚好出完了题,对全班同学说道:“同学们安静下来,你们也跟靳裔一起解这道力学题。”

同学们看了一眼题迅速进入了思考状态,一个一个十分的认真。靳裔见这些小他几岁的学生竟然能够迅速转换状态,立刻投入学习中,由衷地感叹道:名校的学生就是不一样啊!

这时即使他在不情愿也不好意思不做。他扫了一眼题目后,随后下意识的说出了答案,这个突然间的声音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萧幻。

“我认为这道题限定条件太多,导致这道题十分好解,谢谢你,杨老师。”靳裔微微一笑,随后露出一副自信的神色,目光直直地盯着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看到靳裔自信的神色,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十分吃惊,这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初中学历的学生啊!

此时杨老师也很震惊地看着靳裔,他知道自己的算盘已被靳裔看破。其实杨老师出的这道题已经达到了物理竞赛水平,并不是他刻意为难靳裔,而是希望靳裔和他的学生都能通过这道题来保持对知识的敬畏精神。出一道他的学生和靳裔都做不出来的难题,最后教导主任也不会以靳裔底子差为理由拒收他。

其实杨老师是在帮助靳裔。

教导主任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靳裔的答案是错的,于是迅速问道:“杨老师,对吗?”

杨老师缓过神后微微一笑,看向靳裔,丝毫没有理会教导主任的意思,只是问道:“靳裔同学,可否解释一下。”

要换做别人,靳裔着实不想多废话。但是杨老师从始至终都是在帮他,他不想薄了杨老师的面子,同时也是为了更好的证明自己。

靳裔拿起粉笔,手起刀落,将解题思路呈现于黑板上。而此时坐于人群中的萧幻终于抬起头,眉间微蹙,看向了眼前的这个发生天翻地覆的少年,忽然感觉自己前几日的嚣张着实有些粗鄙不堪。

“杨老师,对吗?”教导主任此时的面容有些颤抖,用着沉重的嗓音问道。其实当杨老师让靳裔写下解题思路的那一刻他便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但是他还是存在一丝侥幸心理。

随后杨老师也终于正视了教导主任,对他他点了点头,说道:“靳裔同学的答案完全正确,有些公式的运用已经脱离了高中的范畴,同学们不要看他的解题步骤。他的方法虽然简单,但是高考是不给分的。希望靳裔同学再接再厉,但是以后要谦虚一些!”说罢向靳裔笑了笑。

人群中一阵寂静,随即掌声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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