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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次杀人

直到有一天,一个白衣人的到来。

这一天,肖扬正在茶棚里干活,李叔的茶棚位置非常之好,在大路中间,要路过的话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所以,经过茶棚的人非常多,茶棚的生意也非常好。

此时,忙完的小肖扬正在好奇地看着正在茶棚里坐着喝茶的一个人,此人一袭白衣,头戴一个白色斗笠,看不清楚面容,但是浑身的气质与旁边喝茶的人截然不同,肖扬想了想,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好像和那天的那个老人一样。”肖扬恍然大悟,脑中又想起了他认为是幻觉的那一幕,如果不是幻觉,那么他们就应该是仙人了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眼神动作全都被那个白衣人看入眼中,他的嘴巴露出了一个轻微的弧度,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喝着茶,好像事事都与己无关。

“没想到白晓堂堂主,也会独自一人在这喝茶。”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周围的茶客纷纷露出慌乱的面容,有的放下茶钱,挽起袖子逃出茶棚,有的甚至直接绊倒桌椅,摔个踉跄,歪歪斜斜地爬出茶棚,甚是搞笑。

肖扬好奇地看着他们,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声音就把他们吓得这般慌乱。

满院的茶客都已奔跑殆尽,除了那个白衣人,而此时的白衣人,却还是那么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如同雕塑一般,似乎没有听到或者看到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肖扬肩头,着实把正在专注着想问题的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是李叔,而此时的李叔也是露出了非常慌乱的面容,连忙说道:“小扬,我们也赶紧走,这里马上要死人了,先回去避一避。”

听到李叔的话,肖扬也知道了是什么情况,倒也没有同他们那般害怕,不过还是和李叔一起赶忙向茶棚外跑去,满桌的茶钱都没来得及收。

“李叔,发生了什么事啊,大家为什么都跑了?”小肖扬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边跑一边好奇的问道,而李叔在慌张中似乎没有注意到肖扬的话,一直没有开口回答,还是这般慌忙地快速向茶棚外跑着。

他们很快就跑到了茶棚门口,突然,肖扬感觉眼前一阵亮光袭来,眼睛受不了刺激而闭上了,有什么东西向自己靠近,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避,头脑一阵眩晕,连忙晃了晃脑袋,才逐渐清醒。

眼前突然出现五个黑色衣衫的人影,肖扬连忙后退,却是撞到李叔,慌乱中的小肖扬赶紧拉着李叔想跑,而就在这一拉之下,李叔那庞大的身影却倒了下来,看到李叔胸口上的那一个巨大狰狞的血口,他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居然失手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气急败坏地说道,准备再补上一刀,而此时,那个久坐茶棚的白衣人终于动了。

一把剑突然从那个砍过来的黑衣人身上长出来般,冒出鲜红的血液,喷涌在了肖扬的身上,他已经没有了意识,倒了下去。

等到小肖扬醒了过来,已是夜里,此时的他睡在一堆篝火旁,捶了捶有些眩晕的小脑袋,突然脑海中又浮现了白天的情景,那胸口上有着巨大血口的李叔,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顿时惊叫道:“李叔,李叔……”连忙向四周望去,而在他的旁边却一个人也没有,他此时感到了恐惧,恐惧离开了李叔,恐惧离开了自己狭小的小天堂,恐惧又回到了那个天天挨饿的日子。似乎感觉有点阴冷,怀抱着双臂又坐了下来。

“不要叫了,你李叔已经死了。”一个冷酷到毫无情感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肖扬顿时一惊,似乎有了希望般,向四周望了望。

一个全身白衣的人从黑暗中走了过来,就是那个在茶棚喝茶的人,此时的他已经脱掉斗笠,露出了那严峻而有一丝沧桑的面容。

而他的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心中的那一丝幻想已然破灭了,肖扬的动作变得近乎僵硬,接着垂下了头,双眼流出了晶莹的泪花“李叔……”嘀咕道。

而那白衣人似乎对此却是非常反感,怒道:“别哭了,想报仇吗?”

肖扬听到此处,想都没想,大声道:“想。”

“好,跟我来。”那白衣人重新戴上了斗笠,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面容,朝着树林的深处走了过去。肖扬抹了抹眼泪,脚步坚定地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功夫,他们两就到了一个巨大的树墩旁,那树墩的直径至少有四尺长,走近树墩,小肖扬看到,在树墩后,靠着一个浑身满是血痕的黑衣人,那一个个血痕似乎是用刀子所划,手上,脚上,胸口,后背都有,满身的血液已经把衣服都染成了红色,看得肖扬浑身开始抖擞,胃里开始翻腾,想转过身去。

突然,白衣人两只手按在了他的肩头,让他的脸一直对着那个血人,一把匕首从白衣人手里抛出,“杀了他,就是他杀了你的李叔。”

听到这句话,肖扬脑袋一阵眩晕,想起了那一刻,那五个人的面庞,这就是其中一个,“他是杀李叔的凶手,杀人,真的要杀人吗?”……此时的肖扬脑袋里似乎出现了无数的倒刺,一阵阵的疼痛感传来,他抱起了头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一股寒冷的气息传了过来,他的头痛似乎好了几分,这才又重新站起,发起呆来。

“咳……”白衣人的咳嗽声把小肖扬快速地拉回现实,他用那双有些发抖的小手慢慢地捡起匕首,一步步地走向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仿佛一步步地正走进炼狱,承受着无比的痛苦。

当肖扬终于走近,他突然看到,那个黑衣人圆睁起那已经闭了很久的眼睛,这一幕,似乎把小肖扬拉近无底深渊,惊得无法动弹,只见那个黑衣人抬起血手,向肖扬拍来。

眼看着这个越来越大的手掌,肖扬的手似乎有一股力量觉醒了,让他重新有了知觉,他直接闭上了双眼,伸出了手上的小刀。

随着“呲”的一声,周围又重归平静,过了好一会儿,肖扬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在他的正前方的黑衣人已经没有了生机,视线慢慢往下移动,小肖扬看到一把匕首准确地刺进了黑衣人的心脏,而自己那沾满血的双手紧紧地抓着那把匕首的手柄。

肖扬恐惧的放开了双手,连忙向后退去,直到被白衣人抓住双肩,看着那个黑衣人的死状,直到那个黑衣人向侧边倒去。

“我杀人了……”小肖扬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头脑非常胀痛。彷徨了好一阵子。

“你杀的是该杀之人,是恶人,是仇人,这个世界因为你杀了他,就会少死几个人……”此时的白衣人的声音不再是那般冷冰冰,而是愤怒。

这些话明显非常有效,让小肖扬烦乱的思绪找到了突破口,“对,他们该杀,该死……”此时的小肖扬口里一直不停的念道。

“走吧。”显然,小肖扬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招呼一声,头也不回的朝远处走去。肖扬赶忙跟了上去,而嘴里却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他们该杀,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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