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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

小和子早上起来地时候,专门向芸梧问了一下,昨晚有没有抓住那个盗贼。

“姑娘,昨晚那个盗贼好像去找二少爷的,他们的院离我们落梅院挺近的,今天早上老爷便将二少爷叫了过去,我听田由说,二少爷好像惹着什么人,这次二少爷又要挨打了!”

“这明捷二少爷,挨打的次数也太频繁了吧,我这来冯府几个月,他几乎每个月都要被冯相打上几次,他是真惨啊。”小和子心里想,还好师父没有被冯府的人抓到,只是可怜了冯明捷了。

芸桢从院外走进来,喊着姑娘,“姑娘,你快出来看,冯夫人那边的田妈妈来了,给你送进宫的衣裳来了。”

“田妈妈,”小和子向她行礼。

“姑娘,夫人让我给姑娘送了三件你明天要穿的衣服,你挑选上一件你喜欢的。”

“有劳田妈妈了!”

“姑娘,夫人还转告我,要姑娘明天卯时之前起,我会伺候姑娘梳头打扮。”

田妈妈走后,向刘妈妈说道,“妈妈,真的要那么早起来吗?那会天还没亮吧。”

“姑娘,卯时的时候,天亮了。明天早上我叫姑娘起床的时候,姑娘可不能再赖着不起。姑娘今天晚上早些睡,你明天早一点起来,赶在田妈妈来之前,多吃一点东西,明天进宫后,你就不知道能在几时见到贵妃,更不知道,你即使才能吃点东西。”

“啊,这么麻烦吗?”

“姑娘,这娘娘的亲眷进宫的规矩繁琐,你明天见到娘娘时可能午时已过了,那是贵妃娘娘都已经吃过午膳了。就算给你准备吃的,你也不能多吃,这宫里的人事多,说不定会笑话姑娘的。所以,姑娘你听我的话,明天早上吃的饱饱的,晚膳我给姑娘准备姑娘爱吃的。”

“好,谢谢刘妈妈。”小和子走上前抱住了刘妈妈。

“姑娘,你快放开我,叫别人看了,笑话了不成。”刘妈妈一时适应不过来,想把小和子推开。

“姑娘,你快了,试试这些衣裳,真好看呢!”芸朴大声地喊。

“姑娘,你穿上肯定更好看。”芸桢和芸梧附和道。

“好,我穿上试试看,等会还要请刘妈妈和三位姐姐为我定夺。”

(二)

第二天的情况要比小和子想的还要麻烦。

田妈妈还没到卯时就过来了,给小和子梳头,梳了三种类型,田妈妈感觉都不是很满意地样子,要不是时间紧,小和子觉得田妈妈可能要给她梳一天的头。到了辰时,才算基本完成。

“姑娘,你打扮起来真美,跟明姝小姐真像。”刘妈妈感叹道。

小和子没出声,只是笑了笑。

冯明熠来落梅院接小和子。当他在院外看到小和子从屋里笑着走出来的那瞬间,他真的被小和子惊艳到了。“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冯明熠突然说道。

“大少爷,这个评价也忒高了吧,这田妈妈和刘妈妈还有其他三位姐姐花了一个时辰,这功劳要归功于她们。你说呢?”小和子听到冯明熠念这几句诗时,笑了。“明熠哥,你怎么来了?”

“这本来是二弟的活,可他这个月又栽倒在父亲的那鞭子下了,所以父亲只能让我去了。走吧,母亲因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冯明熠将母亲和小和子送到内右门,她们就被宫女领进去了。冯夫人问小和子,“和儿,张妈妈教你的礼仪,可还记得?等会遇见什么人,行什么样的礼,可按照前面的这位掌事姑姑做,千万不要东张西望。要是犯了什么错,那便丢的是贵妃娘娘的脸面。”

“夫人,和儿记下来。”

小和子一直跟着掌事姑姑,小心地环顾着四周,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有看着很小心谨慎的宫女,太监,还有不管步辇上的人是谁,都要走到路两边,拜了再拜。等掌事的姑姑,把她们带到紫英殿的时候,真的像刘妈妈说的一样,过了午时。

紫英殿的宫女把她们又带到了主殿里。小和子心想,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是极好的,但这繁琐的礼仪,就能把她给逼疯,她真的很佩服住在里面的人。

等到宫女告诉她们,贵妃娘娘来了时,小和子看到里厅走出来的明姝。小和子不由地感叹道,有一美人,清阳婉兮。

冯夫人和小和子向明姝行礼,“娘娘。”

明姝扶住冯夫人,“母亲,辛苦了。母亲,父亲您二位进来身体可好,家里可还安和,两位哥哥,还有玟晗嫂子他们都可还好?”明姝扶着母亲坐下。

“好,都好!他们都好,你的父亲,两位哥哥,还有玟晗都向贵妃娘娘问好,”冯夫人轻轻地拍着明姝的手,“我的姝儿,都瘦了,可有按时吃饭。我记得,姝儿每到夏天就不好好吃饭。”冯夫人摸了摸明姝的脸。

“母亲,我都有在按时吃饭。”

小和子看到这个场景,就便想到了阿娘,她何时再能看到阿娘啊。

“母亲,这位便是您所说韩妹妹?”明姝注意到母亲旁边站着的小和子。

“是的,正月的时候,明熠便把和儿接到了府里。”

“贵妃娘娘”小和子向明姝行礼。

明姝站起来,拉着小和子仔细地看,“嗯,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

“谢谢,贵妃娘娘夸赞。”

“和儿姑娘是吧,多大了?可有心中有中意的人。你告诉我,我帮你办妥了。”

“会贵妃娘娘的话,和儿今年已有十八了,心中还没中意的人。”小和子小心地回复者着,心里有点紧张,生怕说错话。

“十八,过了及笄礼了,既然和儿没有中意的,那不如让我来给你牵个红线,怎么样?”

“回贵妃娘娘,那自然是和儿的荣幸了!”

“明姝,我看这个可行,前段时间我有和你父亲讨论到和儿的亲事,你父亲正想着这件事呢,有了你的帮助,我想和儿会寻得一门好的亲事的。”

“和儿谢过贵妃娘娘,谢过夫人。”小和子只是听他们讲着,好像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赶明,我给皇上说一声,和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觅得一门好亲事。我让宫女带着你在着紫英殿好好逛逛,我给你也准备了礼物,我让她们带着你去,你从里面挑几件你喜欢的,还有把玟晗嫂子的礼物,你也帮我送给她吧。拾艾,你带和儿姑娘去。”

“谢谢贵妃娘娘。”

等小和子快走到门口时,明姝叫住小和子,“和儿,你见过徐牧吗?”

“回贵妃娘娘,见过徐公子。娘娘有什么要问的吗?”小和子心里充满了疑问,不知明姝为什么会这样问。

“没什么,拾艾,带和儿去吧。”

(三)

等小和子和冯夫人从紫英殿里出来时,已是申时了。这出宫比进宫快多了,小和子心里便高兴起来。

从内右门出来的时候,小和子便看到了冯府的马车,旁边站着冯明熠和徐牧。小和子随着冯夫人一起走过去。

“母亲,夫人。”

“徐将军今天当值?”冯夫人看到徐牧穿着戎服。

“回复夫人的话,今天是晚辈的差,刚才遇见了明熠,便聊了几句。”

“哦,是这样的。改日你不当值的时候,你来冯府,我看明熠这几天收集了好多的美酒,让他好好招待你。”

“母亲,您先上马车等我,我跟徐牧说几句我们就走。”冯明熠催着母亲。

“好,你们多聊一会,无妨的。”

小和子跟着冯夫人,路过徐牧的时候行了礼,“徐公子。”

徐牧点了点头,他其实在小和子一出宫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她与上几次见到的不一样了。

等小和子上了马车,冯明熠看了一眼徐牧,“罢了,我们改日再叙,我下次给你带上蔷薇露。”冯明熠拍了一下徐牧的肩膀,朝着马车走去。走了几步,转过身来,朝着徐牧喊,“她们不一样。”

徐牧愣了一下,他知道冯明熠在提醒他,和儿和明姝她们不一样。只不过那微微几分相似,过了这么多年,当他听到明姝是自愿进宫的时候,他就全然放下了。

“这么快就来了,你们也没在聊吗?”冯夫人看着冯明熠一会就跟过来了。

“母亲,徐牧在当值,长时间跟他聊,那他不就是玩忽职守。您今天进宫,可有收获什么,明姝小妹可有给玟晗和我带礼物?”

“明姝瘦了,她一到夏天就不好好吃饭,她也为你们好呢!给玟晗的礼物自然少不了,至于你,他可能早已忘了有你这个大哥的。还有明姝说,要给和儿寻一门亲事。明熠你觉得呢?”

“和儿已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如果有明姝帮忙,和儿一定会嫁给好夫婿的。”

小和子低头听着他们在谈论自己的婚事,心里想好的姻缘,好的夫婿,真的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说了算吗?

(四)

小和子回到落梅院,她真的好累,想尽快睡觉,梦到阿爹阿娘。但是看到刘妈妈做了自己喜欢的,她也不能不给刘妈妈面子,只好坐下。

“刘妈妈,您做的真好吃。您昨天说得太对了,我现在真饿,您也做的太多了吧!”

“姑娘,喜欢吃那就多吃一点。”刘妈妈高兴的说。

“姑娘,你今天可看见了芸梓了吗?”芸朴问道?

“芸梓?”

“嗯,她是我们的姐姐,早年是随着贵妃娘娘一起进宫的。”

“芸朴,姑娘都没见过芸梓,就算见了她,也不会识得。”刘妈妈赶忙说道。“姑娘,贵妃娘娘可还好啊?她可提到我了。”

“刘妈妈,您可是老糊涂了,贵妃娘娘提及我们这些下人作甚,还有芸朴,你还惦记芸梓,说不定人家现在飞黄腾达了,做了个才人,更或者做了个昭仪呢?”芸桢找了个凳子,坐上,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说。

“芸桢,你这是什么话?”芸朴冲到芸桢跟前。

“我说得自然是真话。”芸桢漫不经心地说着。

小和子看着场面有点控制不住了,便跑到院里,假装吐东西。

“姑娘,你怎么了?”芸梧跑出来,扶住小和子。

刘妈妈见状大喊道,“你们吵什么,姑娘。”从屋里跑出来。“姑娘,你怎么了啊,你不要下我这个老太婆。”

“没事,没事,我刚才就是有点恶心,今天天气太热了,我可能中暑了。”

“中暑,那可了得,芸梧你快去叫大夫,芸朴你快去煮点绿豆粥,芸桢你也别站着,快去告诉夫人和老爷。”

小和子一听到要叫大夫,还要叫老爷和夫人,连忙叫住芸梧和芸桢。“刘妈妈,没有那么严重,我等会喝点芸朴姐姐熬的绿豆粥就好了,没事没事,我每年夏天都是这样的。你们也不用担心了。还有今天夫人也累了,就不要打扰夫人了。刘妈妈,怕是今天晚上要浪费你做的美食了,等我过几天缓过劲来,您再给我做可好?”

“好,好。姑娘,真的不用叫大夫吗?中暑可不是小事啊。”刘妈妈还是有点担心地问道。

“刘妈妈,和儿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的很,没事,等会我去睡一觉就好了。”

“好,那姑娘现在就去歇息吧,等会绿豆粥好了,我给你端过来。”

“有劳刘妈妈了。”

“只有姑娘没事就好,姑娘万一有什么差池,那老太婆的命就没了。”

小和子喝了一点绿豆粥之后,刘妈妈她们就下去了。小和子心想,总算安静了点。她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今天如果是阿爹阿娘在讨论自己的婚事,她或许会很开心,可现实却不是。还有小和子感到奇怪的是,明姝为什会问,她有没有见过徐牧。

今天在宫门外见到徐牧,小和子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她。今天看到的他如同十六岁看到他一样,穿着戎服,气宇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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