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短暂的沉默,男人站起来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回来并走到了零的身边。
他先是把之前的手枪递给了零,然后告诉他:“我们已经向上头核实过了,这次行动是合法的,我们之所以没收到公告,是因为工作人员的失误”。
“那我这个?”零指了指植入手腕的设备。
“哦,对了,还有这个”男人微笑着,“这件事情真的不好意思,后续的话,源公司答应会给你补偿的。”
男人拿出来一个手环,分别扣在零的两只手腕大概五秒钟后,取下来告诉他,已经回收了。
零仔细观察了一下原来装置所在的手腕处,发现已经完全没有了痕迹,便放下了心——“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吗?”他看着男人。
“可以,你问吧。”男人爽快的答应了。
“你的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是?”
“我姓未,未声是我的名字,代码是24033,足够了吗?”
零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件屋子。
当他离开下城区安全局的时候,夜之城的黑夜依旧还在。他看着远处霓虹灯光交错的上城区,感觉有些恍惚,这时一阵困意袭来,他忍不住打着哈欠,开始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下城区虽然是底层人民生活的地方,但是交通设施却十分完善,各种传输装置将上班的人们源源不断的从家送到工厂,又把下班的人群从工厂送回家中。这些传输装置就这样二十四小时地不停转动,而下城区的人也彼此二十四小时的交替着,为上城区的人们供应着食物、能源等等生活必需品。
零站到一个可以离家最近的传送带上,一群人紧随其后也站了上面。他回头打量了这群人,借着传输带周围昏暗的路灯,零看到他们都戴着矿井工人用的黄色头盔,手里拿着的应该是采矿用的设备。
毫无兴趣,他回过头来继续看向远处上层区的的霓虹灯光——按照规定,下城区的人一个月只有一次去上城区游玩的机会。
让下城区人民了解上层的生活,而为此奋斗,这应该也是源公司计划的一部分吧,零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其实他还是想去上城区一趟——那里有一家很不错的酒吧,每个月去喝上一次,是零最开心的事情了。
这个月还没去过,零正想着要不就明天去吧,就在这一瞬间,浓烟四起,零瞬间就被包裹在里面,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便加快脚步,想跑出着浓烟。
然而不幸的是,几个人从背后冲了过来,将他压在身下——我要死在这里了,零一瞬间就有了这个念头。
他被这些人生硬地翻过身来,零也没打算反抗,配合着他们的行动。转过身来零就发现,原来是之前站在他身后的那群矿工。
“你们想要什么,我的命吗?”零冷静地打量着他们。
为首的人站了过来,蹲下对他说:“我们不想要你的命,我们只想问你今天夜里你是不是执行了一次猎杀行动?”
这群人是来寻仇的吧,事到如今,零也懒得撒谎了,告诉他们:“是我,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我说过我们不要你的命,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猎杀了人的信息就好了。”领头的人也变得不耐烦了,催促地说道。
“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些信息是属于机密,如果我说了出来……”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我们释放的是电磁屏障雾气,你的顾虑不用担心!”
既然都这么说了,零便调出了眼球内的存档,并通过视觉传输的方式,交给了他们的为首的家伙。
“这些信息一旦被源公司的人在你的脑模块里面查到的话……”零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这些事儿你都不用担心”,为首的家伙摆手示意把零放开,并且把他从传输带上拽了起来,“我们有我们的保全措施,你的安全也不会收到威胁。”
既然都这么说,零觉得追究起来也没什么必要,而且对面人数实在众多。于是便拍了拍身上的土,他这时才发现雾气并没有让自己呼吸特别困难,大概刚才只是太紧张而导致的呼吸急促吧。
自己也真是够胆小的,零笑了笑问领头的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不是你该问的,而且知道了,你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领头的一脸严肃的告诉他。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不要知道了,还有一个就是我的……”零刚要开口说,突然感觉到一股脉冲电流冲向自己的脑袋。
糟糕——又要晕过去了,零刚这么想的时候,便瘫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你的这段记忆还是交给我们吧,否则你肯定会被源公司干掉的”为首的人盯着倒在地上的零说,“顺便让我看看,那家伙死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他开始用自己的眼睛扫描零的大脑,调取了今天的记忆,不停地进行着翻阅,当他听到零杀掉的男人在最后一刻说出“凋零之金”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再次醒过来,零睁眼就看了熟悉的天花板,而自己正躺在家的床上——发生了什么?
零赶紧坐起来,他晃了晃脑袋,开始慢慢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先是白天接到了猎杀的任务,然后入夜就猎杀了他的目标。随后是被安全局的抓捕,并且带到了安全局里去,最后又把我给放了出来,可是——我是怎么回到的家呢?
零想不明白,他从床上下来,裸着脚站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无论自己怎么回忆,也不能将那段空白的记忆弥补过来,兴许是自己太累了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零安慰着自己,毕竟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累是在所难免的。
零走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外的黑夜正在慢慢消失,趁着太阳来临之前,赶紧回去继续睡吧。
零这样想着,便重新回到了床边,他直直地倒在了床上,很快就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