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此事还有蹊跷,切莫被他人言语坏了心情。”一旁凌易仍然仙风道骨,白须飘飘,他大惊道。
“怎么会有如此巧的事情,那徐应物要见我,我恰好来到此地便被袭击,若说无人布谋我不信!”凌晨愈想此事愈觉得是徐应物所为。
毕竟在凡俗界怎么会恰好遇到修仙者,还恰好来此地偷袭他。
他觉得是那徐应物在给凌家下马威,方便让之后之事更易商谈。
“那徐应物身后确实有人,这两名练气六层的小修只是敲山打虎,放心,我凌晨自有想法不会坏了家族利益。”
凌易被凌晨如此劝说也觉得大哥说的对,一时间只能沉默。
“走,让我去看看那徐应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凌易连忙带路,不多时两人便来到护国堂。
“拜见老祖宗!”守卫之人连忙跪拜行礼。
“哈哈哈哈哈,徐堂主果然仙言定机缘,今日老夫特地拜谢。”
又是不入堂内便出声。
“老祖且慢,公子在闭关,不如先随小的前往迎客堂歇息。”
罗云匆匆而来,恭敬向凌易行礼,偷觑了眼旁边狼狈的凌晨,心中有些疑惑却不敢多看。
“大哥,我们便等上一会。”
“哼,好大的排场,看来还真的就是他了。”凌晨愈发肯定先前之事乃徐应物为之,目的便是搓个气势,来个下马威。
赫然,凌晨也真的由于先前之事对徐应物有了更大的忌惮,然岂能如了徐应物之意?
毕恭毕敬的罗云惊诧,竟然是老祖的大哥,他头皮发麻态度愈加恭敬,不敢言语将两人带入迎客堂。
护国堂后花园的房子内,一袭白衣的徐应物盘膝玉床,口鼻间灵气萦绕,身后白雾升腾,白雾中多有法力杂质。
他赫然在开辟第五条灵脉,有着先前的积累和灵井之水,一个月的沉稳修行终于让他的法力再次有了突破。
窍穴寸寸贯通,法力宛如游龙破开一条介于真实与虚幻,连通灵与肉的灵脉。
霎时间,徐应物只觉灵识下沉,似乎跌入仙家秘境,无形缥缈的气息让他宛如飞仙,在如此状态下灵识飞速壮大,法力也奔涌五条灵脉旋即盘旋丹田。
丹田中透明法力漩涡不断旋转,徐应物搬运法力行走《小仙风诀》窍穴,徐徐巩固自身境界。
良久,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修为赫然巩固在练气五层。
“进来。”徐应物微微感知便察觉门外的罗云。
咔!门房被推开,罗云满脸紧张之色道:“公子,老祖和他的大哥拜访,看其脸色似乎要来找晦气。”
顿了一下,罗云继续道:“先前也有两人向我打探公子的消息,我猜测他们有可能是修仙者。”
徐应物终于惊讶了,他微皱眉头,觉得若那两人真的是修仙者,应当是端丸淼和万离青之人。
“我知道了,随我一同前往。”
“是。”
……
迎客堂古色古香,假山流水,曲径通幽自有一番意境。
“凌易,他真有一眼破仙障的本事?”
凌晨皱眉,右手敲打着细小梧桐树,心中不断思索着什么。
“大哥,你也知我的资质,如今这是货真价实的练气四层,那徐应物只说了一句让我去河边拔下一株葫芦藤就可破阶,如今那七个葫芦的葫芦藤还在我那后花园种着呢!”
凌易谈起此事语气满是钦佩。
“若真的如此,一会你万万不能提先前遇刺之事。”凌晨思索再三,最终决定以大局为重。
提了刺杀之事,若是徐应物所为那便是明面上的矛盾,若不是徐应物所为反而会惹人恶心,凌晨此番前来也是存了小心思的。
他困于第二道仙障不知多少年,若无奇迹终生不得进步,先前被刺杀时极为愤怒,生出要找徐应物麻烦的心思,此时冷静下来却觉得这亏,还得吃!
“凌老。”
凌易和凌晨正闲谈,徐应物的声音徐徐飘来
凌晨抬眼看去,眼睛一亮,这番卖相当出尘,有种烟火不沾的气息。
“这位便是徐道兄,老朽可一直听闻小弟的赞许。”凌晨客气微笑,对着徐应物行了一礼,直接无视旁边的罗云。
罗云想起先前凌晨的态度,心中很是忐忑,若是仙人打架他一介凡夫俗子岂不殃及池鱼。
心中又怕又忧,然而凌晨开口第一句话和和蔼的态度让罗云愣住了。
他收住心绪,心中暗暗鄙夷凌晨只敢在一个管家面前张扬。
“凌道友,你似乎仙障有孽。”刚看到凌晨,徐应物便冥冥中有所感应,只觉眼前一片染血,似有妖孽。
踏入修行这么久,他对仙障之事也有了了解,然见过的修士仍然太少,不知凌晨此种情景对应什么。
“道友此话怎讲?”凌晨面色微变,从怀着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徐应物。
这盒子似乎乃檀木所铸,徐应物示意罗云接过。
罗云心中暗爽,从凌晨手中接过盒子,旋即恭敬站立一旁偷偷看那凌晨的表情。
“这事稍后再谈,凌道友可是凌老的旁亲,那我正有要事相谈。”
罗云闻此,行礼告退。
徐应物点头应许,此时迎客堂便只有凌家两兄弟与徐应物。
凌晨压下内心焦急,心中暗暗叹息,他太过心急破障,被徐应物先一步掌控节奏,看来此番商议多半对自身不利。
三人围石桌而坐,徐应物随手倒下三杯茶水,自顾自端起一杯道:“你们可知端丸淼和万离青,我与他们共谋大计,以我堂堂破障师身份忍辱十年才到练气三层,来到凡俗界定然有所图谋,此事却绕不开你们凌家,否则怎会将这好事给予你等?”
“端丸淼和万离青!”凌晨吓了一跳,这两人的身份他在凌家常常听闻,乃弃天仙宗真传弟子,再加上徐应物破障师的身份,凌晨顿时觉得他们有不小的图谋。
一时间,他心中煞是忧虑,怕一不小心便将凌家拖下水,然而又极为迫切希冀得到徐应物的指点,破除第二道仙障。
“不知你们商谋的是何事?如若不全权告知我等,我凌家不会掺和其中。”凌晨眯了眯眼睛,若什么也不知便加入这场图谋,难免成最后背锅者。
“其实我们不需要你凌家做什么违背道义违背仙律违背仙宗之事,对于你们凌家目前来说只是一个小帮助,那便是让我重归仙宗,布谋将近十年,如今该收网了!”
徐应物目若深渊,声音沉稳、自信、有力。
“你背后之人为何不助你回宗。”凌晨狐疑道。
“呵呵,我们图谋之事早已有人有所察觉,他们的一举一动皆被观察中,还有一些不可详说的缘由,凌家助我回宗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若你凌家不成我们自可找其他势力。”
徐应物笑了笑,他信口胡诌,自然不只是为了重归仙宗这么简单。
毕竟以他破障之能,是能和凌家达成交易,然而如此很可能成为傀儡被凌家所用,如今这空口画出一张大网却是为了让凌家有所顾忌,甚至将凌家为己所用以求打好仙宗的基础。
“这,只是将你送入宗门?”一直沉默的凌易迟疑道。
“自然。”
“你且给我点时间。”凌晨眼皮微微下沉,嘴角露出慎重之色。
他怕一个破障师和两个真传弟子的图谋将凌家扯入漩涡。
“当然,对了,你那仙障和一个男人有关,一个染血的男人。”徐应物狐疑看了眼凌晨,他男人的鲜血位于不雅观之地,让他有点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