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丁直树从九九归云镯取出一根水晶簪,灵力输送,登时变换为一柄三尺六分的长剑,整体晶莹剔透,纯洁无暇。
公子哥看的赞叹不已:“原来醉梦剑是这个样子,终于亲眼得见了,公子,可否借我细细观看?”
丁直树看他眼里透露那股出来的喜欢和羡慕,不仅有些纳闷,这公子哥看的挺富有和帅气的,怎么见了这把剑挪不动眼。把剑递给他,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接过,轻轻抚摸着这柄剑的剑身,大是艳羡和喜欢之意,好久才依依不舍的还给丁直树。
公子哥轻声说道:“今日得见,总算没有白来一趟,公子,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阳与洛,为北极紫微大帝的座下弟子,奉师命前来东胜神洲。可否让我仔细介绍一下这把剑的来历。”
北极紫微大帝?那就是周武王的哥哥伯邑考了,丁直树耸了耸肩:“那就麻烦哥们说一下吧。”
安阳与洛见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与别人听见他的名号来历,猛然一惊,恭敬有礼的态度截然不同,对他更加他佩服了几分,慢慢说:“当年周朝气运没落,天下大分,楚国有石匠卞和采玉,得到璞玉一块,献于楚厉王,被人说成普通石头,厉王大怒,以为是羞辱自己,砍掉左足,厉王死了以后,武王即位,卞和再献玉,又被人说成普通石头,再次砍掉右脚。之后武王死,文王即位,卞和抱着宝玉在荆山脚下哭泣,直至眼角出血,文王得知,问他为何如此,卞和悲感交加,说并非为自己遭受酷刑所哭,而是稀世珍宝在此,却无人能识,文王令人打开璞玉,发现果为稀世宝玉,感叹之下,大赏卞和,并将这块玉命名为和氏璧。”
丁直树挠了挠头,这好像在书里看过:“后来送与赵国,有了完璧归赵的故事,我知道这件事,怎么了?”
安阳与洛微微一笑:“公子有所不知了,那块玉有四尺之长,两尺之宽,文王得到以后,惊叹不已,当下召集全国最好的工匠与炼器师,将中心最为纯净的玉石刻成了一柄剑,至于那块流传已久的和氏璧,只是这块璞玉的下脚料罢了。”
丁直树吓了一跳,和氏璧这么牛皮哄哄的宝物都是下脚料,那么中心的那把剑得有多珍贵啊,慢慢感到不对,试探性的说:“那按公子所说,这把醉梦剑就是?”
“不错,这把醉梦剑正是当年卞和凿出来的玉石最为纯净的一部分,工匠和炼器师联手精心打磨了三个月,呕心沥血,日夜不休,终成神器,半夜献于楚文王,文王当时正在饮酒,快要入梦,便赐名为醉梦剑,之后流传百世,几经转手,现在到了公子手里,真是天命所归,命运使然。”安阳与洛感叹一声。
丁直树万万想不到这把剑这么贵重,彷佛一瞬间历史的沧桑和沉重全部积压而来,沉甸甸的有些拿不动了,只是想不到如此神器怎么会在黑蜘蛛肚子里?难道是哪个倒霉的家伙拿着它被蜘蛛吃了?还是红尘老祖故意为之,毕竟那老头活了这么久。
安阳与洛轻笑道:“公子,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
“丁直树,很好记,俗人一个。”丁直树哈哈一笑。
“记住了,今日与公子结一个善缘,希望以后还能相见,我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以后要是有空,公子可来三十三天外紫微宫来找我,我们再把酒言欢。”安阳与洛说完,施施然走了。
三十三天外?丫的那么远,鬼才去呢,不过这公子哥是紫微大帝座下弟子,修为起码仙人起步了吧,来到这地方干什么,难道是为了这柄醉梦剑?
丁直树晃了晃这把剑,顿时觉得珍贵无比,连忙收起来,以后要是用不到,还能卖一笔大钱呢。
刚想进屋,卡润莲已经走来,眉头轻皱:“阿树,刚才柳真人派人送来四张第二层的船票,说是让我们上船,我问那人为什么给我们,他又不说,只说让我们准时上船就行了,你说怪不怪?”
“大小姐,不要老皱眉头呀,至于柳真人为什么会送船票不用管,我们能上船不就行了吗?”丁直树似乎明白了,这八成是安阳与洛这个公子哥搞定的,毕竟紫微大帝弟子,财大气粗,弄几张船票很正常。
“可我总觉得不安心,事情来得太蹊跷了,也罢,今晚上船吧,阿树,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北俱芦洲,一座安雅静和的书房内。
一位青衫中年人站在书桌前,桌上笔墨未干,透着淡淡的墨香味,他看着这几个字笔势雄劲,犹如惊电,王霸之气迫面而来,却总觉得缺点什么,刚想挥笔再写一张,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他只好放下毛笔:“进。”
一位面容端正的男人毕恭毕敬的走进来,满怀着谦恭的语气:“陛下,归墟大鼓已经现身,现在东胜神洲狂风渡口内,不日将要随着巨舰来到这里,我们要不要半路截下?”
“不用,归墟大鼓虽是个奇物,却还不至于让我们动手的地步,何况紫薇老儿和勾陈还盯着我们,眼下端南国的事最为要紧,天界和鬼界,以及我们妖界都在盯着,要知共工身死,精神犹在。这样吧,我们不找人惹点事,容易被人怀疑,你去这个低级灵仙凶兽,埋伏在六江海峡捣捣乱便是。”中年人沉吟道。
“诺。”男人缓缓倒退而出,关门前忍不住看了桌上的字,纸上笔走龙蛇,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惊震寰宇。”
丁直树“哇”的一声,一口黄水吐了出来,连忙运气定神,这才感觉好受点,没想到自己晕船的毛病现在还在,修道也不能缓解,幸好卡润莲没看见,要不然这个脸可就丢大了。
真是的,老头的《炼药论》上,怎么一个根治晕船的药都没有。
这屋里是不能待了,丁直树出门深深吸了口气,夜色浓厚,几颗星星散在天边,一轮满月挂在正中,随着艨艟巨舰的快速驶进,拖拽出一道长长的雪白浪花尾巴,湿润的海水气钻起鼻子里,这才觉得好受点。
不知道屋里太过无聊,还是大家都是修行之人,很少觉得困乏,不少人凭栏眺望,说说笑笑,其中有对道侣正在旁边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看的丁直树寒毛乍起,连退了好几步,看来撒狗粮这件事在哪个世界都有。
“阿树,你这么慌张的跑做什么,小心碰到自己。”卡润莲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丁直树哈哈一笑,自己也有个美妞陪伴了,当下说:“那位小姑奶奶睡着啦?可真是不容易,吐了那么久。”
“她刚刚睡下,毕竟是第一次坐船,不过阿树你脸色怎么不好,受凉了吗?”卡润莲看着他发黄的脸,不由得担心的问。
丁直树连忙干咳了两下,自己晕船的事可不能让她看出来,否则丢大脸了,点头说:“是有点不舒服,想必是水土不服吧,哈哈,我刚刚听说三层要办个茶话会,咱们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