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白琉璃感觉呼吸不过来,食道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娘娘你醒了”,昱香从外面走进来,将手帕递给白琉璃。
“咳……呕……”,白琉璃侧身躺在床头,昱香赶忙将旁边准备小盆拿起来,白琉璃从喉咙里涌出一些东西,吐出在小盆里,吐过后她的喉咙有一点涩,又有一股血腥味。
放下盆后,昱香将她扶住,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娘娘,用水漱漱口”,昱香接过旁边宫婢递过来的杯子,喂白琉璃喝了一口水。
白琉璃将嘴里的血腥味用水去掉后,她让昱香将靠背放在她的背后。
白琉璃靠做在床头问昱香:“近日宫可有什么事发生”。
“你昏迷的时候,皇后娘娘派人来问过”,昱香为白琉璃盖上被子。
“咳……咳……”白琉璃猛烈的咳嗽起来。
昱香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娘娘,你慢点”。
咳嗽停止后,白琉璃问昱香,“派人回皇后娘娘话了吗?”
昱香说:“回了,按照娘娘的吩咐,奴婢给皇后娘娘说你偶然风寒,休息几日就好了”。
白琉璃不想让宫里人知道她中毒了,所以让柳太医不要说。
吃了几天汤药后,白琉璃的身体有了起色,今日一早就醒了过来。
白琉璃看着窗外的阳光透投进屋里来,让人感觉暖洋洋的,她吩咐昱香,“昱香,今日阳光正好,扶我出去走走吧”。
“娘娘,你的身体才有了起色,还是在床上待着吧”,昱香果断的拒绝白琉璃。
“我都在床上待了好几天了”,白琉璃可怜巴巴地对昱香说。
昱香转过头,怕看见白琉璃的表情后就心软,“不行”。
“好昱香,求求你了”,白琉璃知道昱香素来心软,就不断地央求昱香。
“好吧”,昱香想着白琉璃好久都没有出过门了,不想扫了她的雅兴,就犹豫的同意了白琉璃的请求。
昱香又飞快地说:“但只能出去一会”。
白琉璃听见昱香同意后,开心地答应她的条件,“好”。
一番梳洗后,昱香扶白琉璃到园中坐着,“昱香,你闻见了吗?花真香啊!”
“是啊,娘娘”,昱香为了照顾白琉璃也好几天没有这么清闲过了,她竟然连着院子里的花都开了都没有发现。
昱香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的白琉璃,从翠儿手中接过将一碗黑乎乎的药递给白琉璃,“娘娘该喝药了”。
白琉璃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昱香,“可以不喝吗?”
昱香将药碗放到白琉璃嘴边,严词拒绝:“不可以”。
白琉璃一口将药喝了后,昱香将准备好的蜜饯递给白琉璃。
白琉璃把碗放下,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不用了,你拿下去分给宫婢们吃吧”
昱香心疼的看着白琉璃,以前白琉璃最怕哭了,每次要她吃药都要许诺给她好多蜜饯,她才肯吃,可是现在即使再苦的药,白琉璃都可以一口喝下。
“禀娘娘,皇上来了”,翠儿进来向白琉璃通禀。
白琉璃伸出手对昱香说:“昱香,扶我起来”。
顾玄烨带着宫人走进白琉璃的园中。
白琉璃费力地跪下,“参见陛下”。
“免礼”,顾玄烨坐到椅子上,“坐吧”。
“咳……”白琉璃突然喉咙发痒,她本来想控制住不咳出来,但是越是想忍住越是忍不住地咳出来,“谢陛下”。
白琉璃站起来时,眼前发黑,幸好一旁的昱香扶着她坐下。
“听柳太医说你身体一直没有恢复,需不需要孤请柳神医为你瞧瞧”,顾玄烨看着白琉璃脸色苍白,随时都要倒下去,他心里竟然生出一种担忧,但是他又马上将这种担忧按下去了。
站在一旁昱香向白琉璃示意,接受柳神医的治疗。
白琉璃知道昱香的好意,但是他知道柳神医根本不能治好她的病,她轻轻的向昱香摇摇头。
白琉璃对顾玄烨说:“多谢陛下关心,已经好多了,不必在劳烦柳神医了”。
顾玄烨见白琉璃不愿意让柳云清前来,也就没有勉强,“皇后一直担心你的身体,特意让孤过来瞧一瞧”。
顾玄烨让小安子将一个盒子给我,“这是千年人参,孤将它赐给你,你好好补一补身体”。
“谢陛下隆恩”,白琉璃接过人参,转身交给翠儿拿下去。
顾玄烨继续说:“等抓住了赵王,孤就封你为郡主,让皇后为你挑选合适的世家公子,放你出宫,若是你有心怡的人选也可以让孤给你赐婚”。
顾玄烨看着白琉璃,“你姐姐也一直很愧疚,为了自己的私欲将你困在宫中,她向孤提了好几次放你出宫的事”。
百琉璃抬起头看向这个她爱了十五年的男人,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从未有过半分地位,他居然想把自己嫁给别人。
“全凭陛下和娘娘做主”,白琉璃低下头,怕顾玄烨看见她红了的眼眶。
“你好好休息,孤改日再来看你”,顾玄烨站起身来,带着小安子离开了。
“恭送陛下”,白琉璃站起来将顾玄烨送出她的殿门口,看着顾玄烨远去。
等看不见顾玄烨的背影后,白琉璃用手捂住嘴,“咳………噗……”白琉璃喷出一口血。
昱香看见白琉璃吐血连忙上前扶住她,“娘娘……”。
白琉璃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昱香的怀里。
白琉璃现在才知道,顾玄烨早就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意,但他却用最残忍的方式了断她的幻想。
是啊,顾玄烨对所有人都残忍且冷酷,但他却将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一个人—他的皇后白心叶。
自那天顾玄烨走后,白琉璃的病情又糟糕了,柳珂良看了两日也束手无策。
昱香焦急地问柳珂良,“柳太医,我家娘娘怎么样了?”
柳珂良对于昱香说:“老臣也无能为力”。
昱香拉着柳珂良说:“柳太医你是太医院之首,你怎么会没有办法”。
柳珂良连忙说:“不是微臣不尽力,是微臣真的没有办法”。
柳珂良建议道:“不如昱香姑姑去求陛下,宣柳神医进宫替兰妃娘娘看病”。
昱香看着昏迷不醒的白琉璃,只得去养心殿求顾玄烨请柳云清进宫。
“求陛下救救我家娘娘吧”,昱香哭着将白琉璃病情严重的事情告诉顾玄烨。
“兰妃不是见好了吗?怎么会突然严重了?”顾玄烨问昱香。
“前几日是见好,但前几日,我家娘娘非要到园中透头气,吹了冷风,病情就又加重了”,昱香知道白琉璃不想让顾玄烨知道她中毒了,只好向顾玄烨撒谎。
“柳太医瞧了好几回都不见好,请陛下宣柳神医进宫为我家娘娘诊治。”
顾玄烨让昱香回宫照顾白琉璃,让小安子带着圣旨出宫,请柳云清进宫。
白琉璃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她醒来的时候看见柳云清正在为她取针。
“娘娘先不要动,等在下取完针”,柳云清眼疾手快去取下扎在白琉璃身上的银针。
柳云清取完最后一根针后,昱香上前扶住白琉璃,“娘娘,你感觉怎么样”。
‘白琉璃看着昱香脸色不好,知道在她昏迷的时候,昱香那个傻丫头肯定又没日没夜的照顾她。
“昱香,本宫没事了,你现下去休息“,白琉璃是故意支开昱香的,她有话想和柳云清说。
昱香犹豫地看着白琉璃,“娘娘”。
我拍了拍昱香的手,“下去吧”。
柳云清见状安抚昱香道,“昱香姑姑放心,在下会好好照顾兰妃娘娘的”。
昱香对柳云清说:“有劳神医了”。
昱香担忧地离开白琉璃的寝宫。
昱香走后,柳云清问白琉璃,“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柳神医,本宫的毒真的无药可解了吗?”白琉璃还没有查到自己娘亲死亡的真相,她不想就这样死了。
柳云清平静地看着白琉璃,“娘娘身体里不止一种毒,我猜娘娘早年也中过毒吧”。
在陪顾玄烨流放江南的时候,不断有人将有毒的食物送到顾玄烨面前,为了保护顾玄烨,也为了降低那些人的防备心,白琉璃将所有送来的食物都吃了。
白琉璃承认自己以前中过毒,“是的,连本宫自己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有毒的食物”。
柳云清说,“若是一种毒,在下还可以试着为娘娘解毒,但是现在多种毒素在娘娘身体里面,在下也无力回天”。
白琉璃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她并不是想要柳云清帮她解毒,“本宫记得神医说过本宫还可以活一年”。
“是”,柳云清以为白琉璃是不想死了,对白琉璃的态度有点冷淡。
他还以为白琉璃和其他人不同,没有想到白琉璃也是贪生怕死之人,按照以往的经验,白琉璃肯定和其他人一样,求他救她,柳云清厌烦地想。
“不在知柳神医能否给我药,让我与常人无异,即使缩短寿命也无所谓”,白琉璃想恢复体力去查娘亲死亡的真相。
柳云清吃惊地看着白琉璃,没有想到她居然不是让自己救她。
虽然有这种药但是柳云清不想给白琉璃,“有违医者道德,恕在下不能从命”。
白琉璃挣扎的从床上起来,跪下求柳云清,“柳神医求你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柳云清看着眼前的女子真的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事情只得让她用生命去完成。
柳云清将白琉璃扶起来,“好,在下就帮娘娘这一次”。
柳云清将药效和危害告知白琉璃,“确实有一种药叫梦回,它可以让病重之人回光返照,但此药十分霸道,对用药之人伤害极大”。
柳云清再次询问白琉璃,“娘娘可愿意用”。
白琉璃觉得自己本就时日无多,不如服下梦回,用正常的身体去查出娘亲到底是不是被害死的。
白琉璃知道自己一定要服药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用药后,本宫能活多久”。
柳云清盯着白琉璃的眼睛,“三个月”。
三个月,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但时间不等人,白琉璃觉得自己与其这样躺在床上过一年,不弱服下梦回尽力去找娘亲死亡的真相,“柳神医,请你不要将此事告诉其他人”。
柳云清看着眼前意志坚定的女人,答应了她的请求,“好”。
三日后,柳云清进宫,将梦回交给白琉璃。
柳云清看着白琉璃要将药丸吃下,伸手抓住她的手,“娘娘想清楚了吗?”
“柳神医不必劝我,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做是的事对我真的很重要”。白琉璃觉得她娘亲在这个世界只有她这一个亲人,若果她都不帮她鸣冤,她就不知道还有谁会为她娘亲找寻真相。
柳云清看见白琉璃坚定的眼神,放开了他的手。
白琉璃服下梦回没有多久后,她的身体开始疼痛,好像被谁撕开一样,她在床上痛苦的打滚。
昱香见到白琉的状况,赶紧上前查看白琉璃的情况,“柳神医,我们娘娘这是怎么了”。
“按住你家娘娘”,柳云清打开银针带,取出一根银针。
昱香按住白琉璃的身体,柳神医将银针扎进白琉璃的头部,她就昏过去了。
自从服下梦回醒来后后,白琉璃感觉她的身体一夜之间就恢复了。
昱香看见白琉璃情况好转,还以为是柳神医为白琉璃解了毒。
昱香在柳云清进宫为白琉璃把脉的时候,准备了一箱子金银珠宝感谢柳云清。
昱香打开珠宝盒子,“柳神医,这是奴婢自己攒下的,送给柳神医,以报答柳神医的对我家娘娘的救命之恩”。
柳云清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婢女,仅仅因为自己救了她的主人,她就将自己辛苦攒下的钱财送给自己,柳云清觉得自己愧对这个婢女的信任。
“柳神医”,昱香见柳神医发呆,还以为自己送的东西少了,她对柳云清说:“神医,昱香只有这么多东西了,神医要是觉得不够,奴婢以后再补给神医”。
柳云清拿起盒子里的一个银手镯,“这个就够了”。
“啊”,昱香吃惊道:“神医不多拿点吗?虽然我这里的东西不贵重,但是只要是神医想要的,奴婢以后一定会想办法给御医的……”
柳云清打断昱香道:“这个就够了”。
说完柳云清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