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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阑知寒

(一)

小和子休息了一个月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失去哥哥,失去自己孩子带给自己的创伤,也渐渐地缓过来,其实她觉得还是多亏了徐牧的陪伴,自己觉得徐牧对自己而言,黑暗天空中的一颗闪烁的明星。

她这几天,突然想去妙应寺去给韩爷爷上柱香,早晨吃饭的时候,跟徐牧说一声。

“你带着芸梧和丰寿去,你自己一个人去,我就不同意了。”徐牧放下筷子,很认真地跟她说。

“好,牧哥哥以后我出门都带着丰寿和芸梧,不过丰寿跟在我身旁,也是屈才啊,他是二弟给你举荐的,我相信二弟的识人的眼光,如果跟着你去军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保护好你对他来说也是一件艰巨的事情,也是对他的一个考验。”

“牧哥哥,看来你对待自己的下属也是很严苛啊!”

“自然,以后他们所面对的敌人都是无法想象到的,现在对他们严格,只希望他日在战场上的没有人能临阵脱逃,能奋勇而战,保护自己的国家,守护自己的亲人。”

“嗯,牧哥哥说得对。我要是一名男儿的话,要么跟牧哥哥一样,征战沙场,为国效忠,光宗耀祖,要么为父母官,尽自己绵薄之力造福一方百姓,让百姓幸福安乐的生活。”

徐牧摸了摸小和子的头,“和儿的志向很宏大的,当今世上有些男子都不及和儿一半。”

“牧哥哥,你真是谬赞了,和儿不敢当。生有来生的安排,今生有今生的命运,今生和儿只能是心里念着宁朝能够安定不战乱,宁朝的百姓,能给居其所,安其业,却无法做出实际行动来。”

“那我希望来生和儿能够出将入相,为后世所敬仰。”

“流芳百世的话就需要我下一世必须比我现在更聪明,更有才能。”

徐牧听完之后,笑着,温柔地看着小和子,“我捡了一个宝啊!”

“在哪呢?什么宝啊?牧哥哥,你拿出来我看看。”小和子用手推着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一直盯着小和子。

“你在说我吗?”小和子指着自己笑得说出来。

“嗯!”徐牧也笑着回应。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宝呢!”小和子双手掩面大笑地说道。

(二)

小和子去了妙应寺,跪在韩愈平的牌位前,“韩爷爷,哥哥去找你们了,你们一家人可以在天堂相遇了,哥哥这短短一生疾病缠身,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也是痛苦的一生。希望哥哥来生可以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没有疾病带来的桎梏,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去他自己想去的地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她刚从房间里出来,耳边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她,她转身四处寻找,看见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禹诺向她打招呼。她走进,“禹诺,你今天也来了妙应寺啊!”

“和儿姑娘,我是一路跟着你来得,你等会出去的时候,前面有家茶馆,你进去少主在里面等着你。”

“师父也来了?”

“嗯,少主担心姑娘,所以禹诺今天跟姑娘到了妙应寺,少主决定跟姑娘见面的。”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真的没有察觉有人再跟着我呢!”

“姑娘,您还是尽快去找芸梧姑娘,好像除了我,别人也在跟踪你,您要小心一点。”

“别人?禹诺你知道是谁吗?”

“目前,还不清楚,我等会回去查清楚的。”

“麻烦你了。”

小和子按照禹诺所说的,来到茶楼,找到了师父。“师父,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小和子,最近好吗?”季孟看着有点消瘦的和儿,心里想,会有几个能承担起两天之内,听到自己亲人离世的悲痛呢?

“还可以,你和念奴姐姐怎么样啊?”小和子边喝茶,边问。

“我们挺好的。我出来的时候小念不在,她今天应该跟冯家大公子出去了。”

小和子听师父提起冯明熠,便想起来冯明熠告诉自己的那件事,“师父,冯明熠曾经告诉我说,哥哥有可能是被人谋害的。”

“怎么说?”季孟示意让她继续讲下去。

小和子将冯明熠告诉自己的,如是跟师父讲了一遍,“他查出来,那个大夫是风清山庄的,师父,你有派大夫去凉州吗?”她询问道。

“没有,如果是我派的,你阿爹应该会知道的。”

“要不师父,你写信问问阿爹,我不能向他问,也许从阿爹那里我们可以知道一些线索,师父你们山庄的人为什么要害我哥哥呢?难道是山庄里对你不满的人?”小和子猜测道。

“我下去会调查清楚的,会给小和子一个交代的,你不用担心,更不要胡思乱想,知道了吗?”季孟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道,刚才禹诺告诉我说有人在跟踪我,会是谁呢?冯明熠的人?可是我想不出还有别人啊。”

“禹诺应该去查了,这几天在外面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我会让派人保护你的,不用担心。”

“好的,谢谢师父。”小和子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师父,你说山庄的人对哥哥下手之后,会不会针对阿爹与阿娘啊?”小和子担心的问道。

“嗯,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你放心我回去之后,写信给锡州分部的人,会保护你阿爹阿娘的安全,同时也给梅老板也写一封,要他们提防一下。”

“好,谢谢师父。哦,对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将我失去孩子的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好吗?”小和子恳求道。

“嗯,不会的。你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好吃饭,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季孟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了。师父,我可以向你保证的。”

(三)

两个人谈话之时,突然从窗子里进来了一个人,手里拿着匕首,直接冲向小和子,季孟反应快,挡在了小和子的身前,抓住刺客的手,把他往后推,刺客发觉敌不过季孟,找机会逃走了。

刺客逃跑后,季孟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转身看小和子有没有受伤,“小和子,你有没有受伤”,他担心地问。

小和子摇摇头,但是当她突然发现师父的胳膊被那个刺客化了一道,“师父,你的胳膊流血了。”

季孟才低头看自己的胳膊,用手捂住伤口,“没事,小伤。”

这时,禹诺冲进来,“少主,属下来迟。”

“怎么回事?”季孟严厉的问道。

“那个人一直从徐府到妙应寺跟着和儿姑娘,刚才是属下一时疏忽,才让他钻了空子。”

“知道是什么人吗?”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属下马上下去查。”禹诺说完之后就退出了。

“师父,我先用手帕包扎一下伤口。”一边说,一边仔细地包扎着,“师父,刚才那刺客进来的时候,是冲我来的,可是我一直在家里,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禹诺下去查了,查清楚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最近不要出门,我让禹诺暗中保护你。”

“好,谢谢师父。你也要小心一点。”

(四)

小和子与季孟走出茶馆门之时,她发现门外徐牧正在和芸梧,丰寿说话,看见她出来之后,抬头望着她,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说不清楚,停住脚步,不敢走过去了。

季孟也发觉了小和子对徐牧的害怕,他径直走向徐牧,“徐将军,”说完行了礼。

“季公子,来这里喝茶吗?这家茶馆的茶点很好吃的,不知道季公子有没有多品尝一些呢?”

“今天来妙应寺,刚好碰见和儿,便在茶馆喝了一杯茶,聊了一些事情,至于徐将军所说的好吃的茶点,今天没福尝,下一次来,肯定会好好品尝一番。”

“那季公子还是早早回去,好好养伤吧!”说完目光看着季孟的胳膊,那个手帕上绣着梅花,不是和儿的,还会是谁的呢?

“谢过徐将军”,季孟转过身对小和子说道,“小和子,我先回去了。”

徐牧注视着季孟离开,听着他叫和儿叫的亲切,上一次还叫徐夫人,这一次便是小和子,他心里突然很烦躁。

小和子自己也是被师父的言语也惊到了,刚才已经想好了要怎样跟徐牧解释的,眼下自己该怎么办?“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很奇怪吗?”徐牧笑着反问。

小和子低下头,刚才已经鼓足勇气问了,现下被他这样一反问便偃旗息鼓,“嗯,不奇怪。”

“事情办好了,我们就回家吧。”徐牧说完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好”,小和子紧跟着徐牧,感觉他有点生气。

在马车里,徐牧坐在一边,闭着眼,小和子握紧手,感到身上有在冒冷汗,心里想着他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又想着怎样与他解释,见他闭着眼,车里的气氛有点低,自己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回到徐府,正则刚好有事来找徐牧,他俩一起去书房议事,小和子回到房间,马上问芸梧,“芸梧,牧哥哥是什么时候来得?”

“姑娘你进了茶馆不一会就来了,不过姑娘,芸梧感到奇怪的就是,姑爷好像知道你在茶馆里,而且还知道你与少主在里面,他就站在外面一直等你们出来。”

小和子听芸梧说完,腿都软了,是谁告诉徐牧的,这两天她感觉有人暗处一直盯着自己,自己茶馆差点被别人刺伤,茶馆外又有徐牧,到底是谁,如此的了解自己的一举一动,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冯明熠的身影,自己下次一定好好问一下他。她正想的出神的时候,钱妈妈来叫她吃饭,她收回思绪,“钱妈妈,正则走了吗?”

“少夫人,正则少爷,早就走了,是少爷让我来叫少夫人的。”

“好的,钱妈妈我马上就去。”小和子站起来,朝外面走去。走到书房的前厅的时候,看见徐牧正在等自己。

“赶紧坐下吃饭吧!”徐牧等小和子坐下之后,便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一言不发。

小和子也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以前吃饭的时候,徐牧会跟她讲一下他防营的事情,或者其他有趣见闻,像今天两个人不说话,自己吃饭还是第一次,她心里忐忑不安。徐牧吃了一点之后,等着她。她一看徐牧在等自己,赶紧扒拉几口,放下筷子和碗。

“吃饱了?”徐牧问。

“嗯”

“你先回房里里吧,我还有点事情。”徐牧站起来向里面走去,不看小和子。

“嗯,好。”看到徐牧的背影,小和子感觉自己心里不舒服,自己回到别亦院,自己在院子走来走去,等着徐牧来。可自己走得腿都疼了,天的黑了,他还没有回来。她把芸梧叫过来问,“芸梧姐姐,牧哥哥今天晚上是当差去了吗?”

“姑娘,我也没见姑爷今天晚上出去,应该不是去当差了,可能还在书房,姑娘,要不我去看看吧。”

“不用了,他可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不要去打扰他了。”小和子连忙制止住芸梧。“芸梧,你下去忙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

芸梧走后,自己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坐在床上等着,感觉过了好久,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她从床上站起啦,看着徐牧推看门走了进来,“牧哥哥,你忙完了。”

“这么晚你还没睡,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吗?”徐牧关上门,向小和子走去。

“没有,你快梳洗之后睡吧,明天还有去当差呢!”

徐牧一听她说没有,突然走上前,抱住小和子,吻住了她的嘴。小和子一惊,徐牧在撕咬自己的嘴,自己感觉到嘴被咬破了。徐牧停下来之后,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压在小和子身上,开始胡乱的吻,手放到她的腰上,解腰带,她用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徐牧,徐牧却没有停下来,直到徐牧抬头看到她在流泪,他停下来,附在她的耳边说,“我今天晚上等了你那么久,也没有等来你给我的一个解释,和儿原来我一直都错了,你的心里一直装着别人,我怎么可能进得去呢?”

徐牧起来,向门外走去。等到他走后,小和子撑着自己起来,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整理好,躺在床上,她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好冷,不禁蜷缩起来,抱紧自己,自从哥哥和孩子离世之后,她经常会感到冷,感觉自己置身于四周都是雪的世界里,怎么也出不来,没有人能帮助她,她就在那里,渐渐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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