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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的心蒙了浅浅的薄雾,怎么也吹不散的湿漉

于是接下来的很多天,他果真都没有再出现。

拉拉辞了职,她也不能问她关于他们董事长的病情。

每天都会通个电话,在她下班刚好到家的时候,他会准时打过来,告诉她按时吃晚饭,好好休息,少喝酒。

她很少问关于他爸爸的病情,也只字不提陆清清是否也在那里的事情。

她以为只要不去想,她就可以忽略。

可是显然,她错了。

在第十天的时候,他没有按时打电话,她也单纯的以为是他忙,或者他爸爸的身体开始恶化,所以也就不敢打扰他。

可是,第十一天,第十二天,他都没有主动联系她。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她又工作繁忙,想过要打给他,问他怎么了,可是电话拿在手里,却良久都不知道怎么按出去。

她怕,怕一接通,那边响起的是陆清清的声音。

直到那个加班的周末,她被通知要去片场探班,写新戏的宣传稿。

还没有见到凌路浅,就先撞见了陆清清。

她穿着露肩的裙子,坐在温度很高的休息室,头发扎成故作凌乱的样子,化妆师正在给她补妆。

镜子中看到小右的脸,她的面色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抬起手,挡住了化妆师的粉扑,站起身,向小右走过来。

她苦笑了下,早就知道避免不了这样的场景。

“林小姐,真巧。”她向她伸出手,落落大方的微笑。

她点了点头,随便握了握,尴尬的微笑。

“其实,”她抱着肩,蹙起眉,“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她有些讶异,却还是以最饱满的情绪和表情,淡淡地回应她:“请说。”

“在写这部戏的宣传稿的时候,关于《戒情人》三个字,你是怎么诠释的?”

她的问题有些突兀,小右却不得不答。

咬了咬唇,对上她询问的目光:“戒情人,情人有很多种模式,幸福有很多种方式,在充满诱惑和刺激的大环境下,要如何抗拒和抵挡……”

“幸福有很多种方式,”她重复着她的话,略微思索,问道:“那么偷来的幸福呢?要怎么偿还?”

小右有一瞬的黯然,竟然不知道要怎样回答她。

“我说过,是我的,我一定会重新得到手。所以,请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刻吧,因为好景总是不长。”

像是一种警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陆清清说完这句话,就转回身子,恰巧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就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接电话。

“喂?终北,嗯,我在拍戏呢。”

“还不知道,可能这一场OK了就没事了吧。”

“好,那我完事给你电话。拜拜!”

小右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回得了神。

还是凌路浅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后,用力地拍着她的肩:“想什么呢!”

她回过头,眼神里竟然全都是雾气。

凌路浅有些慌乱,赶紧扳过她的身子,着急地问:“这是怎么了?”

她摇头,黯然说:“没事。”

陆清清笔挺纤细的背影,像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痛她的眼睛。每次见到她,都让自己觉得,无论怎样,无论她爱得多深,也无论她多努力让自己更美丽,都抵不过人家天生的资质与气场。

可是有时候,又像是一剂毒药,她总想更多的了解陆清清,了解她喜欢的妆容,喜欢的衣服款式,她想变成陆清清的样子,以为这样,就能更多博得终北的疼爱。

可是,太像一个女人的话,她都不知道他爱的究竟是她自己,还是过去的那一个。

这个世上,除了像她这样努力去模仿情敌的样子,哪有更悲的哀。

从片场出来,她就一直魂不守舍。

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一直笼罩着自己,特别的恐慌。

她觉得,自己好像就要失去终北了一样的,她难过的想,她早知道没有结果的,却不知道原来这幸福短的可以。

早知这样,当初为何还要不顾一切接受。

看着陆清清给她打电话的样子,她的心被扯得生生的疼,她不想猜测此刻电话那边终北的表情和样子。

他走之前曾经说,他会每天给她联系。可是,明明说好的,却没有照做。

她以为他忙,于是不敢打扰,可是她刚分明听到了他在给陆清清打电话。

还有什么,能说明这一切呢?

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并清醒。

那天晚上,安安又约她出去喝酒。原本,终北离开的这些天,她都因着他的那句“少喝酒”而乖乖地按时回家,拒绝所有聚餐。

可是今天看来,不需要了。每次她郁闷的时候,就只想喝酒。

正好,安安叫她,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到了地点才知道,不止叫了她一个人,还有池烨。以及几个其他部门的美女。

她懒得问这是什么性质的聚会,满脑子都是陆清清那副骄傲的样子。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她那可怜的自尊与自卑。

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拉拉。

她问拉拉现在在哪里,拉拉说,正在北海道泡温泉,感受冰火两重天的刺激。

她笑着问她有没有见到熊。拉拉说没有,还只是听闻,目前没见到实物。

她又问了些有的没的问题,末了,拉拉终于忍不住,问她:“你到底怎么了?”

“就是想你了。”她说。

“放屁,我走这么久了都没一个电话,我以为你正在热恋中也懒得打扰,说,是不是终北欺负你了?”

小右沉默着不吭声,可是拉拉听到了她鼻息间的堵塞,一下子就发飙了:“丫的真欺负你了是不是?我走之前怎么给他说的来着,我说如果你敢欺负林小右一根汗毛我回来撕了你!他以为我骗他吓唬他的还是怎么,以为我不敢……”

“如果不是你!”小右打断她,“如果不是你一直说我的好,一直让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你给我不停的打麻药,欺骗我,我怎么会这么脆弱,这么轻易的就失去了信心……你叫我怎么办?”

听着小右近乎于失控的情绪,拉拉一下子就懵了,她思惆片刻,压低声音,认真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事,真的没事,”小右也让自己变得平静,“只是,见到了陆清清,她太美了,美的我自惭形秽,一直以来,你都说我好看,我被你洗脑了,现在接受不了别的女人比我好看……呜呜……拉拉,你快点再给我几句安慰,告诉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

喝醉了酒的小右,显然已经不是那个清醒的女人了。她放下了伪装的坚强,在拉拉面前,让自己卸去那面具,撑不住了,就说撑不住了……

“好,好,林小右,我告诉你,你永远是我和终北心中最好看的,她陆清清算是什么鸟人,她胆子怎么那么大,敢长得比林小右还好看?不想活了还是怎么……”

她的安慰让小右哭笑不得,挂着鼻涕的脸又笑了。

后来见她真的没事了,又说了几句,拉拉才挂了电话。

刚一收线,小右就被一双手臂紧紧地拥在了怀里。甚至来不及思考。

只是这拥抱,这味道,她直觉不是终北。虽然醉得不轻,但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停顿了片刻,她努力挣扎。

“别动,”头顶的男人说,“你不是幸福去了么?为什么还这么辛苦?”

这个声音,温和的,清澈的,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质感,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池烨。

她的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因为她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的,她早就想过,伤害了那么好的他,她一定要幸福才对。可是,结果呢?

他紧紧抱着她,温柔的眼睛里堆满了心疼和灰霾。

他都听到了,他听到她的电话,他听到她过的竟然不好。

如果好,她怎会一个人跟着这帮人买醉,她明明知道,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她好的。

她那么傻,以为安安是唯一关心她的朋友,如果她知道,安安完全是因为接近自己才接近她的呢?

他不准安安伤害她,可是,她离他已经那么远,他想管,却根本够不到。

今天的聚餐,安安随口一说,他就来了。

他怕安安借机给她难堪。

此刻,他抱着她,那柔柔软软的身躯,以及淡淡的酒气,仿佛一切都回到了过去,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这种感受,又真实,又虚无。

此时的林小右,无力地倚在池烨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以为她这次飞蛾扑火,会有不一样的命运,她以为只要她相信,只要终北坚定,就没有最坏的结局。

可是,这算什么?

那么多天,不闻不问,连个电话都没有,把她养在一个全新的大房子里,给她一台车,然后就可以安然地回去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身边。她算什么?包养的女人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她低下头,挣出怀抱,掏出手机来。

终北。

手指在空中停顿,池烨低下头去看她的表情,她只是低垂着眉眼,不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手机依旧一闪一闪,池烨终于轻轻推开她,后退两步,沉声说:“对不起,刚刚……”

说完,一个转身,消失在了拐角处。

小右抬起头来看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或者喝多了的缘故,竟然觉得池烨走得姿势很孤独。

可是池烨,对不起。即便失去了终北,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去爱你。

假如,能够早遇见你一点,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小右吸了吸鼻子,喉咙堵得难受,可她还是接了电话。

就算要分开,也要联系的吧,要把属于他的那些还给他。

那一瞬间她想起陆清清的话:“借来的幸福要怎么还?”

然而也只不过是一愣神,她听到了电话那端的声音,很熟悉,可是却异常僵硬:“林小右,你现在在哪里?”

她一愣,皱了皱眉,反问:“你呢?”

“楼下,给我开门。”他说,鼻音很重,像是喝了酒的样子。

“哦,我不在家。”她说。

“为什么不在家?我不是跟你说每天乖乖待在家里,按时吃饭,等我回家吗?”他没来由的愤怒,这让小右非常不悦。

她的那么多委屈来没来得及诉说,以为他这个电话一打来,就会跟她解释,然后她会生气会撒娇耍脾气,然后他一直承认错误……

可为什么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要管我,你不是已经不管我了吗?”小右艰难地开口,她曾经以为只要她能够和终北在一起,可以一辈子都不吵架。可是,短短数日内,却总是吵个不停。

原来他们的感情竟是如此的脆弱。真是让人难过。

小右是坐着池烨的车回家的,车开到楼下,她下车与他告别。

终北站在阳台上,逆着光可以看到车灯下被拉长的一双影子。他端着高脚杯,就那么看着,不动声色。

直到她离开他,与他挥手再见,然后进入楼门。

她穿得很漂亮,身材纤细,却难得的小丰腴,刚好被那件果色的大衣裹起来,匀称而美好。

两分钟以后,门锁响了起来,她提着手提包走进来。

站定,却有微微的摇晃。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陌生而熟悉,像是不久前才恩爱过,如今却相见无言。

要怎么问他,这几天都不联系她。又为什么和陆清清如此亲密?

问不出口,她不想才几天就变成无理取闹的女人。

于是沉默片刻,她将手提包随便一扔,扔到了沙发上,然后转身去洗手间。

“怎么不解释?”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盯着他手中的高脚杯,好半天,才说:“解释什么?”

“忘不了的话,我放你走。”他说。

她震惊地望着他,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他明明知道,这个叫做林小右的女人爱他有多深,怎么到最后还是耿耿于怀她与另外一个男人无聊的话题,他不相信自己,而且还和过去的女友撇不干净。

她看着他的眼睛,充满疑问,想从中找到让她疑惑的答案。

然而一无所获。他已经放下了酒杯,朝她走过来,他的面色有微微的红润,双眉紧锁,尖尖的下巴与薄薄的嘴唇此刻在她眼里抿成犀利,他口气尖锐地问她:“你们这么晚在一起喝酒,是为什么?”

“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我累了,要休息。”她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今天看起来喝多了,我也喝多了,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沟通,明天一早好好谈。”

她甩下这句话,不顾他眼中深深刻着的悲伤和无助,直接走进洗手间,洗脸卸妆,准备睡觉。

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带着这样的疑问,迷迷糊糊地睡了去。夜里他几时上床躺在了她的身边她都毫无所知。

他伸出双臂,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身体弯成合适的弧度,贴着她柔软温热的背,闭上了眼睛。

昏沉中,那些照片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是不能相信她,是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解释或者理由,哪怕是搪塞,他也希望她能亲口告诉他,那些都是误会。

可是她没有,她连解释都觉得多余。

她的不耐烦,让他逐渐迷惑,那么美好乖巧的林小右,带了一身的刺,连她所需要的爱与温暖,都不再是他能给。

他是凌晨离开的,在她还没醒来之前。因为他实在不想她开口说出那样的话。

他起身穿了衣服,纯黑的西装,纯黑的衬衫,纯黑的领带,悄悄地离开了住所。

她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温暖如初,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客厅的茶几上,除了烟灰缸里的十几只烟头,她找不到任何他回来过的痕迹。

她的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来自于他:

我还有事,先走了,过几天回来看你。

她看了看,抱着双膝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早餐,她才发现,原来除了烟头,还有这早餐,是只有他才会留下的。

她的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下来,她拿过手机,将电话拨过去。

响了几声以后,他接起来,她说:“如果我解释,你呢?”

如果我解释,那么你呢?是不是也会告诉我,你和陆清清只不过是误会,你不理我也是因为忙碌。

那端沉默了几秒,突然说:“我这有事,晚点打给你。”

她什么也没说,他就将电话挂掉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他都没有再联系她。她也没有找他。

她收拾行李,搬回了自己的住处。

拉拉不在家,家里显得特别冷清。好像很久没有住过了的样子,事实也一样,自从她搬出以后,拉拉就去旅行,这个家就那样空着了。

她打开冰箱,抱出一摞啤酒,放到茶几上,打开电视机。

娱乐新闻里,陆清清和凌路浅的脸正出现在荧屏上,陆清清浅笑得体,站成优美的姿势,记者还是问她大家最关注的家世问题:“对于网上很多人都说你是靠家里关系才上位的,你是怎么看的呢?”

陆清清对着镜头只是微笑,随意地开口:“是吗?那么,还有人说我是靠未婚夫上位的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她略带调侃的反问句将记者噎了回去,记者尴尬地笑,吞了吞口水,顺藤摸瓜地问:“未婚夫?能具体透露吗?”

她眼见着成功的将记者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未婚夫”这个关键词上,笑容中不免微露得意之色,刚要开口,旁边的凌路浅轻轻推了推她,抢过记者的麦克风,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其他的通告,辛苦各位了。”

说完,没待陆清清反应过来,已经拽着她的手离开了。

画面切回主播间,主持人笑着调侃道:“鉴于此事件,众多媒体议论纷纷,有人说,陆清清与凌路浅关系不同寻常,而有关未婚夫的谣言我们也会继续跟踪……”

小右手中的易拉环被她捏得用力,有鲜血从指缝流出,她紧紧地盯着电视机,脑子里像有台风过境,呼啸而来。

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

关于《戒情人》的拍摄进度,池烨体贴地让她不用再参与,已经交给其他人全权负责。她也自愿闭上眼睛关上耳朵,不闻不问,以为这样就与她毫无关系了。

可是,刚刚新闻上说,新戏于下个月将会杀青,并且将于下月初便会在各大卫视首播,采用边拍边播的形式与大家见面,所以结局还一直留着悬念。

夜里,她一个人蜷缩在自己的卧室,冬天刚刚结束,春天还没开始,屋子里的暖气也已经停掉,她将自己用厚厚的棉被完全盖住,还是冻得发抖。

黑暗中只看到手机的光一闪一闪,她连忙摸起来,按了接听:“喂……”

电话那端却没有任何声音。良久,她似乎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声,很轻,可是仿若就响在她的耳旁。

像是毒瘾发作,她只是听到了这一个呼吸声就已经不能控制地开始想念他,想回到他身边,哪怕他和陆清清纠缠不清,哪怕他会偶尔忘记她的存在。

“为什么不等我?”他问,声音中有着隐隐约约的期待。

“你说过,会每天给我电话……”她说,声音有些迷离,因为酒精作用,甚至带着厚重的鼻音。

“那你应该问我为什么没有给你打电话。”他说,却异常的平静,没有责怪,也没有情绪起伏。

她抿了抿干渴的唇,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犹豫,是不是要告诉他,她只是在与他怄气而已,她只是不懂,为什么他宁可给陆清清打电话都不肯留出一分钟来施舍给她?

其实说起来,这真的不是他们之间什么大的问题,可是她却耿耿于怀,在以前,那么多的委屈她都可以承受,何来现在终于可以在一起,却斤斤计较呢?

还是说,感情其实就是这样贪心的东西,越是拥有,越想独占。由不得任何人帮你分担一点点。

“你就这样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说过我会回来的,还有,即便你生我的气了,也不要一声不吭好不好?至少也问一问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像我有问题就会问你一样,我怀疑你是我的不对,可是至少我说了出来,而你,却并不解释。”他说,声音里带了浓浓的雾气,湿漉漉地让她的心一下子就难过了起来。

这是她最见不得的他的样子,她会心疼,特别心疼。

“你为什么不问我,只要你问,我就会说,你却偏偏又和池烨……”说到这里,他住了口,不再说下去。

“我们怎么了?”小右一下子就清醒了一样,她提高音量,再次问他:“我和池烨怎么了?”

“你和他……”终北又重复着,却再次停顿,想了想,说:“出来吧,我们谈谈。”

“去哪?”

“先出来吧,一会再说。”

小右挂断电话,简单地收拾了自己,向门口走去。

结果,刚一下楼,就看到了他的车,正停在楼门前。

她有些吃惊,心被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去看车牌号,却是是他的车。

还没待走近,他已经下了车来,径直走向她。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初春的傍晚依旧凉气逼人,他走过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她一时喘不过气来,头深深地陷入他的胸膛,他也是喝了酒的,使劲地抱着她,她没有挣扎。

直到他将她推开,摸了摸西装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的屏幕发着蓝色的光,他将手机拿到她面前:“只要你肯解释。”

她看了看他的眼睛,又低头去看那手机。

竟然都是照片,她在KTV与池烨站在一起,在安安家池烨低头抚摸她的碎发,以及在酒吧那一次,她被池烨紧紧地搂在怀里,而且她是挣着眼睛,平静地安于那个怀抱。

他不知道是谁发给她的彩信,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事实。他曾经想过,那只是池烨的一厢情愿,一个人的念念不忘,可是最后的那几张里面,她分明就是喜欢他的拥抱的样子。

小右张着嘴,一时之间大脑不能思考,她第一反应不是如何去解释这些场景,而是,这一切竟然都被人拍了下来,还发到终北的手机上?

怎么能如此卑鄙,无耻,而且用这样庸俗的手段,无聊之极!

“怎么了?”终北问,看着她凝重的眉头,并没有责怪她质问她的语气,反而是下意识的关心。

她吸了口气,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要我解释,怎么解释呢?这一张,就是那次我和安安他们去唱歌,后来喝多了,池烨不知道怎么就来了,他开车把我们送到了安安家,然后我就睡了,之后就不记得了。这一次,是因为,是因为……”

她怎么说,是因为她在生他和陆清清的气?

“因为什么?”

“算了,没什么,反正我和他没有藕断丝连的情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那就不相信吧。”

说完,她撅起嘴巴就要往回走,他一把拉住她,将她拢在胸前,关切地问:“到底怎么了?”

她低下头,咬着唇,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你嘛!你为什么一走那么多天不给我打电话,可是就在我的面前,我听到你和陆清清通电话!你说话不算话,你对我不闻不问,我算什么,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这么对我么……”

她越说越哽咽,到最后实在说不下去,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终北心疼地看着她,温柔地给她擦眼泪,声音嘶哑:“那你就去找他了?”

“不是,是我跟她们聚会,池烨也在,然后他见我心情不好,又喝了酒,所以才……”

他点点头,不让她再说下去。

“可是只要你问一问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答案,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拉拉。

这么晚了,拉拉怎么会打电话?

她看了一眼终北,他点点头,让她先接电话。

刚一接通,那边十万火急的声音立刻开在耳边:“喂林小右!好你个林小右,怎么当了豪门夫人就不搭理我这个穷酸鬼了?你说你现在是不是数钱数到手抽筋?还是整天管理员工无暇顾及我这小老百姓了?”

“什么?”小右不解,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少在这装傻啊!快说,资产到底有多少?”

“什么啊,拉拉,你没喝多吧?”

“喂!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哦,还是说……啊!难道……你和终北分手了?不会吧,我才走了几天,你们爱得那么死去活来的就这么经不起考验?”

“拉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我这儿忙着呢,啊?”

“……”拉拉挠了挠头,只好挑明了说:“终家老爷子不是撒手人寰了么?现在终北完全地接管了公司啊,他没给你说?”

“你说什么……”

小右抬起头,望着一边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你是说……董事长?”

“对啊,不过我也是听以前朋友说的,就是他的助理,唉就是小吴嘛,他说目前消息是封锁的,因为董事会还不是很稳定,想等终北完全地坐稳了才公布死讯的,一个不大不小的企业,竟然搞得跟皇上驾崩似的……

小右没有再回应陈拉拉,默默地将电话挂断,只是呆呆地凝视着终北。她内心里的挣扎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她竟然不知道,原来终北的父亲去世了,这么久,她只关心终北是否在意她想她,却忘了关心她父亲的情况,是她的疏忽,还是说她太冷血太自私?

难怪,这些天不见,他瘦多了;难怪,他的下巴上有了轻微的胡茬;难怪,他的眼睛红肿,像是很久没有睡好。

她可以想象,这些时日的他,一边面临着父亲去世的悲痛,一边面临公司业务调整与接手的艰难,除却这两方面,竟然还要分出时间和精力还哄她这个任性自我的女人。

发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脸,望着她,那样的眼神,她一下子就把所有委屈都忘记了,再也不想追究什么陆清清,什么旧爱,他的样子,让她的心好疼。

她摸着她的脸颊,声音带着哽咽,冷风早已经让她的酒醒了大半:“对不起,是我不懂事……”

他见她如此,低声说:“你都知道了?是拉拉说的?”

她点头。

“怎么会传出去的?”他突然变了脸色。

“是……小吴,不过你别怪他,他只跟拉拉说了而已,你知道嘛,他和拉拉关系最好,拉拉也绝对不会和别人说的。”

“嗯。”他点了点头,忽然一笑,说:“也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

她仰着头在他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胸口,问他:“为什么不说,这么大的事,你不把我当自己人么?”

“是太突然了,我准备抽出时间就回来当面和你说的,可是谁知道,还没回来就收到了那个……”

她知道他指的是手机图片,她想不通,是谁在做这样的手段,她与终北之间的事,想插手和破坏的,只有一个陆清清吧。

可是陆清清一直都在专注于拍戏,哪里有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除非她派人跟踪她!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的身边一直有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么?

终北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想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他虽然这样说,可是她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像是一种担忧,但只是一闪而过。

她上了他的车,他们一起回去市区的新房子。

“现在公司事情很多也很复杂,我必须完美的处理好,才能专心陪你,所以,我这一段会很忙,你能谅解吗?”他说着,声音中有着商量和祈求的口吻。

“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放心吧,我会等你处理完所有事情回来找我。”

“嗯,乖乖的,不许再喝酒了,你知道吗?所有会有的麻烦都由我来做,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就是相信我,等我,以前我不敢给你承诺,你却偏偏固执的等,现在让你等,你却总是不能相信我了……”他的语气有些懊恼,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小右听了不禁有些愧疚,他说的没错,好像自己总是和他对着干一样。

车子在夜色中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市中心的那个高档小区。

这一晚,她的内心满满的盛着温柔。能够拥着他,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她窝在被子里,看着他沉睡的面容,浓密的睫毛像女孩子才有的秀美,一双眼眸,即时是睡着,也能被她感觉出温柔。

良久,她转过身体,准备入睡。他的双手却突然从后面将她拥住,紧紧的,她闭了眼睛,嘴角挂起甜美的笑容。

如果能够日日与他如此亲密无间,相拥而眠,她想,那将是上帝最珍贵的赐予,她一定会好好珍惜。再也不让它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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