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样？”苏南隐隐察觉到了些不对。
他本以为李耳所说的相似气息是从“赵楠”身上感受到的…难不成…
“嗯…其实看到她的是我。”李耳再次低下了头去，“赵楠是我的好朋友，他比我要勇敢的多…也只有他相信我说的话。”
“你若是害怕被嘲笑，直接当做自己看不见她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让赵楠替你去成为这个‘特殊’？”说着，苏南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
现在是上午10点49分，快到吃饭的时候了。
“我…我害怕她会一直缠着我…”李耳的声音颤抖的有些过分，显然是回忆起了些不好的画面，“我的家庭比较特殊…所以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朋友上…”
李耳说到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的那些同龄朋友并不能替他解决掉这件事情。
也许他只是在将害怕分享出去罢了…一个人承受是在太痛苦了。
“可他们并没有相信你的话，还因此嘲笑赵楠，你的朋友。你不觉得自己的痛苦反而增加了吗？”
苏南的一番话让的李耳直接沉默了下去。
见到他这个样子，正想再说些什么的苏南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然后换了个话题：“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想拜托你…帮我跟她说说，让她不要再来找我了。”李耳说着说着，已经带上了点哭腔，“我可以给她烧很多很多的钱和房子。”
这想法还真可爱…默默吐槽了一句，苏南见着李耳的镜片像是要变得湿润的样子，硬是憋出了几个字来。
“你…别哭，都这么大岁数了，也该做个男人了。”苍天可鉴，他长这么大还没安慰过人…或许他该帮帮李耳？听起来那傀也没有害人的意思，应该是个善良的傀吧？
就在苏南犹豫不决的时候，小久突然出声了：“现在不能答应，你要真想帮他，过几天再说。”
这还是苏南第一次遇见他想去而小久不让去的情况，着实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自然也知道在这方面，二人之间肯定是小久更有“权威性”。
“这样，我最近有点急事要忙，等我空下来了，我就去找你，怎么样？你害怕的话，我们可以加个好友，等你再看见了也可以跟我说说。”
李耳见苏南并不能立刻帮他处理，明显有些失落，但他一想到自己长久的绝望中终于出现了一个希望，那种失落感也就淡了许多。
“好，大哥你有空了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我给你个备注吧？大哥怎么称呼？”
“苏南。”
……
在告别了少年李耳后，随便吃了一顿的苏南很快来到了培训班中。此时距离他第一次碰到小久，也才过去三天罢了，但他总觉得自己已经离开正常世界很久了。
重新回到之前的生活，苏南教起课来倒还算是游刃有余，唯一不同的是，秦笑似乎在这段时间内找到了新的读者，并没有在课后抱着个手机来找他了。
这倒是让他有了些许遗憾。
然而很快，苏南就被另一件事吸引去了注意力。
“你被盯上了。”
这段时间，苏南已经逐渐习惯了小久突然出声的情况，这也直接导致了那几个想要从背后作弄他的学生无功而返。
轻笑了一声，苏南回头看了一眼：“是哪个小姑娘看上我了？…没人啊。”
“确实没‘人’。”小久的身影逐渐在他边上显现，这让的苏南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最近小久就是“安抚”张玥都懒得现身，但此刻他却在没有被苏南叫唤的情况下主动出现了。
“是什么东西？对我有恶意？”
仔细回想，苏南好像确实有过一瞬间“突然冷颤”，但当时的他只以为是自己感受错误——毕竟他好像以前也有过这么几次？
“恶意？你又忘了我跟你说的了？‘他’的目标是你，这一点就足够了。”小久似乎并不满意苏南将傀当成人来看的单纯想法。
看来得让张玥赶紧离开了…小久暗自想到。
“好吧，我该怎么才能看到‘他’？”
“等到晚上你就能看到‘他’了。”
“那我现在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咯？反正有你在，‘他’也对我做不了什么。”这也是为什么苏南只是略微紧张的原因。
这种只在“特定时间”可以被看到的傀，不就是陆信那个级别么？他还记得小久单手解决陆信的那个画面，所以就现在来说，他还没感受到任何慌乱不安的情绪。
“不，你去找杨兰。”小久瞥了眼有些飘的苏南，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你是说…‘他’是杨兰带来的？”苏南转身继续向着外面走去。
“只能说我在杨兰身上感受到过…‘他’的气息跟陆信很像，所以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她在312待久了，这才在身上留下了这种气息。”
气息两个字让的苏南有些不舒服的撇了撇嘴，之前李耳也曾把气息用在他身上。可在苏南的世界观里，气息给他的感觉，要比气味更加冰冷残酷一些。
比如人的气味，兽的气息…
“‘他’有什么目的？”短暂的思考后，一个更大的问题出现在了苏南脑海中，他再次戴上了耳机，“小久，魂傀能不能做到不让我看到他们？”
“当然可以，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应该可以让你看到他们…‘他’应该只是个普通的魂傀，所以我也做不到让你在白天的时候看到‘他’。”
小久的话很容易明白，但这却更加加深了苏南的困惑。
“‘他’只是魂傀，那么杨兰身上肯定有‘他’的寄居物，可‘他’又碰触不到东西…杨兰又是怎么拿到那个寄居物的？
再者，如果‘他’的目标是我…也不是我看不起‘他’，吓又吓不到我，打又打不到我…那‘他’盯着我干什么？”
是我长的太帅了？苏南摸了摸下巴。
一旁的小久听到苏南这简短浅显的分析，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些欣慰。
“很简单，‘他’背后还有东西。”
“嗯…说的跟我想的一样。”苏南嘿嘿一笑，“看来我的智商不低。”
小久听言快速地转了圈眼珠：“一闻就闻出来了，这需要什么智商吗？”
“呵…呵呵…”这种熟悉又欠揍的感觉…苏南突然有种摔耳机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