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那五颗小珠子在大厅之上飘然涌动着,景苍云看着身边的人虔诚的样子,也不方便再东张西望,副主教冷冷的眼神像是毒蛇一般,躲在那高高的袍子后面,像是等着猎物一般瞅着自己,忙躲过他的眼睛,闭上眼睛觉得不自在,便又开始打量起那五颗珠子。
这五颗小珠子,虽然发着光,看着却也稀松平常,狐族简单的小咒也能让小东西发着光飞起来,大家都是这么虔诚的样子,莫非这珠子内有玄机?不过这珠子也自己该是没有什么缘分,毕竟自己是狐族,并不是普通人,这五行的术法和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看白芨那喷火的样子,倒是也有几分有趣,若是学会了这招数,本日里也可以省下不少柴火钱,若是学会那吐水的招数,那也是再也不用担心口渴了。
想到此处,景苍云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蔹,倒确实真的没怎么看到过她喝水的样子呢。
这会子看着这些小珠子倒是真有些好奇了,这珠子虽然发着光,却不像是施了术一闪一闪的模样,那光不像是从那珠子里透出来,却更像是从外面将珠子包裹了起来,也不知这珠子是什么材料做的,对于这些法器自己真是一窍不通,
“砰!”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打破了众人的沉思,抬头一看,门口的两扇大木门已经被重重的关上,随身一阵种种的脚步声,许多黑影涌了上来,那黑色的人影,映在窗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祠堂里的人被忽如其来的变故下了一跳,堂中的刘副教主忙站起来指使门口的一个侍从去看看什么情况,侍从跑到门边,用力的推拉了一下,这门却像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严丝合缝,根本打不开。
祠堂里的人开始躁动起来,听的门外传来阵阵钉木条的声音,那窗户上也一样,祠堂里的窗户不知何时已经都被关上,同样传来砰砰的撞击声。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喊道,
“今擒得邪教贼人两百三十二名,大家都要守住自己的位置,一个也不能放过。”
祠堂中的人面面相觑,堂上的首座,忽然大笑一声,冲着门外喊道,
“笑话,你以为这样就能困的住我们吗。”
“姐,这是怎么了。”
白芨有些不太明白眼前的事情,为什么会有人忽然把所有人关了起来,还称之为邪教。
“官府的人并不想给我们密教注名入官册,而是。”
众人开始躁动起来,嘈杂的人声打断了白蔹的话,景苍云一把拉过白芨说到,
“大家被骗了,他们想把大家都抓起来!”
另一个副教主站起了身子,向着那五行石捻了一咒,似是要召回空中的珠子,那些珠子忽然闪动了几下,改变了舞动的轨迹,那轨迹越拉越大,却没有想要飞回去的意思,副教主忙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去捉那些珠子,可珠子飞的极快,不论手怎么抓,都能巧妙的避开,珠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思,从最初的逃避开始满堂飞了起来,五颗珠子散落了轨迹,在祠堂中乱飞起来,众人皆跃起身来抓取,却都被巧妙的躲过。
“糟了,我化不出藤蔓了!”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皆大骇,白蔹姐弟两个也试着变化出水火。
“姐,我感知不到火的存在。”
白蔹又试了一下,手中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好作罢。
“教主,快想想办法。”
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听了这话,众人都开始附和,齐齐的看着堂上的两位副教主,先前口若悬河的副教主此时像吃了憋,一言不发,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另一个副教主,那人却完全不理他,又悻悻的转过头,五行石在堂中乱飞无法回手,众人的术法又皆不得施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他们关起来的人是什么人,是通行府的人,还是官府的人,还是宫里的人?景苍云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看了看眼下的人,大家都很着急,白芨紧挨着白蔹站着,深怕白蔹被身边的人推搡到,白芨身后的一人,却是静静的站在,也不跟着人群躁动,只见他缓缓举起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
“小心。”
景苍云大喊一声,将白芨和白蔹拉到了一边,那人明显愣了一愣,还未来得及出手,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
白芨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回头一看,那明晃晃的匕首离自己的腰身竟只有一尺远。
“你干什么。”
说话间白芨便要上前去夺那人的匕首。
“啊,有人倒了。”
人群中忽然传出惊呼,引发了一阵骚动,周围的人散成一团,只见一人已经倒在地上,鲜血那那人的身后涌了出来,而站在他身边的正是一个带面具的人。
戴面具的人,没有说话,环视了身边的人一圈,没有征兆的身形一转,向着身边的一位小哥便将匕首划了过去,那匕首顺着小哥的喉管轻轻一掠,鲜血便从那喉管用了出来,溅出来的血散了一地,小哥忙捂住自己的脖子,却无济于事,更多的血从指缝中涌了出来,不一会整个人便瘫软了下去。
蒙面人没有收手,提起匕首,向着身边的人又掠了过去,众人见状,纷纷逃散,一时间呼喊声,尖叫声,纳命声叫做一团,整个祠堂乱成了一锅粥,不只是这个蒙面人处,不停的有新的蒙面人像身边的人砍去,不下一会的功夫,祠堂里的人已经倒成了一片,血流成河,有些人想聚成一团以做抵抗,却躲不过蒙面人的尖刀,还未聚拢,便被打散,眼看祠堂里的人越来越少,将将已经死了一大半,没有了功法的密教中人,会回了普通的小老白姓,被这些蒙面人砍瓜切菜般的杀了一地,毫无还手之力。
“姐。小心。”
白芨用力的将椅子砸到一个蒙面人的身上,逼退了他,拉着白蔹便往另一处跑,可这祠堂就这么大地方,哪还有安全地方?说来也奇怪,这些人见了景苍云却没有要砍杀的意思,每每看了一眼他便又去到了其他地方,而在这祠堂中的还有一人,也是如此。
景苍云看到,在那祠堂的另一端,刘副教主早已经不见踪影,也不知是否已经死于倒下,而另外一名教主则站在那祠堂的角落里,此时的他与来时不同,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摘下,拿下蒙面人看了他的样子也是扭头就走,似乎不在自己的猎杀范围之内,距离太远,景苍云也看不见那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眼前乱做一团,周围的人已经被杀的七七八八,景苍云靠在墙边寻找着白蔹和白芨。
“景大哥,快来救救我姐姐。”
噪杂中听到了一声大喊,寻着声音看到白芨正守在一个墙角,手中不断的挥打着一根木棍,在他面前站在一个蒙面人,明晃晃的匕首蓄势待发,奈何白芨疯了似得挥打着棍子不好靠近,只得站在不远处,死死的守着,听了话,景苍云忙捡起地上的一把破碎的椅子,朝着两人跑了过去。
蒙面人听的有人过来,挥动了手中的匕首,转向身后的景苍云,看了一眼景苍云的脸,问道,
“你干什么?”
景苍云没有说话,狠狠向蒙面人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椅子,蒙面人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身后的白芨趁其不备,在他的身后狠狠的打了一下,趁着这个机会,。景苍云跃了身形,跳到了白芨的身边。
“你姐姐怎么样了。”
“姐姐刚才为了救我被刺了一刀。”
边说着,白芨紧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蔹,白蔹蜷着身子,身下流了好多血,像是不能动弹的样子。
“姐,你醒醒啊,姐。”
蒙面人这时缓过了神,恶狠狠的看着两人,景苍云往前走了半步,将白芨挡在身后,捏了捏手中的破椅子。
“你为什么和这些邪教的人混在一起。”
蒙面人冲着景苍云问到。
“你们杀人总要有个理由,让人死的明白,为什么如此狠毒,他们也不曾做过什么坏事。”
“他们是邪教,我看你是狐族中人,不与你计较,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景苍云这才明白,原来这些黑衣人不杀自己的原因是因为看出自己是狐族中人,才放了一马,狐族的儿郎和普通人长的确实有些分别,极好分辨,看他们也放过了那个教主,莫非他也是狐族中人。
“若我要是不呢,你今日休想再动他们半分。”
景苍云虽然施展不出狐族的灵力,可是眼前的这些蒙面人看似手法狠戾,却也无人捻咒,若只是些普通人,自己还可以放手一搏,身法总能强他们许多。
“若你定要纠缠,就可视作邪教同党,一律诛杀。”
说着蒙面人又亮了亮匕首,摆好了架势,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
“如今他们插翅难逃,我劝你不要自找麻烦。”
景苍云高高的跃起身子,猛的一挥手中的残椅。
“今天这麻烦,我找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