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小雨下个不停，空气湿润得让人烦躁。钱温撑着伞走在路上，汗水渗上额头。这世道，路上似乎空无一人。
钱温看着头顶相互缠绕的电线，等着安排并不合理的红绿灯。狭窄的路口，他没有耐心等待，准备闯过去。正这时，后面拐角处传来拖拉物品的声音。时隐时现，听得出那人很费劲。
不出所料，老太踉踉跄跄挪出来。钱温没太在意，他闯过红灯，径直走进街对面的星巴克。
星期五，钱温准备好好享受享受。他靠在窗边的座位上，好似闲人一般品咂着最廉价的咖啡。门外不乏聚集了些年轻人，烫头染发，让人看着难受。
那老太慢悠悠荡过繁华的小巷，一瘸一拐走向那群年轻人。钱温在窗后，听不见她说了什么。看到老太伸出已经没办法伸直的胳膊，索要着什么。年轻人随即站了起来，转身便走。老太一把抓住他，他似乎很吃惊，没想到有如此大的力气，有些踉跄。年轻人恶狠狠地甩开，老太有些激动，破口大骂着，钱温听不见。
年轻人怒了，愣了几秒。指了指手上喝了一半的咖啡，打开盖子，全部倒在老太头上。然后将空瓶砸在她脸上。“想要就给老子拿好了！”他声音很大，钱温隔着窗户都听得清楚。
老太再没说什么，捡起空瓶，似乎有些开心。她将空瓶踩扁，塞进身后拖着的一堆纸箱中。看样子她并不介意花白的头发被咖啡染色。老太拖着收集来的废品，继续往前走。
钱温笑了，笑得麻木。
风雅的星巴克建在破旧的老城区，总显得格格不入。隔壁面馆升起油烟，将门头标志上的人脸染得黝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