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楼乃京城第一烟花之地,背靠达官显贵,可当楼主者自然十分不凡。
烟花楼楼主不动声色打量徐应物,眉心凝出一丝忧郁,摆手示意老鸨退下。
她一身青衣,顾盼间我见忧怜,自有一番出尘之气,看得徐应物啧啧称奇:气质修饰的如此完美实乃罕见!
“妾身初见大人便心里如小鹿乱跳,大人可要好生怜惜妾身。”
她柔柔而来,行走之间颇有魅惑,眼中露出几许纯真,单论演技当的上楼主两字。
“三日前那两人的下落。”徐应物淡淡道,声音平和无丝毫压迫。
然烟花楼楼主顿觉花楼中气氛冰冷,心头无形压力迫使她止言而欲。
“仙人,那两位仙人的下落妾身不知,繁请仙人不要为难我一介凡人。”烟花楼楼主诚惶诚恐,举止再无先前魅惑之意。
当今修仙者横行,凡俗界多有仙迹传闻,别说徐应物区区练气四层被称为仙人,哪怕练气一层在一众凡人眼中也是不可沾染的谪仙!
作为穿越者而来,徐应物听的尴尬却面色无常,也不说话轻轻敲打桌面。
哒!哒!哒!
一声紧随一声,富有节奏,在空廖的房间内响起,好似敲打在烟花楼楼主的心灵!
烟花楼楼主冷汗直冒,俏脸苍白,终究扛不住如此心理压力跪地道:“仙人,三日前他们只是向我讨要了一枚珠子,奴婢真不知他们去了何地。”
徐应物见跪地的烟花楼楼主,只感浑身不舒服,他深知人性心理,并未让其起身。
“可是此物。”
“正是。”这女子惶恐抬头又匆忙落下脑袋,不敢抬头。
“你为何有此物?”
“此乃奴婢太爷所留,一直传于奴婢之手。”
“嗯。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风吹过,徐应物消失烟花楼中,烟花楼楼主匍匐良久才抬头茫然环顾四周。
……
大凌河边,站在一块青色巨石旁边的徐应物远眺河流上流,手中捏着白色玉珠轻轻叹道:“此物不知何物,然那两人不远万里而来终有所图,我不夺这机缘等他们缓过神来,我小命难保。”
他心有猜测,白玉珠子似乎很重要,与他们任务有关,但并非越多越好,若不然他们为何放任徐应物手中这一枚而率先寻找机缘。
“大凌国疆土辽阔,想要找到他们可谓难上加难,也许这玉珠能指引我前行。”
徐应物觉得,修仙讲究“仙”与“缘”,这两种说法颇为玄妙,他决定也神棍一次。
玉珠有一小孔,孔若针细,不可透底;徐应物觉得小孔指那边他便朝那边走。
他扔出玉珠,玉珠空中旋转“啪”的落地。
孔指地面。
徐应物面色有些黑,哪怕机缘藏在地底,然这片疆域土地何其广,他怎知在那一片土地下。
“行不通。”
他逆流而行,看着奔腾的大凌河,心中有股豪气。
“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徐应物啊徐应物,你又瞎改了,徐应物自嘲。
“好诗好诗,我一糟老头都能品出其中豪迈,莫非先生是仙人?哈哈哈哈哈,诗仙?”
有老汉背着锄头从河流高处走来,满脸佩服,赞叹不已。
徐应物摸了摸鼻子,拱手道:“老丈谬赞了,我离诗仙还差一个字啊,然这一字如天堑!”
老汉啧啧喊道:“哈哈哈,先生还真不客气,那改一个字不就成了。”
“老丈说笑了,你可曾见过两位如仙的男子,他们正是我的好友,然几日前有事脱离,此时寻他们不见甚是焦虑。”
徐应物面露几丝焦虑状,他有点佩服自己的无耻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记得有两位年轻人从我旁边路过,不仅是我,我那老婆子,其他种田人都见过,他们沿着大凌河直走,你沿着河岸去追也许能寻的见。”
老丈不疑有他,徐应物暗暗惭愧,屈指弹出一缕法力融入老丈体内。
这缕法力可缓慢孕养老丈身体,修复暗疾,保他今后无病无疾。
“那老丈忙,我便去追赶好友了。”
徐应物笑了笑,沿河流而行,越走越快,不多时便消失老丈眼中。
老丈眨巴眨巴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佩服道:“年轻人跑的就是快。”
……
一望无际,远处有山!
“他们丝毫不作掩饰行踪,连凡人都能看见,莫非不怕我沿路偷袭?”徐应物有些疑惑,步伐却不慢。
他却不知,原主给端丸淼和万离青留下的固有印象太深,哪怕徐应物作出改变。
端丸淼和万离青根本想不到徐应物敢尾随而来。
法力奔涌四条灵脉,他身躯轻飘飘宛如一阵风,将风属性法力的优势完美发挥。
飞行术乃七品法术,徐应物此时还不够格修炼,然而饶是如此也在日落之后见到两人身影。
只见那大凌河如龙盘绕,水势滔滔;河流两边有青石大道蜿蜒远处。
端丸淼和万离青闲庭信步行走青石大道,两人气质出尘,引不少耕农的子民频频瞩目。
徐应物远远落后两人,深怕怀中玉珠引起异端。
“恐怕也不是什么大机缘。”一直尾随,徐应物暗中琢磨。
若是大机缘,两人神色也不会如此轻松,再看两人的修为,应当是宗门特意安排的练气期弟子任务。
大凌河愈是往上游走,水流愈是清澈,河道却变窄许多,脚下的青石大道也慢慢变成碎石铺垫。
莫约一刻钟,脚下的道路已是泥泞小道,眼前出现一座雾气朦胧的山林。
大凌河直入山林,似乎源头在山林的背后。
端丸淼和万离青两人脚点树叶,周身法力缠绕,奔行速度陡然快了起来。
他们入了山林,四周树木粗大茂密,徐应物竟然一时失去了两人身影。
他暗道不妙,下意识匍匐地面,埋入深深的腐朽落叶中。
良久,并未出现意外,徐应物吐出一口气,先前莫名跟踪两人他下意识认为对方发现了自己,如今看来是多想了。
一只小兔蹦跳而来,双眼猩红如雪,全身雪白;它几下跳过徐应物,深入山林同时失去了踪影。
徐应物眼睛微眯,弹指飞出一粒石子打入山林。
石子陡然消失。
徐应物踌躇起来,显而易见前方有诡异存在,或许是阵法或许是秘境,他并无任何底蕴,贸然闯入只怕不妙。
“未知的永远是最危险的,我倒是可以守株待兔。”
徐应物深思一番,决定在这里等两人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并将机缘占为己有。
“嘿嘿,先布置一番,保准要了他俩半条命。”
眼睛一转,徐应物心中开始计划,他趴在树叶中一动不动,直到深夜才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